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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之操縱者

第四章中

時之操縱者 久夜逸 7412 2022-10-12 17:34:27

  “師父,你覺得與昨晚襲擊你的黑衣人是同一個人嗎?”

  “嗯……不太好說?!?p>  走著走著,前方佇立著一個人,我記得名為迷迦(migae).奧德莎.賽羅迪卡,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艾希爾頓時警覺了起來。

  “你好啊,艾德加爾先生?!?p>  “你好,先生,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他剛要開口,卻被艾希爾打斷道:

  “原來深夜時的那個人偶就是你操縱的啊,這具身體也是假的吧。”艾希爾充滿敵意地說道。

  “沒錯,這位美麗的小姐,這具身體完全是假的,只是一具通過魔力連接著的人偶罷了,但你放心,艾希爾小姐,我此次前來,并沒有什么惡意?!?p>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艾德加爾先生,我們做個交易吧。”

  “交易?”

  “嗯,準確來說,我們合作吧。想必艾德加爾先生你也隱隱約約中感覺到這兒魔物反應(yīng)吧?!?p>  魔物主要由魔力組成的生物,被定義為幻想種,每次行動時都會向周圍散發(fā)一股強烈的魔力脈沖,便被稱之為魔力反應(yīng)。

  “的確是感到有點不適?!卑柲剜馈?p>  “會不會是咒體的原因?!?p>  “起初我也是如此認為,并不太可能,在這兒某處寄生著一只龐大的魔物,我冒昧的問一下,艾德加爾先生莫非你不是魔術(shù)師?”

  “嗯,你為何也會如此認為?”

  “果然啊。主要是看到你與芙雅蒂女士很熟,還有的是……”他思忖道,“你身上的魔力較為特殊,所以我才誤以為……”

  “說回正事,先生你所說的合作是什么?”

  他哼了一下,“先生,你協(xié)助我調(diào)查,我可以透露出對你有用的情報?!?p>  “對我有用的情報?”

  “例如黑衣人?!?p>  “那人也可以是你?!卑柕恼Z氣中透出幾分敵意。

  “也并非無可能,既然是人偶師(dollmaker),那應(yīng)該會有多個人偶,也不足為奇?!?p>  “假如我是黑衣人,我的動機是什么?你該不會是說殺死競爭者吧?”

  “……”

  “呵呵,在非魔術(shù)師看來的確是這樣沒錯。噢,真是遺憾你猜錯了,其實我另有目的,此時不方便透露?!?p>  在那具面無表情、冰冷的人偶下完全看不出什么就是了。

  “如果你有意與我合作,那就請到103號客房找我吧,先生,這會是不錯的合作?!?p>  話剛說完,他便孤自一人走開了,隨著那身影逐漸離去。

  “師父,你打算如何?!?p>  “……不知道。”我撓了撓頭,干脆地說道。

  一連串的事情,滔滔不絕的向我涌來,令我感到些許的煩躁……

  我剛一轉(zhuǎn)身,忽然間,芙雅蒂從我背后出現(xiàn),為此我還被嚇了一跳。

  “芙雅蒂,你怎么在這兒?”

  “哎呀,只是碰巧啦?!?p>  “隱蔽魔術(shù)啊,怪不得察覺不出來了?!蔽宜妓鞯?。

  “師父,只是你自己沒發(fā)現(xiàn)而已?!?p>  “是嘛……”

  “咳咳,艾菲,剛才與你交談的那家伙,其實并不叫作米迦.奧德莎.賽羅迪卡哦,他的真名名為瓦塔達利亞.埃狄維尼斯,同時,他還是上一次拍賣會的參與者?!彼闷鹦惆l(fā),露出一副認真的表情開口道。

  “這個人可狡猾了,這次拍賣會甚至連他的本體都沒有出場啊,艾菲你應(yīng)該聽說過仿制人偶(Imitation doll)吧。”

  “嗯……那是一種無限接近人的人偶吧。”

  “嗯,沒錯,他們模仿人類制造出來的人偶,而那家伙便出生于一個人偶世家。”

  “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認出來的?”

