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的收藏里大多是一些合擊之術(shù),還有就是練兵之法,真正的拳經(jīng)占了極少數(shù),不過對于林奇而言這些彎彎繞繞的繁體字就像天書一般,只是挑選了一些具備圖畫的還有注釋的來看,沒有標(biāo)點符號無法斷句很多拳經(jīng)里面還夾雜著許多的方言俚語,讀起來艱澀無比。
經(jīng)過一個時辰的閱讀,勉強讀了三本圖畫較多的書,不由深深想念前世的簡體字和標(biāo)點符號。讓自己一個九年義務(wù)教育后就基本沒怎么認(rèn)真讀書的人去看文言文還是太過草率了。
索性放下書本,憋了一肚子火,自己還是更適合同聲貝一些,幸好現(xiàn)在還尚不算是燃眉之急,不過一直不解決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般,隨時可能威脅到林奇的生命。真功夫沒有那么容易學(xué)到,大多還是基本的定式,畢竟教拳的人也要吃飯的嘛。
不再浪費精力死磕,走出門房,跟著那些士兵一起幫助收割糧食,靜等自己的路引申辦下來。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而不是像一個隨時都會爆發(fā)的炸藥桶。
跟著一個士兵,拿好鐮刀,但是盡管自己身強體壯,但是不熟勞作,不會干農(nóng)活,速度較之其他士兵顯得緩慢無比,林奇直了直腰,站立起來想看看其他人是如何勞作的。
入眼是一片金黃的麥浪,隨著風(fēng)一步步地靜擺著,涼爽的微風(fēng)輕拂過林奇面上,一時間竟使林奇有些恍如隔日的感覺,自重生而來,一直在跟死亡賽跑,那股怖人的血腥一直縈繞在周圍讓林奇緊張非常,陡然出現(xiàn)的廣闊天地讓林奇有一種重新活過來一般。
一時間不由清空了繁瑣的思緒,不再去苦惱那許多,看著遠(yuǎn)方連綿起伏的山川和身邊的遍地麥浪,還有身邊熱火朝天收割糧食的人們,自古民以食為天,這等亂世,老百姓就像是牛羊一般,但是人活著就是有一股倔強的勁,方能堅持下去,才能不被外面的寒風(fēng)徹底摧毀。
在這冰冷的刺骨寒風(fēng)中,頑強求存的人們,他們也是一般煎熬著沒有一直憤怒也許是因為沒有力量無法反抗吧,林奇想到自己的狂怒狀態(tài),未免太過于狹隘了,這般輕易動怒,事實上歷史上哪有全憑蠻力征服一切的人或物,就算表象如此,內(nèi)里也一定有著自己不為人知的獨特智慧。
或許自己克制保持理智的方法就在其中,自己的器量太狹小了,或者說格局小了。
正當(dāng)林奇呆愣思考之際,一道聲音突然傳入耳中。猛然回過神來,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后生別發(fā)呆了,正是收成的時候耽擱了可不行。”
原來是一個身板硬朗的老婦人汗水滿面,背著孫兒,手里握著鐮刀站在自己的前方說道。
林奇臉一紅不再胡思亂想,林奇的進度較之其他人已經(jīng)是落后了大半,握緊手中的鐮刀,抓緊時間開始收割。
漸漸動作熟練起來,加上遠(yuǎn)超常人的耐力和氣力,林奇三下五除二就干到了前面。不知不覺間已是夜色降臨,人們紛紛歸家造飯,望著升起的炊煙,林奇抹了抹額頭不存在的汗水,后面的路還長,暫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跟著士兵們吃過大鍋飯后,林奇回轉(zhuǎn)房舍的院子內(nèi),照著野山武道配套的基礎(chǔ)拳法開始習(xí)練起來,盡管從得到這本拳經(jīng)的那一天自己就勤練不輟,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順暢自然過。
這時夜空中的圓月逐漸爬上夜空,漫天的繁星閃爍在星空之中,林奇練拳完畢,索性半倚在院子里的石磨旁,一動不動地仰望這前世難見的星空,一時迷住了眼,竟是就此睡去了。
北川,此時劉升已經(jīng)是順著蠱蟲的指引,順利確定了蟲魔的大致范圍,此時沿著北川不斷地搜尋著蟲魔的蹤跡。
看到已經(jīng)開始群魔亂舞的餓鬼大軍,慘烈的互食已經(jīng)是進行到了最后的階段。
“你二人不要分散,就呆在此處,我交給你們一項信物,一旦情況有變立即捏碎,我即刻便可趕到,眼下情況不對勁,我要去確認(rèn)一下北川那邊守軍的情況?!?p> 說完,劉升掏出一個蟲子雕塑交給安繼清,便融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見,安氏父女緊張地看著戰(zhàn)場的形勢,安繼清死死地扣住手中的雕塑。
但是眾人不知道的是就在眾人來到北川地界的時候,就早已經(jīng)被蟲魔盯上,就在安氏父女背后的樹林中,蟲魔警惕著周圍,十字形狀的瞳孔一直緊跟著安繼清的身影,身上被林奇所擊裂的黑色尖刺此時已經(jīng)是完全愈合。
像一只變色龍般,蟲魔完全融入了這片樹林之中,在夜色的遮掩下更是令人難以分辨,蟲魔沒有貿(mào)然行動,只是靜等著最好的時機。
