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木制長槍落空,猴臉面具提前避開了步從容的一擊。
刷~當(dāng)~
紫色彎刀直接從身下的影子中砍出,卻被猴臉面具精準(zhǔn)一腳踩著借力飛退。
“嗯?”
夜不歸訝異,這家伙算是還手了吧?
咻~
猴臉面具才剛一退,步從容就已經(jīng)甩槍緊刺而來。
槍尖無情,直指向心膛,猛地穿過……猴臉面卻身形如幻影般剎那消失。
夜不歸肅目,提刀道:“這家伙有問題,好像在拖延時間。”
步從容點(diǎn)頭,收槍與夜不歸一同看向某處。
沒有停頓,二人身形齊齊一動,不打算給對手一絲喘息的機(jī)會。
而在紫瞳女子的尸首旁,猴臉面具出現(xiàn)。
一出現(xiàn),他手中的青花瓷碗就一翻向下,碗口對著紫瞳女子的尸首隔空一照。
咻~
刷~
呯~呯~
臨近的槍尖被無形震退,身下影中的紫刀隨人被一起隔退。
步從容皺眉,斜槍停下。
夜不歸從步從容的影子中躍出,吃了一驚,道:“限禁?現(xiàn)在誰也不能攻擊他,應(yīng)是那青色小碗的作用?!?p> 波~
碗面所照,無聲無息,一道白光從紫瞳女子的雙眼中飛出,被猴臉面具一把抓在手中,并麻木地說了句。
“辛苦你的蘊(yùn)養(yǎng)?!?p> 咔~
猴臉面具碎落,露出一張……鼻子及嘴如常人,眼睛及額卻一片漆黑如墨不可見,似人非人的詭異之臉。
“怨魔!”
夜不歸低呼,又搖了搖頭,疑惑不解。
咻~
步從容懶得多想,他察覺到限禁不在,立馬就提槍沖了過去。
詭臉人見狀,只是咧嘴一笑,抬手看似輕輕地一彈。
當(dāng)一聲響,指尖彈在槍尖上,步從容連人帶槍一瞬被震飛老遠(yuǎn)。
身下的影子欲動又靜下,詭臉人不以為然,雖不知為什么夜不歸放棄了襲擊。
可見,他上半張臉處如墨的部位,一雙紫色的瞳孔猛地睜開,世運(yùn)之眼得到新生。
“現(xiàn)在,你們……還拿什么跟我斗?”
詭臉人麻木笑道。
夜不歸不語,看向穩(wěn)定身形的步從容,步從容也恰巧向他看來。
相視一眼,無需言,已有決定……
虛空最深處,戰(zhàn)斗最激。
深橙的烈火朱雀,耀白的冰寒白虎,極綠的不死青龍,血紅的破法玄武。
共主身化四神獸,欲吞敵。
逆主面對四座小山的強(qiáng)勢圍攻,面不改色。只是徒手出拳。
轟~轟~轟~
呯~
一拳青龍退,二拳朱雀鳴,三拳青龍翻,四拳……自己胸口被白虎一根爪尖穿了個大洞,身子都險些分開兩半。
逆主笑了笑,眨眼間,胸前的大洞不見,身后一只利爪探來,被他轉(zhuǎn)身一拳重重打飛,利爪在倒飛中直接爆開。
“逆轉(zhuǎn)時空!果真霸道!”
朱雀冷聲清道。
逆主掃一眼被青龍吐一口氣就復(fù)原的白虎利爪,收回視線道:“你也不寬容,怎不讓被打爛的分身去死呢?真小氣。”
玄武一動,雙目緊瞪向逆主,禁法生效。
逆主冷哼一聲,禁法逆轉(zhuǎn),降臨回玄武身上,玄武一閉眼,法無效,自身暫時也不能動。
嘩~
如漿之火漫天炙灑而來。
呼~
逆主隨手一掌拍去,掌風(fēng)過,火盡散,隨后他抬腳一步踏出,身已在朱雀的腦袋上。
咔~
欲對朱雀動手的逆主一瞬被冰住不能動彈,他眼珠子一轉(zhuǎn),朱雀就一個甩頭將他扔向了白虎。
白虎一個怒目,張口一吼。
“死——”
殺伐之音滾滾如雷。
聲浪所過,呯一聲,逆主直接隨著冰層猛地炸開,塊塊碎肉濺向八方。
嘩~
毫不留情,朱雀再噴來一口如漿之火,將所有碎肉盡數(shù)焚滅于空。
虛空寂靜,徒留點(diǎn)點(diǎn)火燃在響。
“行了,沒死就出來?!?p> 青龍淡淡出聲。
“哼!”