  “這個啊,在他們的“杰作”的后頸處,具有一個帶刺的黑玫瑰印記,那是他們家族的象征,但我有所不同,我是通過眼睛得知的?!彼笭栆恍?。

  芙雅蒂她那先天性的魔眼,似乎具有窺視他人“靈魂”能力。

  “人有靈魂,肉體構(gòu)成,肉體可以復(fù)制,但靈魂無可復(fù)制,到真有可能能將靈魂轉(zhuǎn)移過去嗎?靈魂一旦脫離肉體,便是一具死尸,在瀕死狀態(tài)下,若與另一具身體不兼容或者轉(zhuǎn)移失敗,會不會引來更壞的結(jié)果?”

  失去肉體的魂魄,猶如敗家犬一般,在世間游蕩,沒有歸宿,與殘留在世間的孤魂有何區(qū)別?

  “艾菲,我很遺憾的告訴你個事實,對于他們這種具有風(fēng)險的實驗,并不會以身試險的好吧。就結(jié)果而言,他們已經(jīng)能把意識完全移過去,那就代表著靈魂也轉(zhuǎn)移過去了,靈魂即人的智慧與精神。但,對于我而言,人偶終究只是替身,只是依靠魔力維持的魔道具罷了,也許,只有他們才會制作一個甚至超越本體的人偶。

  “其次,他們就是為了獲得永生,能在世間長存,這么一來,真與假似乎都不重要了,這兩種概念都重合起來了,又與贗品有什么區(qū)別,一想到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是假的,就令人作嘔。而且,他們即便如此,靈魂依舊會因經(jīng)不住歲月的磨損而消磨殆盡?!彼樞χ?,顯得她格外嫵媚。

  “嚯……”

  “所以,那家伙我跟你說啥了?!?p>  “你沒有聽到嗎?”

  “正常,畢竟聲音是通過空氣來傳遞的嘛,而那家伙對你們使用了念力傳話魔術(shù),但是呢,這種魔術(shù)是有距離限制的,所以那個人偶作用就體現(xiàn)出來了,除非我強制介入,不然我就聽不到了?!?p>  “你對他還挺了解的?!?p>  “他可是讓我吃盡了不少苦頭啊。人偶也是有眼睛,若要制作完美的人偶,魔眼也是必不可缺的,而魔眼又是先天性形成的結(jié)晶,既無法制作,也無法復(fù)制的,所以只能通過拍賣的捷徑,好幾次快要到手的魔眼都被他搶走了?!?p>  看到她這副模樣,不曾想到這家伙也有如此狼狽的一刻,不由自主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

  “你笑什么?”她用幽怨的小眼神看著我。

  “沒什么,沒什么?!?p>  于是我便將之前與埃狄維尼斯交談的話,重新敘述了一遍。

  “這樣哦,不行的話,艾菲你要與他合作也可以的呀,畢竟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吧?!?p>  “是這樣呢……”

  “所以我也要去,看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p>  “誒,我倒是無所謂的?!?p>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p>  “嗯?還有什么事?”

  “當時在餐廳時,你所提到的多摩達耶的魔神之臂是怎么一回事?”

  “噢,那個啊,大約在六年前,我曾與我的一名好友前往過那個地方,起初,他也是因為這個傳聞的原因,才拉上我前往那個鳥不拉屎的不毛之地,最終無功而返?!?p>  “這樣啊,話說是哪個朋友?我認識嗎?是男性還是女性朋友?”

  “這些細節(jié)重要嗎?”

  “些許重要?!?p>  “……”

  我倆對視了一下。

  “好吧,真是敗給你了?!蔽翌D了頓,繼續(xù)說道,“魯懷特塞德。魯懷特塞德.諾頓基亞,我的一位男性朋友,您滿意了嗎,芙雅蒂小姐?”

  我順勢往她身子靠近了一點,從她的身上傳來一陣濃郁的玫瑰花香的香水味,我撩起她一縷棕色的發(fā)梢,順勢用手摸了摸她的臉,再而抬起她的下巴,或許出于有人在旁邊看著,她紅著臉推開了我,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咳咳,現(xiàn)在走吧,是103號客房對吧……”

  “嗯,沒錯呢?!?p>  她羞澀地用躲閃的眼神看了看我。

  “那就走吧?!?p>  她快步走到前面去。

  真是有趣。

  讓我體會到戲謔他人的感覺。

  此時,艾希爾徑直地走到我旁邊,好聲沒氣地說道,“不要臉?!?p>  “啊……”

  然后也跟了上去,只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

  103號客房處。

  “所以,芙雅蒂.穆涅其塔女士,請問為何您會在這兒?”

