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德秀聞言,朝著擔架看去。
惡臭已經(jīng)蔓延。
門外很多人都捂著鼻子。
甄德秀沒在意惡臭,走到擔架旁蹲身,先是拉開老人的眼睛看了看,而后看了看嘴巴,眉頭一皺,神色凝重起來,伸手把脈。
高中生仿佛進了自己家一樣,毫不客氣的拉過一張凳子坐下,也不說話。
片刻,甄德秀沉聲道:“五臟六腑有裂,積血,筋裂,四天未食,氣小,脈弱,垂死之人?!?p> 高中生聞言笑道:“能治?”
甄德秀搖頭嘆道:“太晚了,藥石無醫(yī)?!?p> “把你們館主叫來吧。”
高中生撇嘴道:“如果他也不能救,妙手醫(yī)館就可以關(guān)門了?!?p> “你這是欺人太甚?!?p> 甄如云不由開口道:“這人隨時都能斷氣,我們救不了,你難道能救?”
高中生聽到如此悅耳的聲音,不由看向甄如云,旋即見到一張平平無奇的面容,頓時失去興趣:“我當然能救,而且只用一天就可以?!?p> 這話一出,外面又是一陣嘩然。
都只差斷氣了,妙手醫(yī)館都說了藥石無醫(yī),居然還能救?
這一刻,他們相信了這高中生是鬼醫(yī)門外門弟子。
否則哪敢這么大放厥詞?
“既然能救,那你怎么不快點施救?居然還等到現(xiàn)在!”甄如云不滿的道。
“你們妙手醫(yī)館不是號稱鬼醫(yī)門的同門嗎?我想看看你們的醫(yī)術(shù)。”
高中生道:“如果你們妙手醫(yī)館現(xiàn)在認輸,我就把人抬走了?!?p> “拿將死之人打賭,你的醫(yī)術(shù)先不談,這醫(yī)德就已經(jīng)喪了?!?p> 淡淡的聲音響起。
秦淮大步走出,喊道:“把人抬進去。”
高中生看向秦淮,不滿道:“你是誰?”
“館主?!痹鄣热诉B忙開口。
“你就是妙手醫(yī)館的館主?”
高中生眼看著元舟和甄如云準備將那垂死的老人抬走,開口道:“別打腫臉充胖子,真有本事,就在這里施救,讓我們都看看你的真本事,如果人死了,妙手醫(yī)館主動點關(guān)門,還得跪下來認錯,你羞辱的不是我,也不是善一堂,而是鬼醫(yī)門,懂嗎?”
秦淮淡漠的看著這高中生,走到擔架旁,手腕一翻就是兩枚銀針,毫不遲疑的刺入老人的頭頂。
老人一顫,沒了動靜。
“死了嗎?”眾人傻眼。
高中生卻是臉色變了:“定神針?”
秦淮沒管他,手腕翻飛,一根根銀針繼續(xù)刺入老人的腦袋,就跟鬧著玩似得。
很快,九根針微微顫顫。
“九命定神!”
高中生穩(wěn)不住了,驚得跳了起來,臉色泛白:“你到底是誰?”
“把他抬到病床上去?!?p> 秦淮依舊沒理會高中生,開口時,走到了柜臺處,提筆就快速寫起藥方。
等元舟和甄如云將老人從擔架上,小心翼翼抬著,放到大廳用作急救的臨時病床上時,秦淮已經(jīng)停筆,將藥方遞給甄如云:“大火熬制,另外給他掛一瓶葡萄糖。”
“好。”
甄如云接過藥方連忙去抓藥。
人命關(guān)天,時間緊急。
元舟則拿著葡萄糖給老人掛上。
“老吳,看好,非常時刻行非常手段?!?p> 秦淮對甄德秀說著,走到病床邊,解開老人那臟兮兮臭不可聞的上衣,手腕翻動,十二根銀針快速刺到老人胸膛上。
沒入一半!
老人的臉色快速的慘白,而后變得灰暗。
微弱的心跳與脈搏,齊齊停止。
呼吸也沒了。
“死了!”善一堂管事大驚失色。
“妙手醫(yī)館醫(yī)死人了!”當即有人大吼。
“有人報警嗎?醫(yī)館醫(yī)死人了!可別讓他們逃了!”
“我就說妙手醫(yī)館怎么可能贏過善一堂……”
“不吹不黑,那人送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要死了,根本就沒救……”
有人落井下石,自然也有人出聲反駁。
“屁!沒聽人家鬼醫(yī)門外門弟子說了,他能救嗎?是妙手醫(yī)館非要逞強,現(xiàn)在好了!”
“……”
仿佛百萬只鴨子,吵得人耳朵都疼。
秦淮卻仿佛聽不見一般,只是看著墻上時鐘,道:“五、四、三、二、一?!?p> 突變發(fā)生!
“嗬~呼……嗬嗬……呼……”
那本該已經(jīng)死去的老人,竟然猛的睜開眼,張著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只是雙目渙散無神,顯然沒有自主意識。
片刻,老人的眼睛重新閉上,但明顯可見瘦可見骨的胸膛,心臟位置,微微跳動著。
很微弱,但很平穩(wěn)。
甄德秀人都麻了,狠狠吞了口唾沫,呆愣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善一堂管事也是如此,呆若木雞。
高中生的臉色已然慘白得毫無血色。
無論是秦淮施展的九命定神,還是剛剛施展的十二回魂針,都不是他能施展出來的。
直到此時,秦淮才看向高中生,淡淡道:“你還想進內(nèi)門?外門都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