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司馬炎手起刀落,鄧艾“啊”的一聲痛苦地吐血而亡。
聽到鄧艾的凄厲慘叫,兩名衛(wèi)士趕緊趕來,試圖捉拿司馬炎。可是,司馬炎馬上亮出了虎符,大喊:“鄧艾因為謀反已經(jīng)伏誅,如今兵符在此,所有人等皆聽我的號令,違令者,斬!”
衛(wèi)士們聽了以后,趕緊下跪求饒。
原來在古代,沒有照相機,士兵很難在相貌上辨別誰是領(lǐng)導,這樣兵符就成了重要權(quán)力標志。可以說,得兵符者得兵權(quán)。
司馬炎拿著刀、舉起兵符,向鄧艾兵營走去。眾人眼見鄧艾被殺,不禁膽戰(zhàn)心驚。又想起當年司馬昭弒君的心狠手辣,更覺畏懼萬分。
大部分士兵對著司馬炎下跪。鄧忠看到父親已經(jīng)遇害,司馬炎已經(jīng)掌握了蜀中兵權(quán),含著熱淚,不敢言而敢怒。
正值司馬炎軍心未穩(wěn)之際,鄧忠一番喬裝打扮過后,越過巴郡逃往襄陽去了。
聽聞鄧艾已死,鐘會在感到震驚的同時,心里的一塊石頭放下了。畢竟自己作為伐蜀的主帥,卻被鄧艾搶了頭功,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如今鄧艾已經(jīng)不在人世,便無人再敢和鐘會爭奪三公之職了。只是,令鐘會頭疼的卻是司馬炎了。
司馬炎的父親司馬昭對鐘會有知遇之恩,可是司馬昭被殺后,這又成了鐘會的原罪。而且此次伐蜀,本來就是司馬昭派遣的鐘會想和司馬家族撇清關(guān)系難于登天了。如果與司馬炎修好,則違背了圣旨;如果與司馬炎成為敵人,便會鷸蚌相爭、兩敗俱傷。
思來想去,鐘會決定按兵不動,不趟這趟渾水。
司馬炎掌握軍權(quán)后,卻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而鐘會又不肯臣服,難道困在西蜀坐以待斃嗎?
正在愁眉不展之時,衛(wèi)士上報:“將軍,有人求見!”
“哦?何人?”
“他說自己姓賈名充,為將軍的故交?!?p> “快請!”司馬炎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微笑。
“參見主公!”賈充剛見到司馬炎就撲騰地跪下了。
“賈兄!你竟然還活著?”
“主公,當年晉公被殺的時候,我和王經(jīng)在皇宮門口一番廝殺。無奈兵微將寡,難以抵擋。趁司馬伷大敗之時,我奮力突圍,終于保住了小命。從此便隱姓埋名,本想著在襄陵終老此生,可是聽說主公在成都打開了局面,便立即啟程投奔主公來了!”
“吾得公閭,如魚之得水也!余帳下正缺一位軍師,如若賈兄不棄,可否屈就?”
“謝主公!充豈敢不效犬馬之勞!從今以后,充當鞍前馬后,以侍將軍!”說罷,賈充跪在地上,額頭竟然磕出了血印。
就這樣,司馬炎升帳,當著眾位將士的面,封賈充為軍師。
賈充謝恩以后,奏曰:“主公,古人云,名不正則言不順。主公既已占據(jù)天府之國,何不效仿當年劉備自立漢中王成就王霸之業(yè)?”
司馬炎道:“劉備當年占據(jù)東西二川和荊州大部,才稱漢中王。如今東川還在鐘會的手上,鐘會卻不肯降伏于我;荊州又在孫吳的手里牢不可破。我只據(jù)有半塊益州之地而稱王,難道不為眾矢之的嗎?”
賈充道:“主公,今時不同往日。主公自比晉公之功業(yè)如何?”
“晉公功高蓋世,尚不敢稱王,我何與焉!”
“正是因為晉公將天子握在手掌心,挾天子以令諸侯,才不必稱王。而主公則不同。國不可一日無主,蜀中如果沒有共主,如何號令天下?且主公未曾施恩于將士們,只有主公稱王,將士們才能封侯拜相!”
聽到賈充這番豪言壯語,司馬炎猶豫了起來。這時其他人員一齊撲通跪下,共同奏曰:“請主公晉位晉王!”
司馬炎道:“諸公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
“請主公晉位晉王,否則我等長跪不起!”
就這樣,在半推半就之間,司馬炎自稱晉王。太監(jiān)們奉上了早就準備好的九旒冕王冠,司馬炎欣然戴上。
和劉備自稱漢中王后上表朝廷不同的是,司馬炎選擇了和魏國決裂,因為自己作為高貴皇帝緝拿的要犯,除了魚死網(wǎng)破,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