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子軒下意識的一個彎腰茍頭,轉過面門,正好看到了那只神出鬼沒的花貓,瞪著嗜血通紅的眼睛,一口咬在了他的左后脖頸上。
劇烈的疼痛讓衛(wèi)子軒的腎上腺素瘋狂分泌,他看都沒看就扔掉鐵棒,右手朝著左后脖頸一把抓過去,就將那只花貓?zhí)岬搅搜矍?,順便還帶下了自己勃頸上的一塊肉。
這花貓發(fā)出刺耳的鬼叫,瘋狂撲騰著四肢,力氣大的嚇人。
衛(wèi)子軒不知道自己在極度的憤怒下會爆發(fā)多大的力氣,他此時卻出奇的冷靜,右手一用力就將手里的這支喪尸貓捏碎了頭。
花貓不斷撲棱的四肢緩緩軟了下來,慘叫也戛然而止。
他也沒管那只已經死透了的喪尸貓被自己隨手扔去了哪里,只是迅速的跳到屋子里,鎖好門,一頭扎進了浴室。
他看著鏡子里,后脖頸礦泉水瓶蓋大的一塊肉已經不見,好在自己反應快,傷的不算深,沒有傷到動脈。
衛(wèi)子軒打開淋雨將涼水沖洗在傷口處,又跑到廚房,倒了些食鹽在手上,對著鏡子里的傷口就敷了上去。
“嘶~”劇烈的疼痛讓他咬緊牙關吸了口涼氣,原來傷口上撒鹽真不是開玩笑的,疼的要命!
他想到家里從來沒準備過急救藥品,連個創(chuàng)可貼都沒有。
沖洗干凈傷口,他從衣柜里取出一件白色襯衫,圍在脖子里包扎用來暫時的止血。
衛(wèi)子軒躺在沙發(fā)上,想到這只花貓真是夠陰險的,難道它一直潛伏在那里,伺機而動?真是夠陰的,而且為什么,它的速度那么快,他明明已經反應過來,卻還是沒躲過這個奸詐玩意的偷襲,臭不要臉的死貓,他心里罵到。
衛(wèi)子軒感到自己身上怎么越來越冷,不太應該。
被這陰損貨咬了一口,難道自己也要變成怪物了?他很明顯的感受到了自己身體上的不適。
他將床上的被子拉下來,裹在身上,可他還是在不停發(fā)抖。
如果面前有面鏡子,衛(wèi)子軒一定能看到,他的左眼已經變的通紅,臉卻蒼白的毫無血色,像極了那墻壁上,白與紅交織在一起的矛盾且和諧。
想著自己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真是沒臉下去見爺爺奶奶還有媽媽跟李爺爺,他們一定很失望吧,可是誰又能想的到呢,這該死的災難,來的猝不及防,來的驚心喪魄,連他都中了招,而他明明已經很小心了,怎會料到被一只貓趁虛而入,喪尸貓果真踏馬的不講武德...
衛(wèi)子軒想到了很多,他仿佛又回到了李爺爺的那個山洞里,躺在簡陋的床上,聞著淡淡的熏香,聽著外面兩個老頭子吵架...
腦子云里霧里,想著要是真就這么回到那時候,也不錯呢...
衛(wèi)子軒嘴角掛著笑,眼角卻流下了一行淚。
可以看到他一個一米八的大男孩,這會兒裹著被子縮在沙發(fā)里,柔弱的像個剛出生的嬰兒,瑟瑟發(fā)抖...
五指不見的夜,今天卻沒有再迎來晨光的熹微和魚肚的白。
雖說已經早上九點多,天上厚厚的云,讓這一切還是那么昏暗,不知道是云層太厚遮住了陽光,還是根本,就沒有了陽光...
這一切都跟衛(wèi)子軒無關了,因為他似乎徹徹底底,沒有了生的氣息,末日摧殘下的殘破世界,都比他顯得生機盎然。
外面還是時不時傳出一聲聲奇怪的嘶吼,或者絕望的哀鳴,不知道還有多少活人掙扎在這些怪物之中,幸運的存活下來,為明天的的生存繼續(xù)拼命。
從現(xiàn)在起,他們每天睜開眼睛已經不是在為去上班而煩惱,而是為了生存去拼命。
也許,你并沒有時間去煩惱。
這本身,已成為一種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