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資金來自老兩口
段嘉興：“資金？”
“嗯，對，就是資金”沈歡說完，沖著外面做了個手勢，段嘉興回頭看去，低頭沉思著。
就在沈歡以為這事兒要涼涼的時候，他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媽，我有點事需要跟你說一下”
“哦，行，等媽把這炕掃完的，你去把水燒上，這美嘉怎么始終都不去上大學(xué)啊”段母邊掃著邊跟段嘉興說著話，段嘉興猶豫了下，往廚房走去。
添了柴，點了火，他坐在小木頭凳子上看著火苗越來越大，有些失神。
美嘉掀開門簾，進屋看見的就是被開水冒出來的霧氣圍繞住的段嘉興“哥，你成仙兒了”
美嘉上前急忙把她哥拽了起來，走到一旁，小聲問道：“哥，你怎么了，剛剛我看你都愣神了，咋的了，我嫂子又作了”
“作什么作，你就不能盼我倆點好”
段嘉興說完，上前把火給滅了，看著燒開得水，拿起櫥柜里的空碗，盛了一碗熱水后，端著給屋里人送去了。
美嘉：“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妹啊”
“媽，你坐”
段嘉興扶著他媽媽坐到了炕邊，斟酌著要怎么開口好，就聽見段母說“你爺爺和你奶奶從小鎮(zhèn)里回來了”
段嘉興的爺爺奶奶前段時間去了他姑姑那里小住，他姑姑結(jié)婚多年，始終未懷孕，直到去年去城里看了醫(yī)生針對性治療了一段時間后，今年生下了個大胖小子，老兩口高興，過去伺候月子去了，這次回來估計是出月子不用他們了。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不是說姑父在城里找了個工地的活，前景還是挺不錯的嗎？”
“不錯什么，養(yǎng)不起家，還不如回來繼續(xù)種地，以前你姑姑還能幫上忙，這自從有了孩子，一心撲在家庭里，著生活的重擔(dān)就落在了你姑父一人身上，擱誰也受不了啊”段母嘆著氣，皺著眉在那思索著。
段嘉興見狀，試探的問了句：“那咱家的錢最近有花的地方嗎？”
段母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看沈歡所在的屋子，小聲問道：“咋？她惦記咱家錢了”
段嘉興：“咱家、有錢嗎？”
段母：你個逆子。。。
段美嘉上學(xué)那天是被段母罵出門的，她連讓她見爺爺奶奶都不讓了，緊著讓她趕緊去念書，不由分說的把行李都扔了出去。
她求助般的看向她哥哥。
“媽，我去送美嘉吧”段嘉興適時開口道。
“送什么送，讓她自己去，誰也不許送，給她慣得”
段母說完，就把段嘉興和沈歡推了進去，門一關(guān)，也不管外面的人啥情緒，哭沒哭，在屋里該干嘛干嘛。
美嘉哭了一會兒，看沒人理她，拿起行李垂著頭離開了，心里卻在盤算著一會兒要是遇到趙晨光那混蛋是跑呢還是跑呢？
翌日，天氣晴朗，微風(fēng)習(xí)習(xí)。
沈歡坐在炕邊梳著頭發(fā)，看著窗外不知誰家的淘孩子又跳進了他家院子里，找個角落就撒尿，段母在廚房拿著鍋鏟，出門就開罵，結(jié)果，只有風(fēng)聲回應(yīng)了她。
沈歡被逗得一樂，段嘉興側(cè)眸看去，只見他家小姑娘眉眼彎彎，興致昂昂的看著她婆婆的熱鬧。
他搖了搖頭，在心里想著，還真是個孩子。
兩人同炕，不同面，各占一側(cè)，中間還被隔上了簾子，每回他看見這只有一層布的簾子，都想撕碎它。
“哎”段嘉興想，他什么時候才能抱著他媳婦兒熱乎乎的睡覺呢？
沈歡不知段嘉興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想的很入神，昨天他跟她說完家里的情況，也就絕了讓她婆婆出錢的心思了。
沈家她也是不想回的，只能另謀出路了。
“阿興，沈歡，出來幫忙，一會兒還得接你爺爺奶奶去呢”段母從廚房出來，站在門口大聲喊道。
沈歡洗了把臉，又用刻著勞動者最光榮的陶瓷杯刷了牙，抹了點蛤蠣油，就跟著段嘉興出門了。
吃了早飯，沈歡要起身幫忙收拾桌子，被段嘉興攔了一下“媽，我和歡歡去接爺爺奶奶去了”
說完，牽著她走出了門。
兩人散步似的走在村道上，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的聊著天，就算突然的沉默沈歡也覺得很舒服。
她想，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興興，興興”
沈歡聽到有聲音從前方傳來，她放眼望去，看到客運車上有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奶奶，略微有些駝，眼睛有點兒小，眼角也不時地顯現(xiàn)出條條明顯的皺紋。
可是就是這樣的老太太卻笑的和藹可親。
沈歡看見她下了車直奔他們方向來，握著她的那雙手有點粗糙，有著農(nóng)村老年人特有的繭子，說的話溫溫柔柔“小歡啊，你是小歡吧，這孩子真好看，我們家這不懂事的孫子麻煩你照顧了”
“奶奶”段嘉興看著掩蓋不住內(nèi)心歡喜的老人，無奈的叫了聲。
“你讓你奶奶說吧，她都嘮叨我一路了，耳朵都起繭了”旁邊拄著拐杖，說起話來一板一眼的老爺子，正是段嘉興的爺爺。
沈歡看著對面的老人，心情無比復(fù)雜，她從小沒享受過關(guān)愛，想不到結(jié)了婚誤打誤撞的反倒感受到了從沒有過得愛，她一直想要的。
“奶奶，這個我們真不能要”
“興興，這是給我孫媳婦兒的，跟你有啥關(guān)系”
“奶奶，這錢真不能要”
“你起來”
段奶奶繞過段嘉興走到聲沈歡面前，看著乖乖巧巧坐在那里的人，怎么看怎么喜歡，便爸剛才從兜里拿出的兩百元塞到了沈歡的手里。
沈歡差點感動的當(dāng)場落淚。
奶奶真是她的救世主啊。。。
“奶奶，謝謝你，你真好”沈歡走心的說著。
段奶奶看著眼睛泛淚花的沈歡，伸手抱住了她。
段母進屋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刺眼的很，但也只是撇了撇嘴，什么都沒說，坐下后聊的都是些家常和最近發(fā)生的事。
在得知小姑子要攜家一起回來時，陷入了沉默。
“媽，她們最早離開的村子，當(dāng)年分地都沒把她算在內(nèi)，如今這回來怕是有些地方會說不清”
“有何說不清楚”段奶奶呵斥一聲“你就是個自私的，這家還是我們說了算呢”
說完，段奶奶也不再看段母，轉(zhuǎn)身和段嘉興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