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嘉賓不等于小丑
“謝謝你,小伙子!”
“讓老太婆我是圓夢了,死而無憾……”
聞言,感覺夸張了。
白余也是連忙糾正道。
“奶奶,亂說什么呢?”
“您肯定是會長命百歲的!”
就連在周圍的觀眾跟著起哄:“對啊,您肯定長命百歲……”
這直接逗著老奶奶哈哈大笑。
就連她也忘記了,自己是有多久沒像這樣笑過……
重回正題。
她轉(zhuǎn)頭望向白余,由于戴著口罩,此時是看不清他是什么樣子的,便問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在周圍觀眾也是附和。
“對啊,大神你唱歌怎么好聽。”
“該不會是哪位大明星過來體驗生活,或者是拍什么節(jié)目吧?”說罷,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看周圍有什么機位沒有。
畢竟是在京都。
在這里,如果是出現(xiàn)明星的話,也是什么稀罕事。
“呃……”
白余是被眾人問愣住了。
因為他現(xiàn)在帶著口罩,就是不想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出來。
也許這真實身份暴露出去。
他的名氣可能會越來越高,但這些都不是白余目前想要的。
而老奶奶似乎也是看出了白余的窘?jīng)r,幫著道:“沒事,其實不說也沒關系!”
猶豫再三。
白余說出了一個名號。
“我姓白,也不是什么大明星,你們就叫我白日夢吧!”
“…………”
白日夢?。??
這一聽都知道不是什么真名。
但有著這樣玄乎的身份在,觀眾們似乎也很買賬。
“那白日夢先生,剛剛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我們在場的人都說是沒聽過呢?”
“而且,我好像是聽得出,這首歌的內(nèi)容,說的好像就是剛剛老奶奶所說的故事吧?”在現(xiàn)場有一位帶著眼鏡,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文質(zhì)彬彬的中年男士是發(fā)問道。
他作為一名老師。
雖然對于這是一首什么歌的這方面不太懂,在文字方面的東西,他還是比較敏感的。
因此。
他才這樣問的白余。
白余還沒來得及解釋什么。
只見這位男士又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在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叫做“睿智”的光芒。
嘴角帶著一抹笑意。
就連白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該死的壓迫感是什么鬼?
難道真的是你嗎?
名偵探……“靠北”!??
而白余已經(jīng)是自動腦補出了接下來的那一句經(jīng)典臺詞:“辣么……真相只有一個!”
果不其然。
人家沒有這樣說。
說到底,哪里會有這么多的中二之魂??!
對方只是帶著一些壓迫感。
簡單的問一句:“你該不會是現(xiàn)場即興創(chuàng)作吧?或者說,你是和老奶奶之間是一伙的?!?p> 可問題都還沒有說完。
就有熱心觀眾是出來幫忙辯解了:“不太可能吧,這位老奶奶我也認識,就住我家附近的,在每天晚上都會出來散散步?!?p> 眾人是開始思考起來
如果,是以大家都沒有說謊的前提下,那似乎只有一個解釋——“有人真的是在他們面前,當場即興原創(chuàng)出一首歌……”
“該不會也是托吧?”
“托中托!”
這也是作為平時眾多套路中,其中一種。
在“托”給某人打掩護時。
這個時候,拿著好人牌在看戲的另一個“托”,則挺身而出“質(zhì)疑”他們,公開來問是不是“托”?
站在好人的角度為之辯解。
就在這樣的相互掩護下,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也會被蒙騙……
眾人的三言二語。
而白余也不在乎。
也正如他的“外號”——白日夢。
權當是一場夢。
其實他現(xiàn)在也是明擺的照搬文體了,就是苦于沒有證明的人啊。
如果他人沒有證據(jù)下。
四舍五入……
自己豈不就等于半個原創(chuàng)者了嘛?
除非有人跟他是同樣的穿越。
或者這個是“噩夢”!
