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
“白亞小姐?!毕氯藦澭卸Y。
“嗯。”白亞淡淡回應(yīng)。女生約莫二十歲左右,化著精致的妝容,藍色的眼瞳攝人心魂。她有著一頭飄逸的藍發(fā),就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少女,清新飄逸,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她身穿一襲白色的晚禮服,點點碎鉆裝飾其上,在水晶吊燈的燈光中熠熠生輝。
下人推開門,空中飄散的香水氣息迎面襲來。來往的男男女女全都身著不凡,或是穿著華麗的燕尾服,扎著精致的小領(lǐng)帶,頭發(fā)梳得油光發(fā)亮,挺著筆直的腰板在大廳里微笑示意;亦或是身著典雅大氣的晚禮服,在舞廳池中翩翩起舞,美不勝收。桌面的鮮花嬌艷欲滴,古典優(yōu)雅的樂曲在大廳中飛揚,宴會廳中唯美華麗的水晶燈投下淡淡的光,整個宴廳顯得優(yōu)雅而又靜謐。
“父親呢?”白亞皺了皺眉,她向來不喜歡這樣的場面。今天若不是父親叫她,她只會在自己的房間里彈著鋼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老爺正在招待客人,請小姐移步二樓的房間稍等片刻?!笔绦l(wèi)恭敬的回答。
“哎,總是讓我等。走吧。”白亞用手提起禮服的后尾,淡雅的氣質(zhì)引得許多人駐足相看。她就像是清新脫俗的蓮花,在一眾淤泥中脫穎而出。生在法國貴族,可她卻厭煩于各類歌舞宴會,雖然精通鋼琴,彈奏的曲目賞心悅目,卻不愿在父親邀請的賓客前演奏。如今在宴會廳中注目,她有些不自然。
“這不是白亞小姐嗎?可否愿意與我共舞一曲?”舞廳中央傳來年輕男人的聲音,在他的周圍,有著幾個同樣貌美的年輕女子。
白亞撇了男子一眼,沒有說話,眼神重新恢復(fù)淡漠。在眾人有些驚愕的目光和年輕男人僵硬的笑容中轉(zhuǎn)身上樓,逐漸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是啊,那可是菲爾集團的大少爺,再怎么樣也要給點面子吧?”
眾人議論紛紛,年輕男人笑容僵在臉上,剛才的女人拒絕自己了?他有些不敢置信。憑借自己的身份、長相,不說整個法國,整個巴黎又有誰會拒絕自己?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但很快,他重新笑起來,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作為法國的貴族,他必須在這群人面前保持風度,即便是被漂亮的女孩拒絕。
“想必白亞小姐應(yīng)該是有什么要緊事吧。”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平靜的看向其他人,“大家不要再議論了,宴會才剛剛開始呢?!?p> “不愧是菲爾集團的少爺啊,果然大度。”周圍的人群仍舊在議論,不過卻轉(zhuǎn)移了話題的主人公。在片刻的議論后,人群又恢復(fù)了平靜,在浪漫平靜的樂曲中慢慢搖曳。
“老爹,到底有什么事?”白亞等的有些不耐煩,望著匆匆趕來的中年男人,略微皺了皺眉。
“女兒啊,你怎么又給我惹禍了?”走進來發(fā)中年男人有些虛胖,臉龐上還冒著虛汗,步伐有些沉重。
“又不是我先招惹他的?!卑讈嗋洁熘?,眼神不自覺的有些上移。自己的確沒有招惹他,而且是對方先來招惹自己,她只是不屑于回應(yīng)罷了。
“亞兒,你要知道,爸爸總有離你遠去的那一天,而你總要接手家族和企業(yè)的?!蹦腥藝@了口氣,“我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兒,你也該嘗試著幫爸爸經(jīng)營一些生意了?!?p> “說什么呢,老爸?”白亞有些生氣的白了男人一眼,“哪還有自己咒的啊?可不許你亂說。更何況,你還年輕呢。大不了我學就是了,說這些喪氣話干什么?”她把頭撇在一邊,柳眉微蹙。
男人見狀,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驚慌,看來是自己說的話觸及到白亞的內(nèi)心深處了,讓她想到了因病離世的母親。
幾年前,白亞還在當?shù)刈x高中時,她的母親在家突發(fā)心臟病,在房間中因為人及時的發(fā)現(xiàn),從而導致她母親的離世。在白亞放學回家后,在客廳里不見母親的身影。當她來到母親的房間,看見已經(jīng)倒地身亡的母親后,她的心臟驟停,一瞬間也倒地昏迷。而在醫(yī)院醒來后,映入眼簾的便是淚流不止的父親,她沒有流淚,她只是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她已經(jīng)悲傷到麻木了。
“孩子,媽媽,不在了?!蹦腥顺槠穆曇粼絹碓酱?,白亞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目光呆滯,她早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局。在這段昏迷的時間里,她夢中都是記憶中母親的模樣,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在夢中似乎都重現(xiàn)了一次。她覺得母親還在自己身邊。自那以后,她便擁有了查看并且修改別人夢境的能力,也就是“入夢”,在《魔言序》中排名68,夢之魘。
作為白家唯一的孩子,她的父親并沒有將她送去所羅門學院學習。在那樣一個滿是危險言者的世界里,他不能冒這個險,也不敢冒這個險。若是發(fā)生了些許的意外,他如何向九泉下的妻子交代?
