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隨手扔掉樹枝,繼續(xù)邁步向上。
沒看趴在地上的章潮,也沒看臺階上的兩截斷刀。
“這一斬,叫什么名字?”
秦淮走了幾步后,身后傳來章潮的聲音。
他一直以來堅持的刀道,被秦淮斬斷,但他卻很快從失落和沮喪中走出,目中滿是狂熱。
“修羅斬?!?p> “修羅斬?血修羅的修羅斬!”章潮發(fā)出激動的低吼聲。
“是的?!?p> 秦淮眼神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當初我?guī)煾赶脒^要收你為徒,你卻突然失蹤,老家伙只能作罷?!?p> 說完,秦淮繼續(xù)邁出腳步。
章潮的激動在臉上僵住,整個人猶如石化。
當初他為了加入劉家,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心思。
為此還不惜成為四十九關之一的守關人。
可付出如此多的努力,卻連一招都接不住。
更誅心的是,秦淮還把血修羅想要收他為徒的事情說了出來。
章潮心態(tài)崩了。
“不!”
一聲凄厲的咆哮,回蕩在夜空,久久不散。
猶如冤死的厲鬼,令人不寒而栗。
秦淮嘖嘖嘴,臉上的笑意更濃。
他跟章潮并不相識,更沒有什么恩怨過節(jié)。
誰讓章潮一副傲然姿態(tài),裝得那么徹底。
隨后,秦淮停了下來。
臺階上,斜躺著一個頭發(fā)凌亂的老頭,一身的乞丐裝,形象極為邋遢。
他手里拿著一個酒葫蘆,仰頭喝酒的姿態(tài),卻很是瀟灑。
“你把章潮怎么了?”
聽到章潮悲憤到極致的嘶吼,老頭露出詫異之色。
“只是聊聊天?!鼻鼗慈诵鬅o害的笑了笑。
老頭上下打量秦淮,點頭道:“年輕人,你很不錯,章潮是四十關,你贏了他,已經有資格進入劉家,成為核心成員,需要我?guī)闵先ッ???p> “我可不是來拜山門的?!鼻鼗磽u頭。
“不是拜山門?”
老頭訝然:“你是來踢館的?”
“算是吧?!?p> “哈哈哈,好小子,當真是少年狂傲,百年來你是唯一一個敢來劉家踢館的人,老頭我喜歡你?!?p> 秦淮笑道:“喜歡我的人挺多的,老頭,讓我過去唄?!?p> “好啊?!?p> 老頭招了招手:“過了我這里,再過八關,你就有資格踢館了?!?p> “真是麻煩啊?!?p> 秦淮搖搖頭,腳下猛的一點,身形如電。
老頭一把捏碎酒葫蘆,酒水飛濺,卻又凝固在半空,朝著秦淮籠罩過去。
在他勁氣的加持下,每一滴酒水,都如同一顆子彈。
被命中的話,當場就得成篩子。
但旋即,老頭怔住。
他的攻擊落空了。
秦淮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身后,頭也沒回,繼續(xù)往上。
“好小子,這輕功身法倒是令人刮目相看?!?p> 老頭呢喃著,伸了個懶腰,重新坐下,右手握拳撐著臉頰,似笑非笑道:“好久沒有人來劉家鬧事了,今晚看來會很熱鬧?!?p> “小子你敢!”
“啊……你是什么怪物?”
“大膽!嗚……”
“噗!小垃圾你玩不起,搞偷襲……噗!”
憤怒的咆哮聲響徹。
當秦淮站上最后一階臺階,出現(xiàn)在劉家山門下。
眼前一個滿臉呆滯的女子,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不是說四十九關么?怎么還有一個?”
秦淮不滿的嘀咕著,朝女子走了過來。
“喂,我不是……你不要過來……哇……”
隨著女子被秦淮一個過肩摔重重摔在地上,女子那雙漂亮的眸子里,有兩行委屈的清淚緩緩滑落。
“你怎么這么弱?”
秦淮蹲在女子身旁,一臉狐疑。
劉家的四十九關,是用來篩選天驕的。
考驗的不僅僅是戰(zhàn)斗力,更有身法、智慧等等。
但最重要的,依舊是自身的實力。
第四十九關的守關人,已經是半步先天的存在。
秦淮為隱藏實力,以偷襲的方式,才將其擊敗。
他本以為這女子應該是很強的。
誰知道連他一招都扛不住。
要不是秦淮及時收了力道,這女子現(xiàn)在連呼吸的權利都沒了,更別說還能哭。
“你……混蛋……”
女子生無可戀的躺了半晌,才從地上爬起來,蘊滿眼淚的美眸里透出悲憤與不屈。
“誰知道你是個普通人啊?!鼻鼗磽狭藫项^。
一個連武者都不是的普通女人,竟然會出現(xiàn)在劉家這樣的武學圣地,他確實沒想到。
“你不認識我?”女子抿著嘴,一臉的可憐,還夾雜著震驚與憤怒。
“我該認識你?”秦淮皺眉。
“我叫劉子衿?!?p> “哦,然后呢?”
“我!劉!子!衿!”女子瞪大眼睛,鼓著腮幫子,指著自己,一字一頓。
秦淮茫然眨眼:“是,劉子衿,然后呢?”
“我是明星劉子衿!你混蛋!”
女子呆愣片刻,哇的一聲,淚奔而去。
秦淮摸了摸下巴,撇嘴:“明星怎么了?我還通緝犯呢,我驕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