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夢中醒來,整理好儀容儀表,走到餐廳,給由他所創(chuàng)造的使魔(活死人),下達(dá)指令,而他只需靜靜等待。
一會兒,一道道料理便端了上來。
他坐古典的長桌前,僅他一人用餐,他優(yōu)雅的動著刀叉,享用著早餐,在這偌大的城堡,僅僅一個人住,未免有些孤獨(dú),不過,他也已然習(xí)慣。
早餐過后,穿過冷清的走廊,到達(dá)后花園的工坊門前,他“咚”的打了個清脆的響指,鐵門像似受到回應(yīng)般緩緩的打開。
入目眼簾的是,一位身型龐大、長著犄角、獠牙、尖尾巴,以及身穿著黑色披風(fēng)的暗紅色的惡魔,在他的胸膛處還開了一個大窟窿,后背張開著一雙暗黑色的翼,具有兩米之長。繼而,惡魔抱著一把插入地面黑色的大劍,垂著頭,毫無生命跡象,再而在惡魔的腳下畫著一個黑色的多重魔法陣。
煉金術(shù)士舉起右手,注入魔力,倏地周圍彌漫著高濃密的魔力流動,最后凝聚成一個魔力漩渦,魔法陣也因此受到回應(yīng),閃爍著紅光,但是,也僅限于一下,便再次熄滅了。
“又失敗了啊……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是媒介嗎……?”他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
看來需要尋求更強(qiáng)大的媒介啊——
……
結(jié)束漫長的旅途后,我再次回到倪爾斯,自擱租了個單人的公寓。
……
1999年9月秋季降臨
天氣轉(zhuǎn)涼了……傳來一陣陣涼意……
這一天,公寓里來了一名不速之客,來者剪著一頭金黃色的二八分發(fā)型,身高較高,體型健壯,戴著一雙黑色墨鏡,披著一件黑色夾克的男人。
“魯懷特塞德啊,你怎么來了……?”
“我的摯友,原來你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這位親愛的客人,我叫艾菲加斯,請問您來找我有什么事呢?”我微笑地說道。
“嘛,確實有些事情呢?!?p> 他大搖大擺的坐在沙發(fā)上,摘下黑色墨鏡,露出那雙淺藍(lán)色的眼眸,白皙的膚色,高挺的鼻梁,兩頰凹陷顴骨突出,頜骨較平,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凱瑞斯?fàn)栠_(dá)人的長相。
“話說,艾菲加斯,有什么喝的嗎?”他不假思索地說道。
“倒是還剩下一些玫瑰紅茶……”
“都行都行?!彼孢m的倚靠在沙發(fā)上。
“……你還真是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家了呀?”我忍不住發(fā)問道。
過了一陣,我泡好一壺玫瑰紅茶,給他斟滿一杯玫瑰紅茶,他拿起白瓷杯,啜入一小口。
“所以,你找我干嘛?”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里就只有你一個人住嗎?”
“啊,嗯,是啊,怎么了?”我困惑地問道。
“這樣子啊……可真是挺罕見的……”他喃喃細(xì)語道。
“怕孤獨(dú)的人啊?!边@句話浮現(xiàn)于我的腦海中。
我聽出了他的弦外之意。
我瞪了他這位不速之客一眼。
他苦笑了一下,聳了聳肩。
“言歸正傳,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我不厭其煩的問道。
“我先給你講個民間傳聞……”
他說話的聲音渾厚且有力,還富有些許的磁性,他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的侃侃而談。
我聽完他的所講的故事后,不由的說出我的感想。
“哈?這是什么只三流故事?!?p> “別吐槽有些沒的,反正我就這么與你說了,就僅此一次哦?!?p> “你要嗎?”我遞給他一根雪茄。
“哈,真是“奢侈品”啊,竟沒想到你能“施舍”給我,真是萬萬沒想到啊?!?p> “喂喂,好歹與你也有好幾年交情了,不過說回來,我在你心中如此狹隘嗎?”
“哎呀,那當(dāng)然是開玩笑的啦,別當(dāng)真,我的摯友?!彼】涞膿]了揮手。
“……繞了這么一大圈,我就問你,到底要不要啊?”
