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緩步走到中央,右手向上左手向下,手的高度與肩膀平齊。躬身彎腰向謙王行禮。賀誠看到她心里樂開了花。
她是小王爺?shù)睦舷嗪?。女子名叫李伊伊是翠樓的樂工,賣藝不賣身的那種。也是名動中正城的琵琶名手。雖然戴著面紗,但是絲毫遮蓋不了她動人的面容。
賀三搬來一個紅漆木椅,李伊伊緩緩坐下。把琵琶倚在肩前。用芊芊玉手便開始撩撥起琴弦。動人的音律便散發(fā)出來。眾人拍手叫好。
李伊伊的雙眸時而看著琴弦時而為音律所動容,像海上升起的明月一般,皎潔明亮。舞女們隨著琵琶的韻律跳起舞來,飄逸靈動,袖若素虹。
賀誠聽到伊伊那動人的音律,不禁閉上了眼睛。心中暗喜“這是我的女人”眾人都被黃鸝般的美樂和游龍般的舞蹈所折服。拍手叫好聲絡(luò)繹不絕。
正堂上的賀景并沒有那么開心,他知道堂下的女子便是自己兒子的相好??墒翘锰弥t王府的小王爺怎么能和一個樂工相好呢,成何體統(tǒng)。賀景和小兒子已經(jīng)說了好多遍了不要再和那個樂工來往,可以賀誠并沒有聽進去。
隨著一段鏗鏘有力的長音,舞樂結(jié)束了。李伊伊和眾舞女低腰退下。賀誠的心也跟著飄了出去。
這時酒已過三巡,飯過五味。陳禮站起來“謙王何不拿來投壺給大家助助興?!薄袄侠钊ト⊥秹貋?。”陳禮是朝中有名的投壺能手,這無非是想要要謙王下不來臺。
老李拿來一個精美的投壺,胎體褐紅,釉色青黃。長頸鼓腹。瓶身布滿弦紋。隨后又拿來了羽箭。陳禮說到“咱們一人三只只箭,誰投中的多算誰贏。”
這時旁邊的文婷公主站起來給謙王使了個眼色,謙王向她擺擺手示意她坐下。賀景看他勝負欲這么強,也只好答應(yīng)。
陳公挽起自己的長袖,站在離投壺八尺開外的地方,兩眼稍稍瞇起,隨著一聲“中”字,羽箭穩(wěn)穩(wěn)的落在投壺里。眾人喝彩技藝高超。接著第二箭,第三箭也穩(wěn)穩(wěn)的投中。
賀誠不禁身上出冷汗,父親雖武藝高強。但是平時又不飲酒作樂,玩這個有勝算嗎。如果是他自己玩還有點把握,這小王爺可是出入風(fēng)月場所的常客。飲酒作樂可是他的強項。
謙王看到陳禮三箭全中,不禁鼓起掌來“陳公好技藝呀?!闭f著也來到了同樣的地點來投壺。賀誠神情緊張生怕自己父親在壽宴上丟了臉面。身后的賀憐也不禁緊張起來。
而謙王顯的十分從容。目光望向投壺,堅定而沉穩(wěn)。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謙王手里的那只羽箭。謙王手腕一抖,羽箭徑直向投壺飛去。眾人的目光也隨著羽箭而移動,“當”一聲羽箭應(yīng)聲入壺。賀誠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心里暗喜“原來父親還有這一套”接下來的第二箭第三箭都投入壺中。
陳丞相看沒有分出勝負,心里并不甘心。轉(zhuǎn)身對謙王說“咱們再加大點難度如何”還沒等賀景開口,他轉(zhuǎn)身走向投壺,把它往后挪了兩尺有余,別看就這兩尺。難度會大大增加。
陳禮在竹簍里又拿了一只羽箭,這次他的神情略顯緊張,猶豫再三,終于將手里的箭投了出去,羽箭飛向投壺,打在了壺壁上被彈開,落在了地上。陳禮有些失落,但是心中料想謙王也不會投中的,便伸手向謙王示意他來,賀誠在一邊心里想到這樣的難度就算是神弓手謝十三來了也有難度呀。
謙王并沒有感到緊張,因為他沒有想與陳儀爭斗。他快步走向前來,眼睛向前一瞄,就向前投擲。羽箭居然應(yīng)聲入壺。旁人都拍手稱贊,賀景下意識的往屏風(fēng)一邊望了望。陳儀卻傻了眼,頓時有失儀態(tài)。站起來親蔑的說道“你我之勝負不在這投壺之中?!闭f完便揚長而去。謙王淡定的說到“陳公好走呀”
賀奕揚心里納了悶,“父親的點子這么正嗎”但是心里真是解氣。
其實謙王并不是好運氣,在屏風(fēng)之后還有一人,這人是謙王的養(yǎng)子賀平,自幼在王府長大。性格孤僻,冷漠少言。負責(zé)王府安全和謙王交給的差事。習(xí)得一身好武藝,但是從未在比武堂評比過。比武堂是給江湖之上武士評比等級的,在武霸之下還有五個等級分別是一二三四五品武士。
剛才賀平用的是北狄國獨有的蜂針將羽箭帶進了投壺。蜂針顧名思義,像蜂的毒針一樣細的獨特材質(zhì)的針。賀平把內(nèi)力帶入蜂針之中,從而把羽箭帶入了投壺。因為蜂針極其細小。所以剛才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