明月向大地灑下銀輝,大地上便映出兩道短短的淺影,似是兩塊堅(jiān)石,倘有人經(jīng)過這里,恐怕能隱約看見其中一個影子在微微顫動,每次顫動,還伴隨著黑血流淌,這是一個血人,可見的是他已被血遮住的眸子,仿盯著另一個模糊的身影,而另一個身影雖無流血,但身上爆出陣陣青煙,也十分狼狽。
兩個身影對峙著,都默默的積攢最后的力量,準(zhǔn)備給予對方最后一擊,而從一開始,雙方都知道這是不公平的對局。
動了!雙方幾乎同時出手,即使是余力,也帶起一番恐怖情景,一邊青煙化作巨鐮,劃過空氣,引起一陣尖嘯,如無情的死神之鐮將利落的收割生命另一邊血人則聚氣力于身,血液競隨之沸騰,化作血霧,他沒有什么華麗招式,只是奮力去出一拳,競使月景扭曲,似是天地畫布被擊穿,皺成一團(tuán),雖只及三尺,卻擊在了百米之外。
兩股可怕的力量擊在一起,卻如無物,未起一絲波瀾,這個境界,早不在于范圍的破壞,將一切力量以極高的精度轉(zhuǎn)化的破壞力,才是互相間殺傷的關(guān)鍵,血色的拳與鐮刀的力量快速消磨,反而使其影響的范圍越來越大,青與紅交雜的色彩籠罩了周邊的一切,最后,只剩下一片青光。
“輸了”反而模糊的身影終于顯出身形,那是一具披著黑衣的骷髏,它眼中綠色的火焰幾近熄滅倒在土石的廢墟間,放棄了掙扎。
血人幾乎化作了肉泥,似乎更加凄慘,然而他是贏家,他那作弊的能力早就使他不像人類脆弱,所有生物形態(tài),只不過是“模因”的變化,不需要神經(jīng),因而可以沒有痛覺,沒有極限,因而不會疲勞,只需要吞噬活物,就能無所依托的存活。
意念一動,血泥如同軟體生物一般,向骷髏蠕動,他很饑餓,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享用大餐了,血泥包裹骷髏,瘋狂攝取著對方身上有用的部分,剝離了對方的模因。
片刻后,血泥慢慢聚成人形,他已從死者身上獲得了他最后所缺失的一切屬性,如今,他已經(jīng)達(dá)到了所有世界的極限,只等待著最后一步:超脫。
只是…許久不變的力量與速度卻在這一刻再度增長,沒有邁向更高的境界,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阻止了這一切的發(fā)生,令他只能止步于此,而放松了他數(shù)值的增長,他已是神,超越所有世界一切生物與非生物的存在,全知全能,但又僅限于這個世界,如一只井底之蛙。
一聲嘶吼從他喉中擠出,空間都因此破碎,但無論空間在他手中多么不堪一擊,卻都只是破壞程度不同罷了,只需幾秒,空間會再度恢復(fù)如初,神的一切都變得虛無了,若不能更上一步,神,又有何意義?
好在,他不缺乏耐心,也沒有壽命的限制,他將用無限的時間去攻克這個問題。
一切,為了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