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連被劈開的大馬路都完好無損,修路可一直都是有夠慢的。
可是如果不寄希望于什么,難道普通如他,在天行者的特制安全屋內(nèi),真的能自救么?
剛剛念的爆炸,還有陳墨涵的一刀,這里都沒發(fā)生什么坍塌之類的毀滅跡象,可見安全屋在安全的時候還真是堅實可靠。
李嘉圖一個翻身,躺在了地上,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見,耳朵能聽見的聲音也只有他們的呼吸聲。
陳墨涵似乎累了,也躺在他的邊上,用左手反手按著他傷口上的衣服。
“如果要死了,你死之前最想做什么?”
“你這算是在安慰我么?我也不知道。”
“你沒有什么夢想嗎?”
李嘉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和古月吃完夜宵,在壓馬路的時候,她問了一句,男女之間是不是沒有純友誼?
那時候他心里其實在想,等他以后有錢了就可以跟她說,對的,沒有純友誼,自己喜歡她。
自己想跟在你一起,想買個房子給她,然后跟她結(jié)婚,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跟她到那個在都不知道的馬爾代夫旅行。
結(jié)婚第二年跟她生猴子,啊呸,生娃,一個姐姐,一個弟弟。跟她組織一個家。
跟她兩個人白頭偕老,在公園里跳廣場舞……
然而事實就是他摸了摸身上僅剩的五十二塊錢,說了一句他信啊,他們不就是純友誼嗎!
“應該算有吧……”
“跟古月結(jié)婚?這不算夢想?!?p> “啊喂喂喂,你是蛔蟲么?你怎么知道!這為什么不算是夢想!簡單點不行嗎?”
“呵,簡單嗎?而且這只能算你以前的打算??粗銕滋於寄苤滥阍谙胧裁矗l都看得出來。”
“你那么厲害,那你能看出來她怎么想么?世界和平算夢想么?”
“看不出來。算,只不過那是港星的夢想,不是你的夢想”
“你騙人!都說女人最懂女人在想什么?!?p> “我能看出來,林佳燁更適合你,盡管她把你當?shù)艿??!?p> “適合跟喜歡又不是一碼事。”
“那你真的喜歡她嗎,而不是,你覺得你喜歡她?!?p> “什么叫我覺我喜歡,我當然喜歡呀”
“你喜歡她什么?”
“喜歡她……漂亮,不行么!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么?”
“不需要么?如果是漂亮的話,那你想想林佳燁,膚白貌美,胸大屁股翹,還家財萬貫,才氣過人……”
“這么說的話,你不是更漂亮么,TYJR,還有大長腿。更是個特工,天行者,擁有鈔能力,看你開著大G家里也應該更有錢……”
“你要是想姐姐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也不是不可以。”
“不需要以身相許,真要想報答的話給我千八百萬就行?!?p> “所以你還是回到了原點?!?p>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什么,就問你有沒夢想而已”
“沒有”
整個空間又進入了寂靜,沒有了談話的聲音,李嘉圖感覺眼前的黑暗好像直接壓了下來,讓他的瞳孔無法聚焦。
陳墨涵忽然趴到了他的胸前,臉側(cè)貼著他的胸膛,右耳抵在了他心臟上面,左手緊緊按著他傷口上的衣服。
“我的手累了,換個姿勢。”
咚咚,咚咚,咚咚,李嘉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像是一首催眠曲。而陳墨涵洗發(fā)水的味道很好聞,讓他感覺很放松。鼻尖,耳畔一同掀起陣陣倦意。
“別睡著呀,接著聊聊唄,不然多無聊?!?p> “我是不是又要死了?”
“不是,別瞎想!嚇死了你自己,古月怎么辦?不娶了?你要讓給別人嗎?”
“她從來都不屬于我,怎么讓給別人。她就是她?!?p> “你都不爭取一下的嗎?”
“我好累……活著已經(jīng)好累……我哪有資格爭取什么……”
咚咚咚,咚咚咚,自己的心跳聲怎么了,好大好吵,不是應該越來越小才對么?
“我好像看見了光,是佛祖在召喚我么?”
“我艸,你是院長的親兒子么!出動這么大陣仗……”
陳墨涵吃力的扭動了一下身子,看見了光源驚訝到。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螺旋槳的轟鳴從邊上傳來,颶風刮亂了陳墨涵的長發(fā)。
一個巨大的圓在兩人邊上兩米左右的地方成型,探照燈的強光照射進了兩人身處的空間。
“快,趕緊把他們先抬出來救治!待會再處理里面的情況?!?p> 陳亮指揮著幾個士兵,他們正用擔架把陳墨涵和李嘉圖分別抬出了黑暗。兩人在擔架上穿過了圓形的空間門的那一刻,總算是被救了出來。
“來個念師??爝^來看一下兩個人有沒有生命危險!”
一股強大的念掃過兩人,來到李嘉圖身上時更是集中了起來,李嘉圖感覺他的衣服逐漸干了,血液像是從傷口回流到了體內(nèi),傷口正在蠕動閉合接在一起。
“報告。兩人受傷,一人腳部筋骨挫傷,一人腹部槍傷傷口破裂,失血過多。經(jīng)治療,現(xiàn)兩人均脫離生命危險,報告完畢”
“好,辛苦了。你先歸隊?!?p> 陳亮指揮著眾人,原本寂靜的安全屋外變得熱火朝天。
“粵區(qū)一十四名空間系的維督能維持空間門運轉(zhuǎn)二十八小時。你們念師小組任務是,二十八小時內(nèi)對安全屋內(nèi)做探索性發(fā)掘,找出對方留下的蛛絲馬跡。”
他轉(zhuǎn)頭看向一群靈者繼續(xù)宣布著任務。
“你們靈者大隊負責維護附近區(qū)域安全。一十二小時后,工程隊將進行煉金材料回收,你們一并負責相應協(xié)助,以及安全指導。”
“工程隊的?工程隊的在哪?”
