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我就回上京?!?p> 買了一大堆菜的薛秀云一回來,就聽到楚玉君如此說道。
“真的?”
薛秀云大喜過望,甚至還有一種幸福的眩暈感。
拉著楚玉君的手,薛秀云滿臉慈母笑:“乖女兒,我就知道你能想通,咱可是入王府當王妃的命,女人這一輩子所求,就是相夫教子,過錦衣玉食富足一生的日子,你都不知道媽多羨慕你,要是早三十年,我都自己嫁了,哪里看得上你爸!”
楚玉君面無表情。
薛秀云不以為意,哈哈笑道:“我女兒回心轉(zhuǎn)意,媽媽很高興,今晚上我下廚,給你和秦淮做一頓豐盛的晚餐!不過說好,明天你就把秦淮趕走知道嗎?咱以后不能再跟秦淮有半點干系,他那種小癟三,根本不配!”
“嗯?!?p> 楚玉君點頭:“我會把秦淮趕走的,讓他滾得越遠越好,這輩子永不相見?!?p> “嘎嘎嘎嘎嘎……”
薛秀云見楚玉君如此聽話,又發(fā)出了鴨子一般的刺耳笑聲,身心愉悅的沖入了廚房,精心準備今晚的大餐。
夜幕籠罩時,秦淮回來了。
門口傍七十歲富婆的保安大哥不再攔他,只是臉上也沒了熱情。
秦淮懶得在意。
一進屋,就嗅到飯菜香味。
楚玉君坐在沙發(fā)上似乎在發(fā)愣。
餐桌上擺滿了冒著熱氣的菜肴。
薛秀云系著圍裙,正小心翼翼從廚房里端出一碗湯。
“小淮回來啦,餓了吧?姨做了一大桌子菜,你肯定愛吃,快進來洗手吃飯?!毖π阍埔娗鼗椿貋恚θ轁M面,熱情至極。
“是我開門的方式不對?”
秦淮納悶,然后關(guān)上房門。
薛秀云笑容僵住,嘴角咧得太開,便顯得猙獰。
秦淮調(diào)整了一下姿態(tài),再度打開門的時候,薛秀云的笑容又顯得那么慈祥。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淮內(nèi)心警惕幾分,沒有繼續(xù)玩門,笑嘻嘻的進屋換鞋,夸張的哇了一聲:“姨,您對我太好了,這么一大桌子菜,都是為我準備的嗎?”
“是呀是呀,快洗洗手過來吃飯,小君吶,還愣著干什么?你也洗手吃飯啊?!?p> 楚玉君站起身,看向秦淮,眸子里的情緒復雜至極,透著一抹常人難以察覺的黯然。
秦淮假裝看不出,洗了手,坐在了餐椅上。
薛秀云和楚玉君挨坐著,笑得如沐春風,道:“我有好幾年沒真正的下廚了,你快嘗嘗看味道怎么樣?!?p> 秦淮拿起筷子,沒有立刻下筷。
他記得薛秀云是不會做飯的。
可現(xiàn)在,這一桌子菜肴味道如何先不說,賣相還是不錯的,看得出她下過真功夫。
只是這女人做任何事情目的性都很強,絕不會做無用功。
所以秦淮猜測,她學廚藝,應該是為了討好未來的王爺女婿。
之所以給自己做這么一桌,怕還是因為想從自己手里騙出婚約文書的緣故。
秦淮并不知道楚玉君已經(jīng)把他給賣了。
“怎么不吃???”
薛秀云給楚玉君夾了一筷子清蒸魚,然后問秦淮。
秦淮咧嘴一笑:“這么多菜,看得我眼花,姨,我太感動了,這么多年,從來沒人對我這么好過?!?p> 薛秀云嘆道:“好孩子,你受苦了,但是沒關(guān)系,以后姨疼你?!?p> 秦淮感動喊道:“姨!”
“好孩子!”
“姨!”
“好孩子!”
“姨!”
“好孩……”
砰!
楚玉君重重放下筷子,面無表情道:“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吃飯吃飯……”
薛秀云自顧的吃了起來。
秦淮也下了筷子。
梅菜扣肉肥而不膩,一口一塊,再扒口米飯,香滴狠!
一邊吃飯,薛秀云一邊跟秦淮聊天。
明明不想聊,非要尬聊,問些白癡問題,還咿呀哦喲的故作震驚。
演技之差,牽條狗都能代替她。
吃到一半,薛秀云給秦淮夾了一筷子香菜牛肉,道:“嘗嘗姨這肉嫩不嫩?!?p> 秦淮很想回答不嘗。
女兒在旁邊,竟敢對女婿開車,老不羞!
“謝謝姨?!?p> 秦淮傻小子似的憨笑著道謝。
他發(fā)現(xiàn),一桌子的菜肴,唯獨這一盤是楚玉君和薛秀云沒動過的。
楚玉君吃不了香菜,無論曾經(jīng)還是現(xiàn)在,所以她不碰。
而薛秀云,吃飯時看似正常,落筷卻總是不經(jīng)意間繞過這盤香菜牛肉。
“這菜有問題?!?p> 秦淮心想著,在薛秀云灼灼目光下,夾起香菜牛肉,就要放進嘴里。
動作很慢。
薛秀云一直看著,心臟都快蹦到喉嚨眼,內(nèi)心不斷吶喊:“吃??!快吃??!快吃!”
偏偏,秦淮在即將把香菜牛肉放入嘴里的時候,突然放下筷子起身:“我去趟廁所?!?p> 這一刻,薛秀云腳趾頭都摳緊。
恨不得直接上手,把香菜牛肉塞秦淮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