“不用了,你自己留著吧,我已經(jīng)戒掉了?!?p> 我嘆了一口氣,“果然是這樣啊,按照以前的你,可能早就不客氣的拿走了?!蔽矣眯〉度サ粞┣岩活^,拿起火機(jī)將其點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香煙味。
“嚯,可能是這樣吧,但我勸你也少抽點吧?!?p> “少給我來這一套,魯懷特塞德。”
他聳了聳肩,無奈的一笑,繼續(xù)說道,“不過呢,要是酒的話,我倒是可以陪你共飲?!?p> 我噗嗤一笑,叼在嘴邊的香煙,差點掉了下來,還好我及時用兩指夾住香煙,我說道,“你每次與我共飲,你總是中途就先倒下了?!?p> “今日不同往日,隨便挑個時間都行?!?p> 我笑了笑。
“對了……”他遲疑了一下,說道。
“怎么了?”
“……你還有多余的房間嗎?!?p> “那倒沒有,畢竟是我自己一個人住?!?p> “不妨的話,擠一擠也無所謂的吧?”
“哈?你腦子多少帶點,你不介意,但我介意,滾,你自己回酒店里睡?!?p> “真無情啊……”
我和善的向他笑了笑。
“好吧好吧,那么,明天列車站見,記得啊,艾菲加斯?!彼蠆A克,來到門口說道。
“OK,知道了,別像個老媽子一樣?!?p> “那么明天見。”
他甩了甩手便推門離開了。
早晨九點
盡管現(xiàn)在處于秋季,列車站里依舊有著較多的人(乘客),我去檢票處買完票后,站在月臺上,等一會兒,就見到了那個家伙,他的衣著與昨日一樣,不過,有所不同的是,他現(xiàn)在拎著一個行李箱。
“嘿,我的摯友?!?p> “你拎著這么多東西是打算去旅游嗎?”
“能避免的我盡量避免,不能避免的,那我只能去面對了?!?p> “這就是你帶這么多東西的理由嗎?”
“我也盡量減負(fù)輕裝了,但依舊這么多,沒辦法。”
“算了,暫且別說有的沒的,先上車吧,火車快來了?!?p> 火車行駛四個小時,然后換乘巴士,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顛簸,也終于是抵達(dá)了目的地,眼前是一望無垠的林海,它也隨著褪去了它原本的顏色。
來到一處登山口,一條徑直的山路綿延而上,在山路兩側(cè)的樹林,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樹木,形如人類一般,又帶有幾分詭異的色彩,整體看下來就好像出現(xiàn)于西方奇幻傳說中的樹妖一樣。
從此開始,我們便要徒步往上走了。
行走在崎嶇不平山路上,倏忽之間,掀起了一陣秋風(fēng),涼颼颼的。樹林間數(shù)株樹木也隨之搖曳著,宛如一群伴隨著音樂而翩翩起舞的舞者。
繼而,秋風(fēng)回蕩于森林之間,嘩嘩直響,樹枝、樹葉揮動著,仿佛是來自森林深處的呼喚,余音裊裊,此刻整片森林如同活了一般。
萬物皆有靈……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步履踉蹌,在乘坐了長久的車,就足以令我感到不適,又在這個的基礎(chǔ)下,推波助瀾,可謂是雪上加霜,耐心將其達(dá)到了零點,此時,著實令我感到不爽。
“魯懷特塞德,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怎么走嗎?”
他沒有理會我,只是默默的看著地圖。
“喂,回答我……!”
我彎著腰原地體息著,上氣不接下氣說道。
“應(yīng)該快到了……”他仍舊看著地圖。
“哈?應(yīng)該?是什么意思?他媽的,要是迷路了,我真是thank you啊,真他媽想給你一腳,狠狠的親吻你的屁股?!蔽伊R道。
“別這么煩躁嘛,我的摯友……?!?p> 我瞪了他一眼。
“……啊哈哈,不會迷路的,相信我?!?p> “僅此一次啊?!蔽邑Q起一根食指。
“OK?!?p> 走著走著,遽然間,旁邊的樹林處傳來“沙沙”的聲音,我與魯懷特塞德面面相覷,我剛要摸向口袋,樹林里冒出了一頭白色的驢。
“原來是一只馬呀,嚇我一跳,還以為是什么呢?!?p> “哈?你但凡有點常識,你都不會說他是一只馬,明明是一頭驢,你見過馬的耳朵有這么長嗎?”
“啊,好像還真是……”
“真是蠢驢,這就是一個好的向?qū)У闹匾裕绬?”
