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沒用。”
秦恨歌眼角有淚花：“我們賺了很多錢，卻并沒有過幾年的好日子，你妹妹出生的時候，她就……就……”
剩下的話，秦恨歌已經(jīng)哽咽到說不出來。
“所以，這丹方是媽媽留下的?！?p> “是，你母親說非常珍貴，絕對不能讓外人知曉，否則會引來滔天大禍?！?p> 秦淮抬手揉了揉眼睛，認(rèn)真道：“爸你放心，我一定會守住媽媽留下的東西，也會保護好你和小玉。”
“兒子長大了……”
秦恨歌看著秦淮嘴巴上淡淡的胡茬子，又是忍不住悲從中過來。
七年?。?p> 真是物是人非！
秦淮在秦恨歌背上順了順，道：“爸，你先別多想，都過去了，咱們一家三口已經(jīng)團聚，往后的日子會越來越好，您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多休息，我去弄點藥回來，幫您調(diào)理調(diào)理身體?！?p> “調(diào)理身體？”
秦恨歌從鏡子里看自己的模樣，蒼老得如同行將就木一般。
“您這些年身體被糟蹋得太厲害，等我給您調(diào)理完身體，您就能恢復(fù)了。”
“好?！?p> 秦恨歌笑了笑，并沒有什么激動的情緒。
能夠從渾渾噩噩中清醒，能夠看到自己一雙兒女安然無恙，他已經(jīng)滿足。
現(xiàn)在就算是去死，都覺得死而無憾。
不久后，秦恨歌疲憊睡去。
畢竟七年臥床，大病初愈，身體又很糟糕，精神頭不好，自然會覺得累。
秦淮調(diào)好溫度，悄悄的出了房間，看到秦小玉輕哼著歌在拖地，拿出手機撥了夜千愁的電話。
“秦爺，沒事了吧？”夜千愁關(guān)切的問道。
“沒事了?！?p> 秦淮道單刀直入的道：“我給你發(fā)一條信息，上面的東西你就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幫我弄到。”
夜千愁聞言，將手機拿在眼前看了一眼，而后不禁吸了口涼氣，道：“秦爺，要弄全你想要的藥材，整個縉云城怕是只有一個地方。”
“哪里？”
“死人堂！”
……
夜千愁親自跑了一趟，帶著秦淮去了城東老街。
老街的一條巷子盡頭，是一棟古香古色的建筑物，有三層樓。
大門敞開，有人進進出出，絡(luò)繹不絕。
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應(yīng)該都是非富即貴。
“秦爺，就是這里了?！币骨С顚η鼗吹馈?p> 秦淮點頭，定睛看去，高大門楣上掛著寫有死人堂三個字的牌匾。
兩側(cè)有一副對聯(lián)。
上書：人生百年不過生來死去。
下書：醫(yī)理千般無非毒七藥三。
秦淮笑了笑，道：“有意思。”
“死人堂是從五年前開起來的，民間傳度不廣，但在上流可謂人盡皆知，開創(chuàng)死人堂的醫(yī)師姓甄，醫(yī)術(shù)超凡。”
秦淮歪頭：“他醫(yī)術(shù)這么厲害，你的肺癆沒找他治治？”
夜千愁聞言嘴角微抽：“甄醫(yī)師說治不了?！?p>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夜千愁才斷了繼續(xù)尋醫(yī)問藥的念頭。
覺得剩下短短壽命，懶得去折騰受罪，還不如好好享受，活一天算一天。
誰知道秦淮一出手，就藥到病除了。
如此看來，這個什么甄醫(yī)師，醫(yī)術(shù)比起秦爺來，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背景通天，武壓群囚，醫(yī)術(shù)還超凡……能將小羽托付給秦爺，我這輩子才算是真的無憾??！”
夜千愁內(nèi)心感嘆著，見秦淮已經(jīng)往死人堂去了，連忙跟上。
剛進門，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藥香。
讓人覺得很舒服，心曠神怡。
一個長發(fā)高盤的窈窕女人踩著高跟鞋款款而來。
看起來近三十歲的年齡，氣質(zhì)嬌媚，身材曼妙，皮膚白里透紅，似一掐就能出水的樣子。
身穿繡花旗袍，旗袍開叉直到大腿，蓮步之間，美景若隱若現(xiàn)，極為吸睛。
她笑容滿面，朝著夜千愁跟古代人似的盈盈一福，才道：“夜老先生，近來可好？”
“還好?！?p> 夜千愁淡淡點頭，而后介紹道：“這位秦先生想買些藥材，老夫便帶他來看看?！?p> 女人的目光立刻轉(zhuǎn)到秦淮身上，覺得這人除了長得帥一些，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來頭，竟然能讓夜千愁親自帶路過來。
念頭壓下，她朝秦淮福了一禮，笑道：“我叫甄如云，秦先生不嫌棄的話可以叫我如云，不知道秦先生想買些什么？”
秦淮便將寫滿了藥材的單子遞了過去。
甄如云一看，美眸里閃過訝然。
“這上面的藥材可都不是凡品，秦先生是自己用？”
“是。”
甄如云又問：“不知道是怎么個用法？”
秦淮挑了挑眉。
“抱歉，秦先生，雖然我知道不該這么問，但我死人堂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所謂是藥三分毒，所以從死人堂出手的藥材都要問問用途，確保不會出什么岔子?！?p> 夜千愁對秦淮點了點頭，證明確實有這個慣例。
“那你可以放心，我是用來給我父親調(diào)理身體用的。”秦淮道。
畢竟是有求于人，自然得按照別人的規(guī)矩來辦，這無可厚非。
“秦先生也懂醫(yī)？”
“略懂。”
甄如云笑意就淡了幾分：“那秦先生可知焚寶花屬陰，追霧草性陽，兩者交融，會導(dǎo)致藥理沖突，對人體造成極大傷害？”
死人堂在縉云城開業(yè)五年，什么達官顯貴都見過。
這個叫秦淮的年輕人就算是懂醫(yī)，估摸著也是半吊子，買這些藥材去，萬一出了事情，會牽扯到死人堂，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甄如云此時已經(jīng)不打算賣藥材給秦淮。
哪怕是夜千愁的面子也不行。
秦淮淡淡道：“我知道?！?p> “知道還用？秦先生恕我無禮，這些藥材，我死人堂不賣，請另尋他處吧?！?p> 之前秦淮還覺得甄如云是個八面玲瓏，左右逢源的人設(shè)，沒想到她會拒絕得這么干脆直接。
如此倒是讓秦淮對死人堂高看幾分。
無論死人堂的醫(yī)術(shù)如何，單單是這份醫(yī)德，是可以肯定的。
旁邊的夜千愁立刻就要開口，卻聽秦淮淡淡道：“焚寶花與追霧草藥理確有沖突，但若是以無常露，佐以玄霖、瀧芝、斷空竹，加以中和，便可達陰陽調(diào)和的平衡，不但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反而可以完美呈現(xiàn)兩味主藥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