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手機(jī)鈴聲響起。
楚玉君觸電一般立刻拿起接通。
“組長,查到了,手機(jī)信號顯示在城西懷民路附近,但因為秦淮手機(jī)處于關(guān)機(jī)狀態(tài),所以只能查到大概的范圍,無法進(jìn)行精準(zhǔn)定位……”
轟轟……
馬達(dá)聲轟隆。
楚玉君驅(qū)車出發(fā),只期盼秦淮還沒出事,自己還能趕得及。
一路上打著雙閃,闖紅燈無數(shù),惹得交巡狂追。
好在潘國洋跟交巡打了招呼,吃了一路尾氣的交巡們放棄繼續(xù)追下去,當(dāng)做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繼續(xù)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用了四十多分鐘時間,楚玉君才趕到懷民路。
找了個可以停車的地方停下,看著潘國洋發(fā)過來的大概位置,她拔腿就跑。
半徑一公里的范圍,很大!
她不知道秦淮在哪里,甚至不知道秦淮是不是已經(jīng)被害。
只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那些偏僻的地方跑去。
一次又一次撲空。
楚玉君已經(jīng)不惜在普通人面前展露。
勁氣運轉(zhuǎn),雙腿如飛。
不少人錯愕萬分,甚至嚇得好些躲在角落里摟摟啃啃的野鴛鴦們雞飛狗跳。
終于,她停了下來。
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極境武者也不是超人。
“秦淮!秦淮!”
她雙手做喇叭狀,大聲喊了起來。
無人應(yīng)聲。
倒是引來無數(shù)驚疑的目光。
她拔腿又跑,一邊跑一邊喊。
像是尋找負(fù)心漢。
路邊燒烤攤坐著一群喝了酒的熱血青年,已經(jīng)見楚玉君來來回回好幾次了,忍不住道:“美女,我們幫你一起找?!?p> 楚玉君沒理會。
這群熱血青年也不在意,各自散開,大聲的喊:“秦淮!誰踏馬叫秦淮!”
然后,又有人看不下去了,嚷嚷道:“誰是秦淮?是個男人就站出來!”
“秦淮~秦淮~”
楚玉君沒有求助過,但熱心觀眾越來越多。
到處都是人在呼喊秦淮的名字。
聲音回蕩不止。
這一夜對懷民路附近的人而言,別的什么都沒記住,就記住了秦淮這個名字。
而后,負(fù)心漢弄大漂亮姑娘的肚子不負(fù)責(zé)任跑路的謠言遍起,各種版本,人們說得口沫橫飛,仿佛自己親眼目睹了全過程。
于是,秦淮=渣男。
楚玉君跑不動了。
她彎著腰喘息,雙手緊緊握拳。
指甲扎得掌心疼,更疼的是心。
這么長時間過去,秦淮肯定已經(jīng)遇害。
呼呼……
一陣夜風(fēng)吹過。
楚玉君的喘息戛然而止。
她嗅到了血腥味。
抬頭,看向那路邊的小樹林。
就是里面?zhèn)鱽淼模?p> 楚玉君立刻跨越圍欄,跑了進(jìn)去。
夜色黑暗,對尋常人視線阻礙很大,但極境武者眼中,與白晝幾乎沒什么區(qū)別。
她敏銳的觀察到草地上殘留的鮮血。
血腥味越來越濃。
某一刻,她停下腳步。
樹林里,躺著六具尸體。
正前方,還有一人,靠著樹坐著,腦袋歪著。
“秦淮……秦淮!”
楚玉君看清了秦淮那張臉,心顫著快步跑了過去。
伸手探鼻息,焦慮的心稍稍平息了幾分。
謝天謝地,還活著!
“秦淮,你醒醒!醒醒!”
楚玉君拎著秦淮的衣領(lǐng),粗暴的搖著。
好一會,秦淮才嘶的痛呼一聲,慢慢睜開眼。
“秦淮,秦淮!”楚玉君喊道。
秦淮臉上泛著痛苦之色,問道:“楚玉君?是你么?”
楚玉君拿出手手機(jī),打了光。
秦淮連忙遮住眼睛,楚玉君這才將手機(jī)電筒挪開。
“真的是你!”
秦淮看著楚玉君那張帶著擔(dān)憂,滿是汗水的傾城容顏,又抬手摸了摸后腦勺,痛得吸涼氣。
楚玉君將秦淮腦袋往下一壓,伸手抹去。
“痛痛痛,要死要死……你能不能溫柔點?”
秦淮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
早知道就不這么用力打自己了,造孽啊!
楚玉君摸到秦淮后腦上有個大包,但并沒有流血,這才松了口氣。
烏拉烏拉……
警笛聲響起。
跟正義一樣姍姍來遲的巡查,終于來了。
潘國洋帶隊,臉有些紅,身上帶著酒氣。
看到胡亂躺著的六具尸體,立刻讓人探查,確定沒有生命氣息,又打電話叫法醫(yī)。
“組長,發(fā)生了什么?”潘國洋無力問道。
發(fā)生命案,一死就是六個人,但他已經(jīng)不緊張了。
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都已經(jīng)習(xí)慣。
“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死了,秦淮昏迷著……他腦袋后面受了傷,這里交給你處理,我先帶他去醫(yī)院檢查檢查?!?p> 楚玉君說著將秦淮攙扶起,問道:“自己能走么?”
“?。颗?,哎喲!好痛~好暈,我站不穩(wěn)了……”
秦淮滿面痛苦的捂著頭,一副隨時都要暈倒的姿態(tài)。
楚玉君道:“潘司主,找個身強(qiáng)體壯的兄弟背背他?!?p> 秦淮身軀一震:“你要讓別人背,我可就不暈了。”
楚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