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晚上好，九月
瓊斯出示自己的證件，再加上餐廳的證人包括趕到的德納姆和皮特，這兩個黑人警察才沒有繼續(xù)糾纏。瓊斯也不知道他們有什么臉好逼逼賴賴，他們不來什么事都沒有說不定艾米麗還不用死。
艾米麗雖然死了，但是她身體里的膠囊還在。這個東西并不會因為宿主的死亡就喪失功效。瓊斯趕緊讓沃爾特把艾米麗的尸體帶回實驗室，在這個東西還沒放出足夠量的輻射前把它解決。
要不然還得再拉上幾個陪葬的，這也是不能把艾米麗按照警察的要求送到停尸間的原因，除非他們想看到停尸間的尸體在一個瞬間內(nèi)完成腦袋連環(huán)爆的精彩畫面。
瑞德和懷特跟著一起回了實驗室，瓊斯則留在原地。他環(huán)顧四周，一直想找一個人。終于在離餐廳不遠的對角，他看到了那個人。
“晚上好，九月”
一個帶著黑色圓帽，身穿黑色西裝的人直挺挺的站在發(fā)生血案的餐廳對角。他手里拿著一個小型望遠鏡，還有一個黑色的皮包。
“你知道我？”
“不光是你，還有你們”
叫九月的男人臉色白的和墻面的白漆一樣，沒有一點血色。他不是普通人，他是觀察者，來自未來的觀察者。觀察者操縱著整個世界的時間線，幾率等各種不可預(yù)測的事件。每一個重大事件發(fā)生的時間點都有他們的身影，他們只負責(zé)記錄和觀察，從來不進行干預(yù)。
他們沒有感情，只是一個負責(zé)記錄的機器。就像一個旁觀者，看著這個世界前進。
從未來派來的觀察者一共有12位，從一月到十二月。九月只是其中的一個，但是確實最特別的一個。
九月沒有繼續(xù)和瓊斯糾纏，他把手里的望遠鏡放進包里，僵硬的完成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瓊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速度很快，好像已經(jīng)預(yù)判到了九月的動作。
他說：“有個事想請你幫個忙”
九月緩慢的轉(zhuǎn)過頭，和其他觀察者空洞的眼神不同，九月的眼睛里有光。他微微歪了一下頭，已經(jīng)知道瓊斯要說的事是什么。他們都有心靈感應(yīng)能力，可以預(yù)知到你即將要說的話。
“你應(yīng)該知道我要說什么吧，你們不是有感應(yīng)能力嘛”，瓊斯說道。
“我們不能干預(yù)”
“但是你已經(jīng)干預(yù)了，作為交換，我可以幫你把坐標藏起來”
“為什么”
“不為什么，我只是覺得沃爾特和皮特現(xiàn)在的生活很好，不要去打擾他們”
“但是錯誤需要糾正”
“我來糾正，只要你幫我找到戴維·瓊斯”，瓊斯把寫了自己電話號碼的紙條塞到九月的口袋里就走了。
艾米麗的投放計劃失敗了，她是死在瓊斯的槍下，身體里的膠囊也沒有爆炸，發(fā)射出的輻射也只是死了一個白人警察。另一個名叫瓊斯的人應(yīng)該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他們肯定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
說到戴維·瓊斯，他不斷投放潛科學(xué)的實驗人類，誘發(fā)出德納姆的能力，打開平行世界的門，害死了不少人。作為第一季的大BOSS，可以說是引發(fā)一切的起因。當(dāng)然，追根究底沃爾特才是罪魁禍首。
既然戴維·瓊斯非要打開兩個平時世界的門，那就只能在這之前先把他解決掉。維斯特·瓊斯和戴維·瓊斯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不是父子，不是祖孫，只是很湊巧的都姓瓊斯。他要除掉戴維·瓊斯也不是因為什么家族恩怨，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他破壞世界。
回到實驗室時，沃爾特已經(jīng)把艾米麗體內(nèi)的膠囊取出并銷毀。能給艾米麗留個全尸，瓊斯還是很滿意。
瑞德和懷特一直在幫沃爾特干活，雖然他從來沒有解刨過人體，但好歹都是上過學(xué)的知識分子，在旁邊打個下手應(yīng)該不難。沃爾特一直挎著個臉沒有說話，不用猜都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很差。
至于心情很差的原因，大概就是沒吃飯就干活，還一直忙了4個小時。就和剛睡著就被電話吵醒一樣，換誰都不會高興。以前沃爾特還有個助手小方，現(xiàn)在連助手都沒有，今天難得有瑞德和懷特，但是這些都是暫時的。
皮特買了一些三明治，總算是暫時安撫住了沃爾特即將爆發(fā)的怒氣。
懷特坐在沙發(fā)上，他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睛，然后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老白”，瓊斯坐在他身邊問道。
“沒什么，只是有點...”
“累？”，瑞德說道。
“不是不是，不累。我只是覺得有點...”
“興奮”
“對對對，興奮”
瑞德瞥了下嘴巴，他見的血腥場面比懷特吃的米都多。雖然艾米麗的爆頭殺確實有點勁爆，但是對瑞德來說還是在接受范圍內(nèi)。
他當(dāng)然不會理解懷特嘴里的興奮是什么意思，對于一個常年安分守己，罵不還口打不還腳的老實人來說，懷特今天經(jīng)歷的這些不只是視覺上的興奮，而是對自己生活的一個觀念顛覆。
“血腥暴力的場面會對人的視覺產(chǎn)生沖擊，進而影響大腦多巴胺的分泌，會有興奮的感覺很正常，明天就會好的”，善良的瑞德在用自己的知識安慰著懷特，他覺得懷特的興奮會對他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所以想用科學(xué)解釋緩解他的不安。
“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可以說出來，交流能排解情緒，會讓你舒服一些”
懷特點點頭，他搓了搓手，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說道：“我...我住在阿爾布開克，新墨西哥州。你們可能都不知道，太遠了”
“我在阿爾布開克的一所高中教化學(xué)，非常普通的一所學(xué)校，學(xué)生只有400多，化學(xué)老師加起來不超過5個。準時上班，準時下班。一天天過，一年年過，沒什么意思。我還在洗車，在一個洗車行，為了還房貸，沒辦法”
“哦對了，我還有個兒子，橄欖球運動員，四分衛(wèi)，很厲害。但是腿瘸了，現(xiàn)在是個殘廢。這可能是我家里發(fā)生的唯一一件大事”
“你們能想象嘛，上班教課，下班洗車。十幾年，每天都這樣，不斷重復(fù)。其實在阿爾布開克每個人的生活都差不多，除了漢克·施拉德，我的小舅子，他是緝毒警”
“我沒有覺得不好，真的。為了家庭，我覺得這樣很好”
懷特一直訴說他的生活，就像他的語氣一樣，平淡如水。
“但是...但是今天我認識了你們，又見到了那個艾...艾...”
“艾米麗”，瑞德很貼心的補充道。
“對，艾米麗。她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我的新世界”
如果艾米麗聽到懷特這么描述自己，她可能都笑的坐起來。能讓未來的毒師海森堡看到新世界，艾米麗也算死有所值。
“其實老白，平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等到你有一天弄丟了這種生活，我保證你一定會后悔”
“我同意維斯特的說法”
瓊斯拍了拍瑞德的腿，表示感謝。
平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懷特一直想著這句話。但是他已經(jīng)見過了艾米麗，見過了潛科學(xué)。新世界的大門一旦被打開，就很難再被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