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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嫪毐,始皇假父

17、 To be or not to be

我,嫪毐,始皇假父 不想做壺 2104 2022-09-21 16:31:10

  墨家鉅子?

  他來干嘛?

  我不是把墨家的人都遣散了嗎?

  這老頭不會是來找我麻煩的吧?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陳吉祥下了馬車,拱了拱手道。

  “在下正是長信侯,不知道閣下有何事?”

  “在下聽聞,長信侯已經(jīng)將自己發(fā)明的水車,命名為孟潛水車,長信侯高義,在下特親自前來表示感謝?!?p>  哦,只是來表示感謝,那問題應(yīng)該不大。

  于是,陳吉祥一臉笑意地將三人請進府中,備上酒水。

  這時候,茶的普及度還不高,多是南方人才喝的東西。

  就因為這事情,陳吉祥為此還傷心了好久。

  因為他前世是個做紫砂壺的,在世人都不喝茶的時代,那為了茶而生的紫砂壺,又能有何用?

  唉,這時代,就連自己想做兩把壺,拿出吹吹牛的機會都不給,著實過分了點。

  回頭等自己牛皮了,一定要帶兵去南方,把那邊的茶葉給改良推廣開,不然前世學歷了七八年的手藝,豈不是白費了?

  中原地區(qū),家中來客人,多是用酒水來招待,當然這也只有貴族才能做到的,普通人家是喝不起酒的,他們大多喝的是漿。

  漿是把煮熟的的菜葉子,放在米湯或面湯里,加酵母發(fā)酵后,形成的酸湯。

  而這時候喝的酒,是醴(lǐ),這是一種只有兩三度的酒,按后世分類,算是啤酒。

  陳吉祥端起青銅酒樽,對著路離敬酒道。

  “鉅子能光臨寒舍,真是在下三生有幸,特此敬酒一杯,略表心意?!?p>  路離端起酒樽,坐直身子,回敬道。

  “感謝長信侯盛情?!?p>  說罷,二人同時舉杯,飲盡杯中琥珀色的酒水。

  一番寒暄之后,路離率先表明來意,問道。

  “在下心中有一疑惑,不知長信侯能否幫在下解答一下?”

  陳吉祥眉頭一挑,好家伙,果然是來者不善?。?p>  輸人不輸陣,不管接下來如何,在氣勢這塊,一定要拿捏的住。

  只見陳吉祥一臉微笑,好似準備教育不懂事小朋友一般,柔聲說道。

  “請講。”

  “老夫聽聞,長信侯愿意以我墨家第七代鉅子,孟潛名字命名水車,想必是長信侯對我墨家理念是認同的。

  可不知為何,帶我到了雍城,則聽聞長信侯在前幾日,剛剛遣散門客中的墨家弟子。

  此一捧一踩,是何道理?”

  “哈哈哈哈?!?p>  陳吉祥先是一陣豪爽大笑,緩和了因為鉅子的質(zhì)問,而緊張氣氛,然后才道。

  “以孟潛前輩名字命名水車,是因為對前輩的尊重,而遣散府中墨家門客,則是因為我不愿與墨家之人共事。

  尊重是尊重,做事是做事,此二者并不矛盾。”

  路離微微皺起眉頭,在他的價值觀里,這個道理是難以理解的。

  “尊重既代表認可與贊同,又何來不可共事一說?

  莫非長信侯本意并不喜墨家,只是怕與墨家劃清界限時,罪于墨家,固先示好,以安撫墨家?”

  “鉅子何故說出如此之話?

  是你覺得,墨家給人留下的印象就是,睚眥必報,容不得任何人的不認可?

  還是覺得在下愚昧無知,錯把墨家當成睚眥必報,容不下別人的不認可?”

  這個反問,問的路離很是受用,這話問的看似不禮貌,但實則是一句恭維,恭維墨家是個心胸開闊的學術(shù)門派。

  這讓墨家鉅子聽了,能不開心嗎?

  但路離的開心只維持了一瞬間,很快又冷下臉來。

  “長信侯,想必你已經(jīng)猜出來,老夫此次前來確實是來著不善,但來的原因,不是你遣散墨家弟子的事情,而是你發(fā)明的火器?!?p>  陳吉祥“咦”了一聲,這個原因確實讓他感覺意外。

  自己發(fā)明火器,跟墨家有什么關(guān)系?

  難道是自己搶了,也喜歡搞發(fā)明創(chuàng)造的墨家生意?

  不對?。?p>  墨家不是主張非攻的嗎?

  他們只研究守城武器,不研究進攻性的武器??!

  麻蛋,搞明白了,問題就是出在這。

  自己發(fā)明的攻城武器太過厲害了,一下子打破了之前的攻防武器發(fā)展的平衡,卷的對方失業(yè)了,這可不就招人到人家了?

  路離看著陳吉祥的表情,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恢復過來,便猜想到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原因,于是繼續(xù)說道。

  “我在咸陽時,聽說長信侯發(fā)明了一種叫震天雷的箭矢,這種箭矢萬箭齊發(fā),可是炸的城墻表面下降半尺,城墻上士卒絕無深還可能。

  還有一種武器,叫做棺材炸彈,埋藏于城下,可炸塌百步遠的城墻。

  此二者皆非人力可抵擋。

  初始老夫還不信,可當我來到雍城,看了那段剛開始修復的城墻,我相信了。

  我們墨者希望的世界,是一個沒有侵略戰(zhàn)爭的世界,而你僅僅通過發(fā)明兩種種武器,便徹底葬送了我們的理念。

  你讓我們墨者,今后如何再開口說出‘非攻’二字?”

  聞言,陳吉祥尷尬一笑。

  好吧,自己不但砸了人家的飯碗,還把人家底褲給扒了。

  一個無法宣傳,自己核心思想的學術(shù)門派,這個學術(shù)門派,還如何維持?

  好家伙,自己終究還是捅了大簍子。

  不過問題不大,作為21世紀優(yōu)秀的做壺匠,做壺的本事不敢說好,可忽悠人的本事,絕對有稱王稱霸的潛力。

  沒辦法,前世茶壺市場太過混亂,想活下去,最重要的不是手藝好不好,而是能不能忽悠別人買你的壺。

  畢竟紫砂壺這玩意是個非標品,價格隨便報,同一把壺,你看對方是個有錢的主,就報個八千一萬的,你看對方像個拮據(jù)之人,你就報個三百、五百的,一切問題都不大。

  所以,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活下來的陳吉祥,吹牛、忽悠人、圓謊、抬杠的本事,都屬于人間極品。

  面對這個要不要問題,它就像to be or not to be。

  那是莎士比亞的話劇,舞臺上,

  口中對著下面觀眾,大喊:“To be or not to be?To be or not to be?”

  觀眾的反應(yīng),當然是沒有意外的,掀翻屋頂?shù)穆暲耍际荁e!Be!Be!

  所以陳吉祥的答案是,“非攻”當然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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