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jī),楚玉君用力甩了甩頭,洗了把冷水臉,看著自己那非常明顯的黑眼圈,內(nèi)心滿是復(fù)雜。
篤篤篤!
很不客氣的敲門聲響起,伴隨著秦淮那理所當(dāng)然的吼聲:“楚玉君!快出來給我做早餐!餓餓!飯飯!”
聽到這聲音,楚玉君就覺得一股怒意控制不住的從心底往頭頂竄。
她用力開門,怒視秦淮:“你給我記住,這里是我家!我好心好意收留你,讓你暫時(shí)住下,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我楚玉君不是你的保姆!”
“大早上火氣這么大。”
秦淮不以為意,嬉皮笑臉的指著她的臉:“你看你這黑眼圈,失眠了?尿黃吧?”
“我!”
楚玉君銀牙一咬,右腿高抬,再猛的落下。
全然忘了自己穿的寬大睡裙。
秦淮眼睛都直了,順勢往后一仰,摔了個(gè)屁墩。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楚玉君又羞又怒。
秦淮撒潑一般踢蹬著雙腿嚎了起來:“哎呀,打人啦!堂堂龍鱗軍戰(zhàn)將打人啦!有沒有人來管管?。≡缟喜唤o早餐吃,沒天理啦!??!”
楚玉君額頭上青筋都快裂開,牙齒磨得咯吱響:“王八蛋,我忍你很久了!”
“??!你來真的?嗷嗷,別打臉!我靠臉吃飯的!”
楚玉君毫無極境高手的風(fēng)范,按著秦淮一頓亂拳,宣泄自己壓抑了許久的各種負(fù)面情緒。
好半晌,楚玉君停了手,覺得心情舒緩很多。
秦淮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揪著掉了兩顆扣子的襯衣,一臉眼淚汪汪。
像是被好幾個(gè)大漢輪流讓座的姑娘。
“我?guī)土四氵@么大的忙,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還打我,楚玉君你沒良心。”秦淮委屈的道。
楚玉君呵了一聲:“謝謝你幫我把我媽送去巡查司喝茶?”
“揣著明白裝糊涂,你欺負(fù)人!我不活了,嚶嚶嚶!”
秦淮爬起來,雙手捂臉,以小碎步跑到沙發(fā)上趴下,手捶沙發(fā),雙腿亂踢。
楚玉君眼角又開始跳。
她是真佩服秦淮。
是怎么做到每一句話,每一個(gè)動作都那么欠揍的?
好像不打他一頓,自己就活不下去一樣。
強(qiáng)忍著弄死秦淮的心情,楚玉君深呼吸再深呼吸,冷聲問道:“早餐想吃什么?”
秦淮立刻就不不裝了,扭頭笑瞇瞇的道:“你下面給我吃。”
楚玉君面無表情去了廚房。
以薛秀云卷入謀殺案為由,楚玉君就不用回去了。
秦淮如愿以償,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至于薛秀云,楚玉君還真沒擔(dān)心過。
適當(dāng)?shù)臅r(shí)候,給她手機(jī),她就會給武靈王打電話求救。
盡管楚玉君不愿意承認(rèn),但律法這東西,還真管不到王爺這個(gè)層次的大人物頭上。
武靈王隨口一句話,別說巡查司,恐怕燕開誠都得親自開著車去把薛秀云接出來。
沒多久,早餐做好了。
一碗素面,兩片菜葉,加上一勺油潑辣子,香味撲鼻。
二人吃完早餐,秦淮滿意的摸著肚子,對楚玉君道:“你去睡吧,這碗我來刷。”
楚玉君搖搖頭,沒說話。
心里想著怎么求證秦淮和秦準(zhǔn)是不是一個(gè)人。
見楚玉君頂著黑眼圈,秀眉緊鎖,一副愁得化不開的樣子,秦淮也是有些心疼,道:“要不要試試推拿,可以幫助你睡眠。”
楚玉君不屑的看秦淮:“憑你?”
秦淮瞪眼:“不相信?哥專注推拿二十年!被我推倒過……不是,被我推拿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千,熟手老司機(jī)好吧?”
“呵?!?p> 楚玉君又呵了一聲,但這一次,卻不是輕蔑。
她起身走到沙發(fā)上坐下,翹起腳,露出一雙白皙滑嫩的小腿。
臉上泛起一抹似羞非羞的嬌媚,道:“好啊,我試試?!?p> 秦淮遲疑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玉君這已經(jīng)不是妖了,跟被奪舍了一樣,明擺著是個(gè)坑。
“來呀,你不是老司機(jī)嗎?不是想給我推拿嗎?怎么?不敢了?”
楚玉君再度開口,從眼神到表情再到口吻,都透出赤果果的輕蔑。
“我還就不信了!”
秦淮齜牙咧嘴的走來,擼起袖子,挨著楚玉君坐下,雙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輕輕用力按了起來。
楚玉君本以為秦淮是口嗨想占便宜,沒想到秦淮還真懂推拿,只覺得一陣輕松,半瞇著眼睛,輕聲道:“秦淮,靠近一些?!?p> “你想干啥?”
秦淮警惕的道:“我這是正規(guī)推拿,賣藝不賣身,不搞那些亂糟糟的東西!你千萬別對我用強(qiáng),我雖然反抗不了,但我一定會象征性的掙扎掙扎?!?p> “那我就用強(qiáng)!”
楚玉君說著,猛的反手抓來。
卻只抓到一半,楚玉君只覺得脖子一疼,眼前一暗,整個(gè)人就軟軟的倒在秦淮懷里,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