隨著一聲冷哼,逆主一步邁現(xiàn)在白虎的尾巴處,并一把抓住了虎尾,再扭身狠狠一甩,如蟻甩象。
轟~
虛空一陣劇顫,白虎肅怒難抗,只能被逆主當(dāng)作武器一樣亂砸。
呯~呯~呯~
咻——
朱雀被虎頭撞飛,玄武被虎身掃飛,青龍被虎臉拍飛。
最后手一松,白虎自行向著遠(yuǎn)方翻飛不停。
逆主拍了拍手,笑著松了口氣,道:“干凈多了呀?!?p> “是嗎?”
淡漠的話一落,四道流光就一閃而至,在逆主的身前不遠(yuǎn)相互一撞,融為一體,現(xiàn)出共主的身貌來。
頭戴金冠,身披黑紅蟒袍的共主笑了笑,道:“老逆,這樣打多沒意思,不如,我讓你看點(diǎn)有意思的東西……”
逆主輕笑一聲,道:“來,我看著?!?p> 共主臉上的笑容更盛,身上的氣息隨之迅速一變。
逆主臉上的笑容一僵,緩緩收斂,并有些驚疑不定地自語了一句。
“不可能啊……”
呯~
步從容倒飛,狠狠撞在一塊大石上,狂噴出一口鮮血。
緊握著木槍的右手虎口已然撕裂,絲絲血流染紅了槍桿。
當(dāng)~當(dāng)~
青花瓷碗連撞在防守的紫色彎刀上,每一擊都似有千斤重。
夜不歸咬牙不斷后退,持刀的雙手都在微微發(fā)抖,十分吃力。
咻~
槍芒襲來,詭臉人一頓,青花瓷碗向下一翻。
碗面向下,限禁起,無法被攻擊。
呯~
步從容連人帶槍被無形震退,還未穩(wěn)住身形,他就急忙抬槍橫擋在前。
幾乎同時,青花瓷碗甩砸而來。
呯一聲,瓷碗撞在槍桿上,步從容一瞬猛地倒飛,完全抗不住一下。
世運(yùn)之眼,看破一切之弱。
擊退步從容后,詭臉人轉(zhuǎn)身不停,一閃沖向剛得以喘口氣的夜不歸。
隨著一陣當(dāng)當(dāng)聲響起,瓷碗與紫刀再次碰撞,夜不歸有種說不出的憋屈。
對方就是不肯跟擅長正面交戰(zhàn)的步從容打,反而專壓著擅長側(cè)面襲擊的他來正面打。
“該死!”
刷~
迅速壓身不見,瓷碗一砸落空,詭臉人停下,收碗望去。
夜不歸直接從步從容的影子中躍出。
步從容一手提槍,一手擦去嘴角的血跡,道:“我有一招……”
“行,我不玩了,他手中的圣器我來解決,你盡管給我捅死他?!?p> 夜不歸寒聲傳音。
步從容點(diǎn)頭,豎槍身前,開始蓄力。
夜不歸一閃沖出,紫色彎刀一拋,一分為二,自行向著詭臉人飛砍面去。
詭臉人稍感訝異,速度抬手彈了兩下,兩把紫刀皆被彈飛,他身形一飄,竟欲去打斷步從容的蓄力。
“你要去哪!”
冰冷的聲音入耳,詭臉人猛地停下,青花瓷碗一翻向下,限禁起。
身后涌來一陣破風(fēng)聲,他紫色的瞳孔一縮,這一擊……竟嗅不到未來?!