因此,面對著眾人的質(zhì)疑。
他也是處事不驚,笑而不言。
見白余這么淡定的反應。
而周圍的圍觀群眾也是得出了個結(jié)論:“對方這么淡定,那有很大的幾率就是原創(chuàng)”,“要么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托”……
畢竟一個人兩個人還好說。
但現(xiàn)場的全部人都是托。
這就很少見,還很離譜。
畢竟誰會這么白癡,會請了一大堆人過來看他的表演啊。
因此在大家堅持自己都不是“托”的情況下,那白余自然被眾人認為是一位超級牛批即興原作者。
紛紛是說(原創(chuàng))起了自己的故事:“我一個人北上打拼,現(xiàn)如今在銀行卡里的余額依舊是三位數(shù)出頭……”
巴拉巴拉一大堆。
說完。
又是一臉期待地看著白余:“聽到我這個故事,您有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能讓自己的故事成為一首歌。
也是多少人的一個想法?
而白余只是有點懵,眨了眨眼睛,隨即說出了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話:“嗯……加油!”
“…………”
“你的故……經(jīng)歷不太行??!”
“讓我來……我自打結(jié)婚以來,老公早出晚歸,終日不見身影……如今離婚帶倆娃!”
……
“我十分愛老婆,她卻嫌棄我窮,跟別人跑了!”
……
聽著聽著。
白余是總結(jié)了一下。
“呃…這二位聽著有些搭配……”
就連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打算練一會兒歌,現(xiàn)在反而是成了訴苦大會?
然后,還要變成了相親大會?
而且他們的故事聽起來了,都有些像假的,但他們中有一個人,許淼是看得很清楚的。
因為在這公園里。
人群中,這大晚上的。
他也是唯一一位穿著是十分正式的男生,仿佛是去什么宴會一般,就連頭發(fā)也打上了發(fā)蠟,這臉上帶有笑意,卻是皮笑肉不笑。
微笑中。
卻是帶著略顯凄涼與勉強。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他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這里的情況。
白余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感覺他可能是有什么故事的人。
便主動開口問道:“兄弟,你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憂郁男生有些吃驚,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白余是在跟他說話,搖了搖頭。
見狀,白余也不好勉強別人。
在后面的事,也沒有很多。
白余也做了不收錢的“賣唱”歌手,現(xiàn)場的觀眾讓他唱什么歌,就簡單的唱兩句。
點的歌是變成了正常一點。
沒顯得這么憂傷的。
只是有些上了年紀的歌,以及一些本地歌,白余是不怎么會唱……
這時間一長。
好像大家都忘記了剛剛的致郁時刻。
有的人來了就走。
有的人來了,就沒有走過。
而那位老奶奶聽得也是時間差不多,跟白余說了一聲,回家睡覺去了。
臨走前。
還特別說明今晚的她很高興。
其中,在沒有走開的人中,就還有那位憂郁男生。
那氣質(zhì)。
白余一眼看出了他。
而且原本是在人群中的他,現(xiàn)在隨著前排觀眾的離開,他已經(jīng)坐到白余前面來。
白余其實看得出,他的一身行頭應該還挺昂貴的,只不過對方毫不在乎,隨手拍了怕地上的灰,便就地坐了下來。
“兄弟,你衣服挺不錯啊!”
白余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個切入點。
“謝謝!”
“這大晚上的,你打扮的這么帥,怎么沒跟女朋友去約會,反倒跑這逛公園了?”
“…………”
說完,白余就有些尷尬。
因為對方?jīng)]有搭理他。
得幸虧白余是一位臉皮比較厚的人,繼續(xù)問道。
“還沒有女朋友???”