  “瓦塔達利亞.埃狄維尼斯先生,我為何不能在這?”芙雅蒂雙臂抱胸倚靠在墻壁上。

  埃狄維尼斯,“嘁”了一下,露出友善的微笑,對我說道,“艾德加爾先生,建議你別跟這個女人相處太久?!?p>  “……”

  他永遠都不可能知道,我已經(jīng)跟她相識將近好幾年了。

  “呵呵,哪有哪有,我哪有比得過像您這種爛到骨子里的人呢?”芙雅蒂微微地笑道。

  “我只是給艾德加爾先生一個小小的建議罷了?!?p>  我不由的在內(nèi)心嘆了一口氣。

  我與埃狄維尼斯正面對坐著,艾希爾則坐在我旁邊,我倆與他僅限于隔著一個茶幾的距離。

  “不過呢,我真是感謝你換了那張臉,沒讓我看到你那張臭臉,但我還是無法理解,即便如此也無需變?nèi)莅?,還是說你在刻意躲避某人隱藏自己呢,根據(jù)你又是上把的參與者,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個人選……”

  埃狄維尼斯挑了挑眉頭。

  “所以我就討厭你這點?!?p>  “看來我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呀?!?p>  “你也只不過是個局外人,我并沒有回答你的義務(wù)。暫且不理她,艾德加爾先生,既然你能來到這兒,想必也考慮過了吧?!?p>  “我想問一個問題?!?p>  “那你問吧?!?p>  “你找我的原因是什么?”

  他隨性的哼了一聲,其中并沒有嘲諷的意思,他說道,“正因為各取所需,所以才可達成條件吧?!彼麥\淺一笑,“況且你可是知道我身份的人啊?!蹦切θ葑屛衣?lián)想到——陰冷的毒蛇,令我警覺了起來。

  “那么,就先暫時性合作,若對雙方皆有利益的情況下?!?p>  “那是當然,先生,”他繼續(xù)補充道,“你若不放心,那就以魔術(shù)師的方式?!?p>  說著,他拿出一張契約卷軸放在桌子上。

  契約卷軸,正如其名,是一種使兩者訂下契約的媒介,但它并不同于使魔主仆關(guān)系的那種契約卷軸,而是魔術(shù)師之間為了達成某種合作的契約卷軸。

  “一旦立下契約,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雙方就不可傷害對方,違反契約者則會受到詛咒之罰。簽訂契約的條件是,只需雙方在契約卷軸上,沾上血液并留下指紋,即可達成?!?p>  “不必了,按照正常的方式就行?!蔽疑斐鍪謥?。

  他哼了一下,嘴角一揚,微笑地說道,“那好吧?!?p>  并不像嘲笑,反倒更像是隨性的笑。

  在相互握了握手后,便正式切入正題。

  “在昨晚會場結(jié)束沒多久時,在船頭甲板處,我親眼目睹克羅朗緹與那黑衣人會面,由于當時角度不好,黑衣人他又處于陰暗處,完全看不清晰,除此之外他給人印象神秘,還有詭異的一點……那家伙的魔力總量異常的高,身份肯定不簡單,說不定還精通魔法魔法師也未必呢?!?p>  “……”

  “還有,當時克羅朗緹處于燈光的照明處,我通過唇語得知那黑衣人名為澤布爾(Zebul),也不知你是否認識此人?”

  “不,是個陌生的名字?!?p>  “是嗎?之后在他們的交談中,還提到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嗎?”

