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好痛!”公歌文玲抱頭嘶吼著,而熒屏中的男人卻無動于衷,只是靜靜地看著。
她眼前的幻覺不斷地跟她的記憶重疊,種種記憶都涌上心頭,在她的腦海中反復(fù)播放。
“為什么不用隨身終端呢?”熒幕里的男人依舊冰冷的重復(fù)著這段話,像是對她無情地嘲弄。
終于公歌文玲不再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她想起了一切,這數(shù)不清的歲月里經(jīng)歷過的那么多次折磨,她全部都想起了。
“從里面,出來……”長時間的嘶喊讓她的喉嚨變得嘶啞,發(fā)出的聲音不再富有她柔嫩的聲音,而是充斥著撕裂感。“從里面出來…我就跟你談,否則,別再指望我會跟你說一句話?!?p> 藍色的影子輕輕晃動:“你知道我可以讓你再來一次的,為什么要做出這種回答。你明知道后果的?!?p> “后果?”公歌文玲自嘲道:“我難道還不知道發(fā)生了這事之后,我根本走不出去嗎?”
突然聲音不再從藍色光影中傳來,她身后的大門驟然打開,皮鞋后跟踢在地板上的聲音緩緩傳來,無時不牽動著公歌文玲那敏感而脆弱的神經(jīng)。
她站起來轉(zhuǎn)身看去,一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緩緩走了進來,手里提著一個手提箱,面帶微笑。
從任何角度來看,都像是一名剛剛從學(xué)校畢業(yè)進入社會的青年。
可現(xiàn)如今,公歌文玲卻是在這種地方遇見他,面對這個審問著自己的青年,她有些畏懼,可更多的是不甘。
“你不怕我反抗嗎?”她不斷后退,試圖和他保持距離。
可眼前的男人就像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自顧自地拉了一張桌子過來,帶著笑容看向公歌文玲:“坐吧,我們來談?wù)?。放心,我不至于在這里威脅你?!?p> 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好似帶著一種魔力一般,安撫著公歌文玲的心靈。
女人警惕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地靠近男人對面的凳子,坐了下去。
男人整了整自己的西服領(lǐng)口,把手提箱輕輕放在白色的桌子上,優(yōu)雅坐下,然后問道:“都想起來了?”
見公歌文玲沒有理會他,也只是淺淺笑了一下接著說道:
“沒必要這樣子,既然你已經(jīng)看到我了,肯定是不會帶著記憶離開的,我們不如敞開了聊,我也沒必要殺掉你不是嗎,這樣只會導(dǎo)致我們?nèi)鄙僖晃挥薪?jīng)驗的消防員?!?p> 女人還是沒有開口,男人無奈地搖搖頭,打開自己的手提箱,從中拿出一個保溫杯,倒在兩個杯子里,把其中一杯從桌子上滑到公歌文玲面前,自己則拿起另一杯喝了一口。
“喝點水吧,我們來重新認識一下,做做自我介紹。”男人笑道:“我叫雷仁,人類管理局戰(zhàn)略處局長?!?p> 杯子里的熱氣從杯中緩緩飄出,輕輕打在公歌文玲的臉上,讓她的臉頰重新有了一些溫度,在這純潔的屋子里,溫度并不高,她感覺有點冷,只是剛才血壓升高,一時之間沒有感覺到罷了。
“公歌文玲?!彼匆妼Ψ胶攘艘豢?,自己也拿起杯子捧在手中,緩緩溫暖自己的雙手。
“好的開始,不是嗎?”雷仁聳聳肩,翹起了二郎腿?!爸雷约簽槭裁磥淼竭@里嗎?”
“我知道,但我覺得罪不至此?!?p> “想法很不錯,但我們還有其他的線索,所以不僅僅是這樣的。”雷仁眼中藍光泛濫,從隨身終端中調(diào)取了一份文件?!翱纯催@份文件,我已經(jīng)發(fā)給你了,給予了你臨時權(quán)限?!?p> 公歌文玲打開終端,一封信赫然就在眼前,而寫信的人正是她在消防隊中的同事——張若男。
【信】——張若男
今日的貨已經(jīng)夠了,停止運輸,外面要吃不住了。
文玲,你做的有些事情我會幫你瞞著,可有些東西是我瞞不住的,我相信你也知道,所以我不得不做出抉擇。成就或是犧牲,總要有人來開個頭。
這個世界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所有人都有責(zé)任,只是我們是必須承擔(dān)的那一批人。
就這樣吧,今天的焚燒任務(wù)還沒有完成,我要跟隨隊長出門了,總比直接殺人好,不是嗎?
信件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可卻在她的腦中回響了無數(shù)遍。每一遍都仿佛是張若男本人在對著她訴說,她甚至能夠想象到若男的表情。
“你們把她怎么樣了?”公歌文玲一拳錘在桌子上,眼中的憤怒呼之欲出。
“哦,哦,哦?!崩兹瘦p輕搖晃手指:“這種行為不好的。我們還能做什么呢,我只知道她現(xiàn)在正安然無事地上著自己的班,也不再從事著消防局這樣危險而又迷人的工作罷了?!?p> “你們!”
“我們做錯了嗎?部門的規(guī)章制度似乎有明確的規(guī)定吧小姐?難道有人違反了制度,我們卻不能夠懲罰嗎?放心,她還記得你,只是沒有那么深的印象了,畢竟不再是共患難過的好姐妹了不是嗎?”雷仁輕笑道。
公歌文玲啐了一口:“惡心?!?p> 雷仁起身躲開,保持著他優(yōu)雅的姿勢,踩著踢踏舞步來到了公歌文玲旁邊,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龐,讓女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干什么!”公歌文玲想要起身躲避,卻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無力?!澳阆铝怂帲?!”
“你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