“我看你現(xiàn)在的顏值,跟胡戈差不多,這居然還沒有女朋友,簡直天理難容啊?!?p> “跟你比起來……”
“那同樣是沒有女朋友的我,感覺已經(jīng)好多了,畢竟現(xiàn)在這么帥的人都沒有女朋友……”
白余嘰嘰喳喳。
話嘮的本領。
可能是讓這個憂郁男生受不了,也是難得的開聲說話,說起了自己的故事:“其實我有女朋友……不過那都是過去式……”
“我跟她是從高中開始,然后到同一所大學,又一起出來大城市打拼工作……”
“可是才一年不到?!?p> “她的父親就生病了……錢,我們都需要錢……為此我們之間發(fā)生了爭吵,也是這樣,我們兩個和平分手了……”
“直到最近……我才聽她的朋友說,她為了那醫(yī)藥費,原來是和之前一直在追求她的富家子弟訂婚了,同時,還托朋友給我送了一樣東西——喜帖!”
“而就在今天……正是她的大喜日子?!边@說著說著,憂郁男生“笑”了,眼淚也是不爭氣的從眼眶往下落。
“你說我是不是犯賤?”
“她請我,我還真就去了……還給她隨禮,隨份子錢……”
“我特么就是一個大傻叉!”
說完,便把頭埋進腿里痛哭。
面對如此狗血的劇情。
起初,白余還以為這只是一個故事,可是看著他如此真情流露。
沒想到,還真有????
都這么久。
原來……我才是那位前排!
還吃了一個大瓜!
“嘶~”
白余倒吸了一口涼氣,其實他還有更想問的是——“你隨多少了?”
可對方都哭了。
他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不過。
這反倒讓白余想起了一首歌。
很經(jīng)典的“甜”歌!
隨即便輕輕彈奏起來。
“感謝你特別邀請。
來見證你的愛情。
我時刻提醒自己別逃避。
拿著喜帖一步一步走近。
他精心布置的場地。
可惜這是屬于你的風景……”
而這一首《嘉賓》也是某非著名得婚慶歌手張小遠所創(chuàng)作的一首歌。
起初,白余也不太理解。
為什么他會寫這首歌。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理解……“藝術來自于生活?!?p> 在伴隨著男生的哭聲。
許淼殺人誅心地繼續(xù)唱道。
“感謝你特別邀請
觀賞你要的愛情
嘉賓也許是另一種宿命
離開你的自己事到如今
還有什么資格關心
…………
至少我還能夠成為那個
見證你們愛情的嘉賓
遇見你的他真的好幸運
但愿他會比我更愛你……”
這一首歌。
但白余并沒有唱完整。
他在藏拙。
因為自己的每一首歌都唱完整。
那也太過分了。
那可真是離譜他媽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但即使如此,眾人再看向白余的目光都變了,剛剛還跟他們十分平易近人的白余,如今好像又變成了“高攀不起”的感覺。
再看向白余。
現(xiàn)在反倒有種敬仰的神情。
憂郁男生哭過之后,抹干眼淚就抬頭笑了笑。
有些就釋然了。
“謝謝你!”
順便是調(diào)侃道:“我覺得就你這才華,放眼以后,肯定也會很出名!”
這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白余也是沒說太絕對得話。
雙方互相留了個名字。
對方說的是真名。
而白余依舊用的是“白開水”。
憂郁男生釋然的離開了。
因為在有些事上,不一定是自己得到了什么,才會開心,而“成全”其實也是一種。
相反。
對方其實也挺大氣了。
單從隨禮就可以看得出來。
再外加,白余剛剛唱的歌,字字誅心,可對方居然忍住聽完,卻沒有動手打他的意思……
流批。
“真不好意思,有事收攤啦。”
這眼看時間差不多,白余也是準備回家。
眾人也是逐漸散去。
在離家的路上。
回想起憂郁男生離開的背影。
白余的內(nèi)心感慨萬分。
也許吧……
在每個人的心里,其實都有那么的一個“嘉賓”,一個遺憾錯過的人,有一個只能笑著祝福的人。
從簡訊到婚禮,從戀人到嘉賓,從深愛到割舍……
“愛情”是人一生中必不可少的感情,可你遇見的那個人卻不能確定是彼此最后的宿命。
瞬間的崩潰,剎那的釋然。
最后才明白其實《嘉賓》也可以是另一種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