  我與魔術(shù)師們并沒有什么交集,但對于在魔術(shù)師界以及收藏界廣為人知的克羅朗緹,我也只是聽聞過而已,未曾相識。

  “是。但是,這時候變數(shù)出現(xiàn)了,因為賽巴達手下的出現(xiàn),談話中斷了,隨之我也離開了現(xiàn)場?!彼柫寺柤?,繼續(xù)說道:

  “正所謂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從而得知一個情報,洛布耶爾.莫斯烏爾這家伙,原來是克羅朗緹所雇來的殺手?!彼沉艘谎圮窖诺?。

  “原來是這樣啊……”我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并不關(guān)心,但結(jié)果很顯然可以猜到。畢竟是職業(yè)殺手,對于他們而言,金錢大于一切,他人的性命毫無價值?!?p>  由他這么一說,我也記起來了,莫斯烏爾的那個耳墜,正是薩克里德殺手家族的標志,是一個由首尾相連的蛇之環(huán)(Ouroboros)。

  “呵,你們不也一樣拿活人來做實驗?”芙雅蒂說道。

  “哼,你又懂什么,為了完成我崇高的理想、完美的杰作,犧牲是必需的,就好像我們魔術(shù)師在尋求真理的路上,犧牲也是必然的。煉金術(shù)的基本原則是什么?是等價交換!況且我也并沒有強迫他人,是他們抵擋不住金錢的誘惑,最終敗給了自己丑陋的欲望罷了?!?p>  “呵,在地獄也用不著吧?!避窖诺僦S刺道。

  “貪財之人的代價?!?p>  他們倒是很少見的達成了共識。

  “換一個話題吧,埃狄維尼斯,你應(yīng)該認識巴塞爾.退克爾這個人吧。不妨讓我猜一猜,從你那很自然的語氣中,其實你倆很熟?因為你改變了容貌,才導(dǎo)致對方認不出你,而且他看樣子就不像魔術(shù)師,來這兒能是干嘛呢?要我說啊,他更像是過來尋找某人,而那人必然是魔術(shù)師,雖然我不知道你從何處取得的請柬,但你肯定使用過你的名字,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借此你暴露自己的行蹤,然而才會被他一路找來吧。”芙雅蒂直視著他。

  “……”

  氣氛陷入一片寂靜。

  我看了一眼芙雅蒂,她聳了聳肩說道,“好吧,我不說話了?!?p>  語畢,她坐在我另一旁的真皮沙發(fā)上,翹起那修長俏麗的腿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令我有些心神不寧,我訊速地移開臉。

  就在這時候,埃狄維尼斯笑了一下,很平靜地口氣說道,“不錯不錯,芙雅蒂你猜對了,真是糟糕,好巧不巧,巴塞爾這家伙出現(xiàn)在這兒,以及這個女人……”

  芙雅蒂得意的揚起小臉,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小表情和小惡魔的笑臉如出一轍。

  “算了,艾德加爾先生,你還有什么疑問?”

  “埃狄維尼斯先生,你作為當事人,想必聽說過幽靈船的傳聞吧,上次拍賣會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

  “是啊,反正遲早要說,沒錯,那的確不是傳聞,無人生還是真的,那老家伙他通過祭祀儀式,將整艘船的人來充其那個怪物的養(yǎng)分,這只不過是一場打著拍賣會為幌子的殺人游戲罷了。我也大意了,在那次中也死在了他的手上,所以我的目的就是親手終結(jié)了那家伙的生命,當然,與你無關(guān),那是契約之外的事情?!?p>  “所以我們目的就是終止儀式,對吧?!?p>  “正確的,前面我所說過魔物反應(yīng),指的便是我說的那個“怪物”所散發(fā)出來的,多半是上一次儀式的產(chǎn)物。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情報,不過與你應(yīng)該沒有太大關(guān)系??肆_朗緹那家伙似乎已經(jīng)變成吸血鬼(vampire)了,傳聞?wù)f他本應(yīng)在六年前的時候就死去了,但卻在死后的隔一天,他卻奇跡般復(fù)活了,還有嗜血的習(xí)慣?!?p>  “吸血鬼啊……”

  吸血鬼與人類,本身就毫無善惡之分,二者皆是生物,只不過遵循著自然法則罷了。

  “但是,吸血鬼也不是不死者,當然,這里所說的不死者指的是長生不老,并非說無法殺死,咳咳,跑題了,那老家伙終究無法成為真正的吸血鬼,畢竟沒有純正的血統(tǒng),也自然沒有他們長壽?!?p>  “說回來,先生,你也是成功的將我逼到?jīng)]有任何選擇的余地了呢——”我直視著他。

  “先生,我倒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他坦然自若地問道。

  “你說吧……”

  他再次發(fā)動念話魔術(shù)。

  他十指交叉,直視著我,那凜冽的眼神之中沒有一絲溫度,猶如冰冷的匕首一般鋒利。

  “她們都是你重要的人是吧?”