“艾菲加斯,我難道不是一個好的向?qū)?”
“那就要看你帶的路是否是對的?!?p> “那肯定是對的?!?p> “但愿吧……”我嘆了一口氣。
“喂,你那嘆氣是什么意思?”
“趕緊前進(jìn)吧,趕在天黑前前來到目的地?!?p> 我回首看向樹叢,剛才所見到的那一頭驢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那頭驢的樣子以及行為,看起來似乎有些怪異……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卻又講不出來哪兒不對勁……
“艾菲加斯?!?p> “啊,怎么了……”
“我們好像快到了?!?p> 遠(yuǎn)遠(yuǎn)的望去——
在遠(yuǎn)處的確存在著一個山中小村,規(guī)模還挺大。
在黃昏時刻,終于抵達(dá)村子的路口,在路口的一旁,有一塊大鵝卵石,上面清晰的寫著四個大字——多摩達(dá)耶。
踏入這片充滿民風(fēng)淳樸的土地,綿延的山谷,蜜蜂色的石墻房屋,采用了側(cè)三角的風(fēng)格,廣漠的田園,種滿了一大片成熟已久暗紅色的葡萄,如同水晶般,晶瑩剔透,又好似瑪瑙,象征著吉祥,溪流靜靜的流淌著,散發(fā)出古色古香,這一切充滿詩情畫意的鄉(xiāng)土氣息。
秋天來臨,那位慈眉善目的豐收女神(Demeter),蒞臨于凡間,展現(xiàn)她那無邊的法力(權(quán)能),給予大地生機(jī),五谷豐登、碩果累累,到處蕩漾著豐收的喜悅。
在這兒并無大都市那樣的熱鬧以及喧嘩,也無購物街那般琳瑯滿目,這里完美符合鄉(xiāng)間小村的那份安逸寧靜與舒服愜意,
之后,行走于石磚小路,在一番尋找下,找到一間清雅別致、極有韻味的旅館,在它的周圍種滿了各種各式的綠色植物和花卉。
走入屋內(nèi)。
在前臺處,坐著一位駝背的老人,他雪鬢霜鬟,臉上刻滿了歲月所留下的皺紋,深深的眼窩下,長著一雙深褐色的眼眸。
付完錢后,老人遞給我們一把陳舊的鑰匙,剛要離開,老人操起一口帶有本地方言的口音,向我們說著話,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能清出來他說些什么。
大概就是說,這邊的一些景點什么的,最后我道了一個謝。
來到客房門前,擰開門,室內(nèi)就是一個樸素的雙人房,也契合這里的環(huán)境,剛一進(jìn)來,魯懷特塞德,便躺在他的床上了。
“累死了。”
“是啊。”
“話說,剛才在路上的時候,你在想些什么?”他不暇思索地說道。
“也沒什么,應(yīng)該只是我想太多罷了。”
“……”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我并不在意他的視線,只是徐徐的打開窗,通通風(fēng)。
“是嗎,那,我先洗澡了哦?!彼従彽恼酒鹕?。
“那你快先去吧。”我揮了揮手。
隨后,我愜意的坐在沙發(fā)上,伸了伸懶腰,走了幾個小時的路途,早已令我疲憊不堪。
從懷中摸出一根香煙,取出打火機(jī),火光一閃而逝,將其點燃,開始吐云吞霧,煙氣繚繞,彌漫于房間之中,讓我感到適當(dāng)?shù)陌残摹?p> “呼——”
煙霧飄到空中又隨之散開。
時間如沙漏般一點點的在流逝,手中的香煙也隨之燃燒殆盡,最后的火星(火點),在煙灰上缸將其摁熄。
我闔眸仰頭,攤開雙手,躺在沙發(fā)上。
在朦朧中,聽到魯懷特塞德在喚我。
“洗完了?”我瞥了他一眼。
“嗯?!彼掳肷韲咨拿恚砩舷露济爸咨臒釟?。
“剛才你睡著了嗎?”
“是啊。”
我打了個哈欠,站起身,說道,“那么,我就去先洗澡了?!?p> 夜慕悄然來臨——
微涼半秋,寧靜的夜晚,在高空之中,掛著一輪明亮的孤月,仿如銀霧般的月光灑在大地上,這種時候很適合來一杯熱酒。
省下煙酒錢,急難免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