安繼清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異狀,一直緊緊觀察著互食的情況,到是安慶雄人老成精,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那北川的守軍有什么值得查探的必要嗎?當(dāng)下最為重要的就是關(guān)注這餓鬼的互食才對,只要守株待兔不怕那蟲魔不現(xiàn)身。
安慶雄猛然驚醒自己二人是誘餌,頓時看向身后幽暗的森林,不由感覺一切都暗藏危險,冷汗直冒警醒著周邊的一切,渾身繃緊只要一有異狀,馬上帶著自己女兒逃。
此時餓鬼的互食已經(jīng)是接近尾聲,總共有四頭餓鬼,他們變異的方向跟劍門關(guān)大致相同只有一頭陌生未見,一頭老樣子的頭頂牛角的兵鬼,還有渾身肉瘤的癭鬼,以及全身毛發(fā)化為針口口器的普通餓鬼。
只有最后一頭,形體較之餓鬼極為突兀,是完全類人的形態(tài),渾身古銅色的肌肉形體完美無缺,就連面部都是俊美無比,如果不是兩雙通紅的血眼和一張獠牙密布的血盆大口,幾乎給人這就是一個俊美人類的錯覺。
這四頭餓鬼此時已經(jīng)是開始互相廝殺開來,渾身肉瘤的餓鬼率先死亡,被那毛發(fā)餓鬼吸食而死,但顯然這肉瘤餓鬼渾身都是劇毒,毛發(fā)餓鬼也是隨之一并死去。
只剩下那牛頭兵鬼和那類人餓鬼的較量,勝負(fù)幾乎就在一瞬,安繼清緊張地握著手中的信物,準(zhǔn)備隨時捏碎,安慶雄不敢大意,仍是小心戒備這背后的樹林。
時間此時流逝地極度緩慢,安慶雄感覺周邊的森林殺機重重,滿頭大汗,手中緊握著長劍,不敢有一絲放松。
“爹爹,快看勝負(fù)已分了,那頭牛頭兵鬼已經(jīng)是死了。”
安繼清回身對著安慶雄說道,就在安慶雄回身觀察戰(zhàn)場的一刻,身后樹林一道暗灰色身影極速殺至,安慶雄避之不及,將安繼清往旁邊一推,轉(zhuǎn)頭一看那蟲魔的尖刺已經(jīng)是在自己的眼前。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抓住了蟲魔前沖的腳步,正是劉升。
“逮住你了?!?p> 劉升喃喃說道,隨后手中一用力將蟲魔震開,袖中涌出一群蠱蟲,直沖蟲魔而去,將那蟲魔徹底淹沒。
安慶雄褲子都濕了,還沒有從巨大刺激中反應(yīng)過來,安繼清連忙扶住自己父親。
帶到蠱蟲散去,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一片白骨,劉升仔細(xì)地打量著留在原地的蟲魔尸骨,突然臉色一變,回身朝著餓鬼中心撲去。
那只獲勝的類人餓鬼此時靜站在原地,身體四處突然膨起古怪的肉包,劉升趕之不及,撲至身前時這惡鬼突然爆裂開來,漫天的血肉爆至劉升面前,劉升連忙召喚蠱蟲抵擋,自己則是飛身向后退去。
安繼清呆愣的看著周遭發(fā)生的一切,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突然身邊的父親抽搐了一下一把推開了安繼清。
安繼清不可置信地看著父親,此時安慶雄一只瞳孔已經(jīng)是變成了十字形狀,另一只眼睛不斷地流著淚看著安繼清,張了張嘴,但是發(fā)不出聲音,只能從口型出判斷出大致的意思。
快逃!快逃!
猛然從安慶雄口中噗嗤一聲伸出一根黑色尖刺,此時“安慶雄”兩只眼睛已經(jīng)是全部變成十字形狀,嘴角彎成一道半月的弧度,渾身開始覆蓋黑色的甲殼,往外不斷延伸出黑色的尖刺。
“安慶雄”抬起一只手,從掌心猛然刺出一道尖刺捅穿安繼清心臟,安繼清兩眼空洞,惶然失措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劉升目眥盡裂地看著這一切,猛然回返,對著手中猛噴一口鮮血手中的蠱蟲猛然變得通紅,這蠱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直沖蟲魔而去。
只見“安慶雄”的身體被這蠱蟲一接觸,直接溶解剩下地上的一張人皮,原來蟲魔在殺死安繼清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遠(yuǎn)遁而去,所留下的只是安慶雄被吸取一空的皮囊。
劉升臉色鐵青地趕往安繼清的身邊,查看安繼清的情況,之間安繼清雙眼空洞無助,不住地往外留著淚,口里的鮮血緩緩流過嘴角,被血嗆住不斷地咳嗽著。
但是安繼清的心室不同于常人,沒有被刺破心臟,劉升連忙開始救治安繼清。
但是看安繼清一臉灰敗,像是不再對于人世抱有希望,一心只想尋死,劉升不由大怒道
“荒唐,仇人未死,便一心尋死,你如何對的起你父親,快快振作,現(xiàn)在不是哀悼悲傷的時候,那蟲魔還沒有走遠(yuǎn),一旦等其融入茫茫人海中便悔之晚矣。”
說罷便從袖中飛出一團蠱蟲,鉆入安繼清傷口之中,轉(zhuǎn)瞬之間安繼清的傷口開始飛速愈合,安繼清勉強從錦囊中掏出丹藥吞下,蒼白的臉色浮現(xiàn)出一抹血色。
劉升見狀不再停留,帶著安繼清一頭扎入幽暗的森林中搜尋蟲魔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