  聲音從腦海中傳來——

  “那是當然?!蔽艺f道。

  他哼了一聲,“那就對了,先生,你也知道,我這個身體終究也只是一具人偶,具有替換性,隨時皆可更換。而那樣的結(jié)果,對于我來說,也只不過將我的目的延遲罷了?!彼麑⑹持阜旁谧爝?

  “但你可不一樣,先生您只有一條生命啊,如果你不想死的話,那就按我去做,其實,你并沒有別的選擇吧?!彼麥\淺一笑,形成一條線。

  “真有意思……”我聳了聳肩。

  他隨即解開念話魔術(shù),開口道。

  “所以說啊,我們彼此的利害是一致的,你說對嗎?艾德加爾先生?”

  我嘆了一口氣,最終妥協(xié)了。

  他滿意的笑了,“OK,那我就正式開始講述今天的計劃……”

  “那么請容我就先行離開了。”芙雅蒂不慌不忙地坐起身。

  “……”

  埃狄維尼斯嘆了一口氣,小聲地喃喃道,“這個女人就是這樣。”

  芙雅蒂站起身,我看了看她,她看了看我,她便獨自一人離開了房間。

  埃狄維尼斯剛要開口,我打斷道。

  “稍微等一下,埃狄維尼斯先生。艾希爾,你如何打算?”

  “和你一起?!?p>  她帶有戒備心的眼神看了看埃狄維尼斯,他無奈地聳了聳肩。

  “那好吧,我明白了,”

  談話結(jié)束后,剛一打開客房門,芙雅蒂在門外早已等等候良久,我剛想說話,她率先搶過話題說道,“邊走邊聊吧,艾菲,”

  我輕笑了一下,“如果單單只念“艾菲”這個名字的話,別人都會誤認為是女性吧?”

  “畢竟,艾菲本來就是個女性名字?!?p>  “是啊,也基于這個原因,你才會如此叫吧?!?p>  “誒,被發(fā)現(xiàn)了嗎?”她說話時還有帶有幾分戲謔。

  “艾菲,我給你個忠告,那家伙是一個笑里藏刀的人,得小心應(yīng)付。按照正常來說,那家伙通常都會帶上兩個人偶……”她豎起兩根手指,繼續(xù)說道:

  “我們所見的是第一人偶——易容人偶(Easy looking doll),然而你要特別小心他的第二人偶——殺戮魔偶(Killing puppet),那可以說是他的殺手锏了。其實你也無需將他歸類為伙伴,他也不會將你視為伙伴?!彼纳袂樽兊脟烂C。

  “……這種事情我肯定知道?!?p>  “也是呢?!?p>  “不過呢,假設(shè)他說的是真實的,當儀式發(fā)動的那一刻,我們都會命喪黃泉吧?!?p>  “嗯,是這樣呢?!彼芷届o地說道,語調(diào)毫無起伏。

  “對了,艾菲,你剛才想說什么來著?”

  “在這里不好透露?!?p>  “這樣啊,艾菲,先等我一下,我要去見一個人?!?p>  “勒多索瑪嗎?”

  “嗯,是這樣呢,我需要一個重要的媒介……”

  在芙雅蒂的帶領(lǐng)下,我們來到咖啡廳,勒多索瑪坐在靠窗旁,那位名為洛德的人坐在他旁邊,似乎在論些什么。

  “杜魯多,別說我不提醒你,憑直覺告訴我,這艘船很不對勁?!?p>  “洛德,從你那不慌不忙的語氣完全毫無說服力啊?!倍鹏敹鄬状杀旁谧爝?,啜上一口咖啡。

  “嗨,杜魯多先生。”

  “芙雅蒂呀,噢,以及還有艾德加爾先生,以及他的徒弟,請坐請坐?!?p>  “芙雅蒂?!蔽艺f道。

  “怎么了?”她比較困惑回道。

  “沒什么,就是……我出去一下?!蔽抑赶蜿柵_外。

  “……那你去吧?!?p>  “嗯。走吧,艾希爾?!?p>  “啊,嗯,好的,師父?!?p>  “說回正題,芙雅蒂女士什么風(fēng)把吹你來了?!?p>  “我就直接了當?shù)拈_口了,杜魯多先生,您還有降靈卷軸嗎?”