夜不歸雙眼通紅,緊緊咬牙一頭狠狠撞了上去。
呯~
咔~
無形中似有什么東西被撞碎。
“消災(zāi)之捶!”
夜不歸獰笑道,額頭處血流不止,他一壓身不見,直接從步從容的影子中摔出。
滿臉是血的夜不歸坐在地上,恨恨地說了句。
“捅死他!”
“可!”
步從容肅目,豎著的槍一甩為提,身形猛地沖出。
與此同時,詭臉人大驚,他手中瓷碗上的青花印記竟迅速暗了下來。
“為什么……不好!”
世運(yùn)之鼻嗅到了危險,他趕緊抬頭望去,那從天而降的一槍……滿是破綻。
但在預(yù)感中,他居然連最弱的破綻都防不住絲毫。
“不可能!??!”
詭臉人剎那恐慌,果斷逃走。
滋~
轟~
天上,步從容持槍向下,目光堅定地墜去,平平常常,只一人一木槍。
卻是……槍意洶涌滔天,虛空承受不住劇烈震顫。
槍尖如隕石般砸落,擦起道道白色的虛電流轉(zhuǎn)。
由上而下,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黑色裂縫,似要一槍捅破整個大地。
咕嚕~
夜不歸有些傻眼,道:“我是夜老四……”
另一邊,詭臉人見躲不過,干脆停下來不再逃,而是將青花瓷碗舉到了頭頂。
碗面向下,瘋狂催動瓷碗變大,迅速籠罩住自己,欲以圣器之防擋下這一擊。
咻~
槍落,聲止。
呯——
一聲巨響,大地層層剝削。
“啊——”
所謂圣器之防,只堅持不到一秒就隨著詭臉人一同灰飛煙滅。
夜不歸急急閃遠(yuǎn),實在嚇人。
隆~
余響回蕩八方,驚動了小世界中的所有人。
“哈哈哈哈……”
不見半邊身子的離主笑的很開心,不愧是他的好弟子,這一頭一槍,真他丫的威風(fēng)。
而在對面,一具盤坐著的枯骨卻誤會地?fù)u了搖頭,沒好氣地出聲道:“我還沒死呢,臭小子,打死自家老師就這么高興?”
離主嘿嘿一笑,沒有回話……
嘩~
無數(shù)塵埃流轉(zhuǎn)在空,漆黑的巨坑深不見底,似已通穿了小世界的界邊。
夜不歸站在坑邊,感慨一嘆。
看來夜老四這個名號,他真要被叫上很長一段時間。
步從容負(fù)槍飄落,臉色無比慘白,負(fù)槍的手都在隱隱發(fā)抖。
夜不歸羨慕道:“三師兄威武啊?!?p> 步從容客氣道:“四師弟莫過獎。”
二人相視一眼齊齊抬頭看向了青灰之天。
數(shù)千米的坑邊,二人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一戰(zhàn),實在是暢快淋漓……
擾塵城,中等之城。
呼~
城里一座無人的閣院中,一陣風(fēng)吹落,現(xiàn)出若平的身形。
見若平到來,先一步到來的男子轉(zhuǎn)身苦笑了聲,道:“我說小少主,你這么急著叫我來做什么?我的修為才剛剛穩(wěn)定在普融境,可不敢陪你去干什么大事?!?p>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冰川之地斬了修為假死的前邪庭日護(hù)法,現(xiàn)叫復(fù)明。
先前,荒原戰(zhàn)場收到了傳訊,若平在顯圣的第一時間就通過心印聯(lián)系了復(fù)明,并約好在此相見。
復(fù)明不敢不來,哪怕有了心理準(zhǔn)備……準(zhǔn)沒好事。
苦平笑了笑,道:“放心,你只需把我?guī)нM(jìn)那個地方,然后留在原地等著,隨時接應(yīng)我就行,不用你跟我深入?!?p> 復(fù)明聞言,不由好奇問道:“什么地方?還需要我?guī)悴拍苓M(jìn)去?”
若平雙目微沉,開口說了四個字。
“什么??。 ?p> 復(fù)明大吃一驚,連身子都忍不住抖上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