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龍沒在,萊頓酒店的住房卻是一直續(xù)著,秦淮一個人住。
安安靜靜度過了三天,秦淮完全從后遺癥中恢復過來。
神清氣爽。
叮咚。
門鈴響起。
秦淮還以為是送餐的服務(wù)員來了,打開房門,才見門口站著楚玉君。
一身黑色長裙,長發(fā)如瀑布般披散。
秦淮內(nèi)心是有些歡喜的,但表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板著臉淡淡道:“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楚玉君道:“只要我愿意,縉云城有什么事情瞞得過我?”
秦淮冷笑道:“你這么厲害,那你直接去找秦準啊,找我做什么?”
“你……”
楚玉君本想動怒,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卻是展顏一笑:“你這語氣,像是在吃醋。”
“吃醋?我吃醋??”
秦淮哈哈哈大笑兩聲:“楚玉君,你是不是太自戀了?我對你根本沒感覺好嗎?”
“是么?”
楚玉君往前一步,兩個人幾乎快面貼面。
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打在自己臉上。
楚玉君面色微微一紅,卻沒往后退,兩只手伸出,勾住了秦淮的脖子,仰著頭,閃爍著星辰般光澤的美眸直直看著秦淮的眼睛:“真的沒感覺?”
秦淮的心臟不爭氣的怦怦直跳,下意識就想到了那荒唐的一個下午。
“真沒感覺,不信你再過分一點試試看?!?p> 楚玉君又往前了幾步,逼得秦淮不斷后退。
隨后,她往后一勾腳,房門關(guān)上。
“別騙自己,你心跳得很快?!?p> “我那是剛做完運動累的?!?p> “什么運動?”
秦淮倔強道:“快餐運動,一千塊兩次的那種?!?p> 楚玉君翻了個白眼,將秦淮往沙發(fā)上一推,道:“你不是那種人,我很了解?!?p> 秦淮半躺在沙發(fā)上,不屑道:“你又了解了?!?p> “當然了解,別忘了,我曾經(jīng)是你未婚妻,差點就成了你媳婦。”
“別說你只是差點,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之間,也不一定就彼此了解?!?p> 楚玉君不說曾經(jīng)還好,一說起這個,秦淮就不禁咬牙。
如果沒有那些變故,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是秦家大少,早已經(jīng)跟楚玉君結(jié)婚,或許已經(jīng)擁有一個帥氣的兒子或者可愛的女兒。
“你我之間或許真的沒有緣分?!?p> 楚玉君神色落寞下來,并著腿坐在秦淮對面,幽幽的道:“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沒有發(fā)生那么多的事情,我順利嫁給你,為你生兒育女,過平凡但幸福的日子,那該多好……”
“可是秦淮,沒有如果,如今的你我,也不是當初的你我?!?p> 秦淮深深吸了口氣:“你來就是跟我說這些廢話?”
“我……我想知道秦準的下落,你告訴我好不好?”楚玉君面露哀求。
秦淮拳頭緊握了起來。
他沉聲問道:“秦準就這么讓你刻骨銘心?你們認識才多久?”
楚玉君搖著頭道:“認識時間的長短,并不能說明一切,有的人相處一輩子,卻走不到心里去,有的人只是彼此一眼,就已經(jīng)確定了余生?!?p> “哈哈哈……”
秦淮大笑。
笑聲里情緒分外復雜,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
他是秦淮,也是秦準,但他是秦淮,并不是秦準!
笑罷,或許是出于憤怒,也或許是出于自嘲,秦淮道:“認識時間的長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他的長短,對吧?”
“你說什么!”
楚玉君面色再度泛紅,眸子里卻是帶著憤怒之色。
她似乎想要動手,可是站起來之后,又重新坐了下去。
抿著嘴唇,楚玉君重重點頭:“是!你說得沒錯!我跟秦準上過床?!?p> “你……”
秦淮愣住。
按照他對楚玉君的了解,她是一個相對傳統(tǒng)的女人,絕不會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
“雖然那只是意外,但我是自愿的。”
楚玉君目光渙散了幾分:“我是龍鱗軍戰(zhàn)將,他只是一個手中沾滿了鮮血的通緝犯,本來我們該是注定的敵人,可是……我愛上他了,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了!”
秦淮怒聲道:“難道不是因為睡過的緣故?”
“在那之前!”
楚玉君眼中含著淚:“第一次在飛機上,他替我解了圍,我對他充滿了好奇,就是淪陷的開始,后來……”
秦淮默默聽著楚玉君訴說她跟秦準相遇以來的一切。
那些秦淮都忽略的細節(jié),忘卻的細節(jié),楚玉君卻記得清清楚楚。
“秦淮,我很確定,我真的,真的,很愛他,我想跟他在一起,哪怕這條路遍布荊棘,哪怕竭盡全力以后依舊沒有可能,但我還是想努力一次?!?p> “求求你,告訴我他在哪里,可以嗎?”
看著滿目哀求的楚玉君,秦淮再也忍不住,聲音沙啞的低吼道:“你就沒想過,我就是秦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