  “有是有,你拿來做什么?”

  “既然是降靈卷軸,那肯定是來召喚使者的嘛?!彼谥煨α诵?。

  “算了,我也不追究什么了。洛德?!?p>  “真麻煩,魔術(shù)師真是何時何地都帶著公文箱?!甭宓峦虏鄣?。

  他拎起椅子上的公文箱將其放在桌子上,杜魯多嫻熟的打開施展有魔術(shù)的保險,從中拿出一張白色的卷軸。

  “謝了?!?p>  “你是要呼應(yīng)某人的魂魄嗎?若非是有悔恨之人,是無法回應(yīng)你的。”

  “我當然知道。杜魯多先生,你聽說過黑魔術(shù)血祭儀式嗎?”

  “嗯,那是一種通過人命為媒介,以此召喚血魔的黑魔術(shù)吧,因慘無人道的方式,便被定義為禁忌的魔術(shù),也被稱之為,安息日的山羊(the goat of the sabbath),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在六年前時曾發(fā)動過,恐怕艾德加爾先生最了解了?!?p>  “誒?”

  “嗯?原來你不知道嗎?六年前在多摩達耶就發(fā)動過?!彼ㄉ弦豢诓?,看一下陽臺外。

  “原來如此,多謝你了,杜魯多先生?!?p>  “不客氣?!?p>  “艾菲,你真是個有趣的人?!彼馈?p>  ……

  我與艾希爾走到陽臺處

  碧空如洗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光燦燦的火球,繆繆幾片的白云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中飄游。

  “今天天氣可真好呢?!?p>  “是啊……”

  “艾希爾?!?p>  “有什么事嗎?師父?”她毫無波瀾地問道。

  “你隱藏了什么事吧?”

  “……”

  “昨晚你與我說見到一個人偶,最終被它跑了是吧?”

  “沒錯,我的確說過?!?p>  “其實不然吧,那具人偶,想必早已被你所摧毀了吧?隨后便被你拋入海中,或許,這就是艾狄維尼斯對你有所忌憚的原因吧?!?p>  她抿了抿嘴唇,說道,“嗯,沒錯,因為那東西很危險,我這樣說,只是以絕后患罷了?!?p>  “那你為何不跟我說呢?明明知道它有危險?”

  明明就是沖著我來的……

  “因為……我認為沒那個必要,師父你只需對付黑衣人即可,其余的交給我?!?p>  “你之所以選擇與我一種行動,也是這個原因吧?!?p>  “嗯,是啊。我因為孤獨,所以才不想孤身一人,也正因為害怕孤獨,才不想重新回到孤獨之中啊……”她坦然的與我四目相視,眼角微微紅潤,將她想說的話全部都吐露了出來。

  “……”

  沉默一陣后,我撓了撓頭發(fā),說道。

  “在我們家族的禮儀里,其實,十六歲已算是是成人了,盡管已經(jīng)你超越了這個年齡,但是,我卻一直將你視如當初的那個小女孩一樣對待著,殊不知你已經(jīng)成長了呀……”

  “畢竟,年齡是一同增長的,師父你也要快奔三十了呀?!彼锲鹱?,略帶些挖苦地說道。

  “……少啰嗦?!?p>  我繼續(xù)說道,

  “艾希爾,我不會離開你的,至少現(xiàn)在不會……畢竟,我們能像這樣談話,那就證明著我們還活著啊,你也不必太擔憂,如果以后什么事情,還是跟我說一下吧,好嗎?”我摸了摸她的腦袋。

  “嗯……”

  “回來了啊,聊完了?”芙雅蒂向我詢問道。

  “嗯,是啊?!?p>  “那么我們先離開了,杜魯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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