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小氣的女人與隨身空間
回去外城區(qū)的路上，石薇并沒有說話。
但胡健仁知道她心情很是不錯的。
因?yàn)樗诟w溫電臺里的英文歌低聲哼唱著。
“I couldn't wait for you to come clear the cupboards./我無法等待你來清理這櫥柜?！?p> “But now you're gone and leaving nothing but a sign./但如今你離去只留下一處標(biāo)記?！?p> “Another evening I'll be sitting reading in between your lines./又一個夜晚我靜坐品味你言外之意?！?p> “……”
可惜的是，石薇九音只全了四音——五音不全。
胡健仁看她一眼，正想開口要錢。
石薇立馬秒懂般地切換了首歌。
“Yes，No……Yes，No……”
“阿那達(dá)……缽缽雞……boom……”
“缽缽雞……缽缽雞……缽缽雞……”
這似乎還是一首dj歌曲。
胡健仁只好等歌曲結(jié)束再開口。
可音樂剛結(jié)束，石薇就先開口了：“今晚唐老頭的委托，報(bào)酬你也得分我四成啊?！?p> “沒問題，不過你能不能把和老太的那六成先給我？我明天要用……”
“咳咳……你身上一塊義體都沒有，帶這么多錢上街不安全。我先幫你保管著吧。”
石薇清了清嗓子，將車停下。
然后從車的儲物箱里摸了摸，摸出來一張卡片。
“你明天用這個就好了?！?p> “可那是我的錢……”
“我知道。不是說了，先幫你保管著嘛?！?p> 語氣委婉中帶著強(qiáng)硬。
還有那頻閃的米黃色一眼光芒，胡健仁明顯看得出，起碼現(xiàn)在是要不回自己的錢。
他只好將卡片接過來，無語地打量起來。
卡片積了不少灰塵，應(yīng)該是很久沒用過了。
抹干凈灰塵后，能依稀辨認(rèn)出正面的三個書法字：夢城通。
“你別小看這夢城通。在夢之都里，這卡基本能解決一切的付費(fèi)。你就先用著吧。”
說罷，石薇又跟著電臺里的歌曲哼唱起來。
胡健仁再無語，也只能默默將夢城通收好。
回到外城區(qū)的那間破舊五金店后，一下午沒吃東西的他早已饑腸轆轆。
而他從空江市那帶過來的雞也餓得咯咯叫。
胡健仁拔掉雞脖子處的毛，用在汽車上拿下來的刀挑斷氣管、食管、血管。
頓時雞就一名嗚呼了。
石薇剛從門外進(jìn)來，一看見，便道：“哎呦，你干嘛？這雞應(yīng)該留著賣錢啊。”
“咳咳……這雞中暑了，還是殺了吃比較好?！?p> 說罷，胡健仁將雞放在地上，走到臥室去。
他看到石薇正在為雞惋惜，便再度用莫比烏斯環(huán)回到了空江市。
從廚房拿上一些上次燒烤剩下的材料，便又回到了臥室。
花費(fèi)大約半個小時，就已經(jīng)把雞烤上了。
烤著的過程中，香氣撲鼻。
石薇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靠近過來。
烤好后，她吃得比胡健仁更起勁。
吃完后還不忘感嘆了句：“真香！”
胡健仁頗為嫌棄地瞟她一眼，然后開始收拾。
他邊收拾邊在想，自己以后還是要在夢之都呆不少日子的。
總不能天天跟著石薇去吃那些不知道用什么做的雜碎面。
于是，他便下定決心，準(zhǔn)備把這五金店弄成據(jù)點(diǎn)。
“石薇小姐，你明天能不能幫我買臺冰箱，還有一些廚具什么的？”
“車上有?！?p> 說著她便去車上搬下來一臺車載冰箱，還有些許廚具。
“先說好了，這些廚具給你用，得從你的錢里面扣啊?！?p> “那還不如買新的呢?！焙∪枢止镜?。
“你說什么？”
石薇語氣又變得惡劣起來。
“沒什么，沒什么。”
胡健仁笑了笑，心里卻在想：等哥改造好義體，有你好看的！
接著他又道：“石薇小姐，我住在這里沒關(guān)系吧？”
“當(dāng)然沒關(guān)系?！?p> 石薇擦了擦手，指向墻上掛著的照片。
“這可是我叔叔的店?！?p> “那你叔叔呢？”胡健仁有些訝異。
石薇沉默了一陣。
“死了。幾年前給有賽博精神病的瘋子殺了。”
胡健仁略帶愧意：“抱歉，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無所謂傷不傷心，人嘛，總得繼續(xù)活下去?！?p> 石薇深吸一口氣，若有所思地望向遠(yuǎn)方。
過一會兒，轉(zhuǎn)過頭來狡黠道：“你是不是想住在這里？我可以給你算便宜點(diǎn)?！?p> “真是個小氣的女人……”
胡健仁腹誹畢，淡淡地回應(yīng)：“我先考慮考慮吧?！?p> 說實(shí)話，他并不是很喜歡這里。
外城區(qū)看起來有些臟亂差，比自己在空江市住的老城區(qū)甚至還要差一些。
“你還考慮什么？你在夢之都可是偷渡客，連個公民身份都沒有?！?p> 石薇頓了頓，又道：“你明天在夢之都內(nèi)城逛時，注意點(diǎn)治安員。別給他們逮住了，不然我還得花錢保釋你出來?！?p> 說罷，她便駕車離開了。
胡健仁收拾完，洗澡后便躺在臥室的床上睡覺。
只不過他想起過黑虎幫的事，心頭莫名有些憂慮。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他便趁機(jī)琢磨手上的那只莫比烏斯環(huán)。
觸碰紅色的右環(huán)是到賽博世界。
左環(huán)則是原生世界。
那同時觸碰兩個會如何呢？
胡健仁便嘗試著同時觸碰“∞”的兩側(cè)。
倏地一下，他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了一個隨身空間。
體積大約是自己半身這么大和這么寬。
同時，他注意到兩個環(huán)的能量都消耗了一小部分。
胡健仁關(guān)掉后，又再度將隨身空間打開。
兩個環(huán)和剛才一樣，都只扣了一小部分的能量。
“看來只是打開時會扣除一些能量啊。”
胡健仁在五金店內(nèi)搜刮來一只蟑螂，將其放了進(jìn)去隨身空間里面。
關(guān)閉掉一陣后才再度開啟。
放進(jìn)去的那只蟑螂已經(jīng)肚子朝天了。
空間內(nèi)并無其他物體。
胡健仁由此斷定，蟑螂是窒息而死的。
“如果想要儲存活物，那就要自備氧氣才行……”
試驗(yàn)過隨身空間后，胡健仁將其關(guān)閉掉，開始打量起明天的計(jì)劃。
在夢之都打探改造義體的行情。
然后回空江市購買豹紋守宮和殘疾的小貓貓。
想著想著，他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在夢中，他裝上了一身強(qiáng)悍的義體，正站在一幢高樓頂上。
向前跑出幾步后，縱身一躍，然后他就醒了。
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早上八點(diǎn)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