陳亮點名見無人回應四處尋找著工程隊的身影。
“MD,工程隊的死哪去了?”
“這,在這。別叫了,都在忙,沒看見嗎!”
臨時指揮部外,一頂白色的工程帽擠進了人群,帽子下面頂著一副金絲眼鏡,考究的黃花梨做成鏡腳套,被她塞在耳后亂糟糟的長發(fā)里。
她整理了一下Burberry的無袖連身褲,從H標的白色鉑金包里掏出一沓紅色文件丟給了陳亮。
“你要什么寫在上面,我們學院工程隊的首要任務,協(xié)助搶救李嘉圖,已經(jīng)完成,你簽字確認。至于回收煉金材料,你要么等我睡醒再說,要么自己找工程師,一個個對項目細節(jié)?!?p> “雅博姐,我叫你姐,煉金材料價格不菲,你們學院連全粵區(qū)的空間維督都拉過來……”
“我不管!你試試大晚上睡覺的時候,被人從魔都,連人帶床一小時內(nèi)空投到禪市,我懷疑那架飛機嚴重超速!你們都不開罰單管管的嗎?”
陳亮用右手捏著兩邊太陽穴,皺著眉,怎么是這位來了,太難受了他現(xiàn)在。
這位可是他頂頭上司的千金,哪怕他紀律嚴明,對這種人物可是無可奈何,更別說她還是學院系統(tǒng)里某方面首屈一指的工程師。
“那你先休息!我待會兒去找工程師們開個會研究一下項目的細節(jié)?!?p> “吶,你自己說找他們開會對細節(jié)的啊,我什么都不知道?!?p> 陳亮再次抬手,捏了捏鼻根,閉上眼,失控的感覺太糟糕了,但是他不得不服軟,還連哄帶騙才把人請走。
“吶,說好了,過兩天我們工程部走之前,你請我們在羊城吃一頓特色的哦”
陳亮轉(zhuǎn)過頭,對著臨時指揮部眾人說到。
“你們還不趕緊行動!時間寶貴,就二十八小時。喬陽,幫我聯(lián)系一下工程師們,5分鐘后開會集合……你們還看什么,快動啊!”
他終于忍不住了,一腳踢在了發(fā)呆的一名念師身上,發(fā)泄了一下自己的無奈,讓這名念師連滾帶爬的沖出了臨時指揮部……
次日清晨,羊城其中一個安全屋內(nèi)。
李嘉圖緩緩睜開眼,對著接近4米的白色屋頂發(fā)呆。
“你的眼睫毛是挺長,但你每天醒來都要這么數(shù)數(shù)他們,少沒少多沒多嗎?”
陳墨涵窩在旁邊懶人沙發(fā)里,提著碟子正津津有味地吃著腸粉,只是這碟粉,鋪滿了厚厚的紅色剁椒。
“我四天內(nèi)連續(xù)調(diào)戲閻王爺兩次了,這地方真的罩得住嗎。我感覺我的腰子好像漏了一個給他老人家?!?p> 李嘉圖意外的沒有接她的話頭,也沒有看她,自顧自的嘀咕著。
“啊~張嘴?!?p> 陳墨涵用筷子夾了一條被染紅的腸粉,吊到他嘴上調(diào)戲他,他張嘴她就拉高,閉嘴就放下,來回極限拉扯著。
李嘉圖也沒有著急,嘴巴就那么一張一閉的發(fā)呆看著屋頂,直到紅色的腸粉終于被她玩壞,砸在他嘴唇上,他才準備張嘴咽下。
突然他坐了起來,腸粉直接飛了出去,腸粉懶洋洋地在被子上打滾了幾圈,把白色的被子染成粉色。
“嘶~”
李嘉圖捂著嘴唇,腫起來的下唇上一道結(jié)痂被紅色腸粉刺激了,辣得他沒法再維持本能的動作,把靈魂關(guān)回了殘破的軀殼。
“你給我吃的什么鬼!”
“腸粉啊?!?p> “誰家腸粉紅色的?。?!你給錢我,我自己買?!?p> 他指了指被玷污的被子,還有上面那條軟趴趴的紅色腸粉??粗洗浇Y(jié)痂的她,只能想到欺人太甚這個詞,怎么有人吃辣椒加腸粉當配料。
“出不去,給你錢在這也沒有自動販賣機?!?p> “這是哪來弄的?”
“樓上賣的,中午賣牛雜,晚上是各種生蠔。羊城近幾年很出名的店。”
李嘉圖咕嘟的咽了咽口水,呆住了,他這在哪?不是應該在安全屋么?這種情況下,這眼熟的房屋結(jié)構(gòu)。
“我不是在安全屋么?這結(jié)構(gòu)……”
“嗯呢,昨晚由總參二部和學院的特遣直接護送到這。話說你爸該不會是院長吧。昨晚這陣仗!雅博姐直接被人從一千多公里外,連人帶床空投過來救你!”
“我不知道,校長的名字叫李智么?雅博姐是誰……”
“是我!”
房間外站著身穿Burberry黑白職業(yè)裝的童雅博,厚重的特制鋼門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被人推開!
就像李嘉圖人生里的某扇門,不知何時,也被悄悄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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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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