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故障
再者,一個過氣的十八線小明星,節(jié)目沒必要為了熱度用她。
心思活絡(luò),大兒媳婦探究的目光恨不得將覃蘇言剝下一層皮。
曾招娣同樣臉色變了變,這么看來,小丫頭片子腦子壞的不清,還學(xué)會撒謊了。
無數(shù)目光齊刷刷落在覃蘇言身上,她捏著紙邊,無辜抬頭,“大嫂,我問你,我剛剛強勢嗎?”
“……”覃晉城下意識摸了摸仿佛還隱隱作痛的肩膀。
“這就對了。”覃蘇言輕聲細語,“你們不知道有個詞叫反差嗎?平時我這么柔弱,一上節(jié)目變成女漢子,大概率是觀眾喜歡的看點?!?p> “節(jié)目組不是傻子,選我肯定有原因?!?p> 事實上,野外生存大賽這組節(jié)目是原主得知前夫楚繹君會去參加,難堪低頭求助前經(jīng)紀人才求來的。
“真的?”曾招娣將信將疑,覃蘇言純良點頭,“媽,你要是不信可以讓大嫂和我一起去?!?p> 她說著要拉大嫂的手,后者皺眉,避之不及。
笑話,這陣子網(wǎng)上流言紛紛,讓她跟覃蘇言一起出門,指不定會被扔臭雞蛋。
她又不傻!
見狀,覃蘇言難受的揪住衣袖,“媽……”
“行了,”曾招娣眼珠子一轉(zhuǎn),語重心長,“言言,媽送你去精神病院是為了你好,現(xiàn)在你要去參加節(jié)目,我們就不打擾你了,不過,這節(jié)目組給的片酬……”
她言未盡,意已出,暗示意味十足。
一旁的覃遠川聽到錢,眼睛發(fā)亮,虎視眈眈。
“到時候我自然會安排,”覃蘇言怯怯,“只是……”
大兒媳婦看不下去了,“什么?”
“我身上沒有錢了。”她小心翼翼的窺向覃家人,“連打車去簽約都拿不出車費,還有伙食費,要不,我還是不去了……”
曾招娣額角跳動,忍痛掏出五百塊甩了過去,“拿去,大兒媳婦扶著晉城,我們走?!?p> 再待下去,她心臟病都要犯了。
幾人迅速撤離,門“砰”一聲被關(guān)上。
覃蘇言面無表情抬頭,將傳單揉成一團丟進垃圾筐。
“嘖,膈應(yīng)!”
要不是這身體不允許,她肯定會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么那么紅!
心里憋著一股火,覃蘇言不準備耽擱下去,遲則生變,誰知道覃家人會不會改變主意!
她根據(jù)記下的地址,她一路跑去了野外生存大賽的舉辦點,一氣呵成簽完合同。
拿著薄薄的文件,她神清氣爽按下電梯!
這下有具備官家認證的條約,覃家即使找出了她話中的漏洞亦沒關(guān)系。
剛來就折騰一天,覃蘇言扭了扭脖子,準備去犒勞犒勞自己。
“叮!”
電梯門打開,從來沒坐過電梯的她好奇的踏進去,視線里便出現(xiàn)了一張熟悉至極的臉。
劍眉星目,脊背挺直,干凈的寸頭非但沒折損他的氣質(zhì)反而將銳利俊美的五官盡顯。
天生上位者的氣質(zhì)。
哦,是前夫楚繹君。
淡淡掃了一眼,覃蘇言目不斜視的站在他身側(cè),余光都沒瞥半分。
男人垂眸,在她手上的合同停留了幾秒,他也是今天早上才得知前妻也來參加了節(jié)目。
估計她還是不死心。片刻沉聲,“簽完合同了?”
覃蘇言無聊的扣了扣指甲。
“覃蘇言,我在跟你說話?!?p> “嗯?”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懶懶掀唇,“簽了!”
跟以往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令男人心里劃過詫異。
難道,又是欲擒故縱的手段?
他有必要提醒她一句。
“上節(jié)目就好好上,不要把心思花在我身上,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覃蘇言扭頭,看傻子似的一言難盡,“楚總,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想的很多?”
原主因為喜歡他做過的事她無法改變。
但她現(xiàn)在都站八百米遠了,楚繹君還可以看出她想心思花在他身上?
怕不是腦子有??!
她嫌棄滿滿,楚繹君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還未等他開口,堪堪關(guān)攏的電梯門再次打開,一個元氣小美女翩然而入,直接無視覃蘇言,嬌嬌喊道,“繹君哥哥,你怎么在這兒啊。”
咦!
覃蘇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不動聲色的想離開,然而電梯驀地?zé)艄庖婚W,腳下晃動。
不過,這個時代的大盒子怎么回事?她的記憶中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發(fā)生!
她警覺的環(huán)顧四周,徒手想掰開門縫,電梯急速下降原本穩(wěn)定下來的燈光驟然閃爍,幾秒后,電梯內(nèi)陷入一片黑暗!
耳邊猝不及防穿來一聲尖叫。
分貝之高,直掀耳廓,在電梯久久回蕩!
“閉嘴!”
被吵燥的覃蘇言音色一涼,冷聲呵斥!
安慈嚇得打了個嗝,驚恐的望向覃蘇言她怎么嗓門這么大了。
楚繹君打開手機電筒。
光線照亮空間。
按鈕處散發(fā)微弱紅光,楚繹君早在燈滅的剎那按住了呼叫鈴。
然而,沒有半點反應(yīng)。
“呼叫鈴壞了。”
所以,現(xiàn)在沒有向外求救的途徑。
他平鋪直敘,安慈一聽害怕得咬住下唇,抽泣起來。
嘖!
覃蘇言聽煩了,暴躁的抬腳就要踹門,腿風(fēng)劃出破空聲,然而就在她要碰到中間的縫隙時,灼熱的掌心穩(wěn)穩(wěn)抓住了她的小腿。
“你做什么?”覃蘇言掙了掙,沒掙動,語氣頓時不善。
楚繹君審視的看著她:“電梯運行過程中不能暴力破壞,容易造成下墜?!?p> “你說怎么辦?”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活活困死在電梯里嗎?
她的人生信條里可從沒有將性命交由命運的道理。
涉及到知識盲區(qū)的覃蘇言冷硬的收回腿。
男人抬頭,電梯頂部,有個通風(fēng)口。
“可以爬到上面看看,但是這電梯足有3米高。我一個人恐怕不行?!?p> 覃蘇言面色緩和,恍然大悟,她豪爽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大義凌然,“來吧!”
楚繹君滿臉黑線!
他是這個意思嗎?他的意思是把她托舉上去!
“上來??!”
覃蘇言催促。
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真是沒有半天退役將士的風(fēng)范。
她輕視的目光令楚繹君薄唇一抿。
他曲腿,手臂放在她肩,正要踩,安慈抖著聲音:“要不,我們直接等等維修人員?”
偏頭看她的兩人卻異口同聲:“不行!”
讓繹君哥哥踩著嬌弱的覃蘇言的肩膀爬上去,怎么看怎么奇怪。
而且,他們不是離婚了嗎?為什么看起來這么默契?
“滯留的電梯待的越久越危險,我們有三個人,長時間下來,氧氣供應(yīng)不足。”
覃蘇言不懂氧氣的具體含義,但這鐵盒子著實逼仄,讓她呼吸不暢。
她睨了眼脖頸旁的手,“上不上?”
楚繹君沉默了一瞬,打量了一眼女人瘦弱的肩膀,現(xiàn)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下一刻,弓身下踩,矯健的扣住通風(fēng)口邊緣,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