白亞知道她的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從她進入母親的房間時她就知道了。她在夢里已經(jīng)哭了許久,如今醒來,眼淚早已流干。只是紅著眼眶,心中滿是悲傷的情緒。
父女倆相視無言,只是靜靜的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我,我......”男人神色有些驚慌,他忙去安慰白亞,用手掌輕撫著白亞雪白的背脊,輕聲安慰:“老爸一時口快,是老爸的錯......”
即便是過了幾年,白亞還是未能從失去母親的悲痛中完全走出來。自從母親離世,她的性格也有了很大的改變?;顫婇_朗的性格從那以后也逐漸變得沉悶,總是喜歡一個人呆在房間里彈鋼琴。而那架鋼琴,是她母親生前最喜歡的。
“沒事老爸,我沒有放在心上?!卑讈喩钗丝跉猓樕现匦侣冻鲂θ?,“我會學著幫父親處理一些生意往來的?!?p> “好了好了,爸爸只是說說,怎么會讓我的寶貝女兒干這些事情呢?你就負責好好玩,家族的事情交給父親,好嗎?但你要答應(yīng)爸爸,要多出去走走,去結(jié)交一些朋友,好嗎?”男人輕聲說。
“嗯,我知道了?!?p> 男人停下動作,對上白亞的眼睛,“爸爸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1交給你。帕拉西家族還記得吧?去年帕拉西家族的下一代掌權(quán)人拉文還參加過你的生日宴會?!?p> “記得?!卑讈喕卮?。
“幾天后,帕拉西家族將在意大利羅馬開展一個會場秀,那時來自世界各地的大家族都會趕到。但是我最近因為生意上的事情抽不出身,所以我希望你能代表我去參加這一會場秀?!?p> “讓我去嗎?可是,我從未參加過這樣的會場秀,更何況是各類家族的聚會,我怕會丟了我們家族的臉面。”白亞皺眉,自己最不喜歡的就是去參加規(guī)矩繁多的聚會了。她從不喜歡左右逢源,更何況是帶著虛偽的面具在同樣虛偽的人群中穿行,她很不適應(yīng)。從今天的舞會中就能看出,白亞很像她母親,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亞兒,我這幾天忙著家族集團的事情抽不開身,父親知道你很不喜歡這樣的場面,但如若不參加的話,我們與帕拉西家族的生意也會泡湯,那我們在全球的生意鏈也會丟失重要的一環(huán)。我會讓你叔叔陪你一起去的,你不用太擔心?!?p> 白亞對上男人有些期盼的眼神,抿了抿嘴唇,微嘆了口氣,“好,我會和叔叔一起去的?!?p> “謝謝亞兒!”男人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我的亞兒長大了啊,會幫爸爸的忙了啊。放心,等你回來,爸爸陪你去買漂亮的衣服,好不好?”
在聽見漂亮的衣服時,白亞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畢竟,哪個女孩子不喜歡漂亮的衣服呢?
“多久出發(fā)?”白亞詢問。
“明天就走。帶上爸爸準備的禮物還有禮服,到時候你一穿上,我的亞兒就是整場的焦點,出一出我家族的威風!”
“哼,原來你一早就打算讓我去了?!卑讈喞浜咭宦?,踩上高挑的高跟鞋,藍色秀發(fā)隨風飄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了,等我回來,一定要好好宰你一頓。”
“好,好?!蹦腥擞樣樀男χ?,只得答應(yīng)下來。
房間外的舞會自然還未結(jié)束。年輕的男男女女在古典風格的大廳中舞蹈,大廳的一端是演奏的樂隊,正忘情的演奏著舞曲,身體也不自覺的隨著搖擺。白亞淡漠的眼神不在這些人中有所停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先前邀請自己跳舞的男人,此刻他正在與一名金發(fā)的年輕女人跳著維也納華爾茲,歌曲輕快流暢而又熱情興奮。
“走?!卑讈唽χ砼缘氖绦l(wèi)輕身說。那名侍衛(wèi)瞬間心領(lǐng)神會,掩護在白亞身前,在眾人還沉浸在舞曲時,白亞已經(jīng)走出了大廳。
“小姐,現(xiàn)在去哪?”侍衛(wèi)問。
“回家,整理行李。”
意大利,羅馬。
外面已沒有昨日的沉悶,晴朗的太陽掛在天際,昨天夜里暴雨的痕跡消失不見,暖暖的陽光照射在大地上,驅(qū)散了地面的寒氣。上班人們邁著匆忙的步伐,趕著公交地鐵,這座城市里重新煥發(fā)出生機與活力。
“這才是新聞中的羅馬啊,古樸而又充滿生機?!绷钟畈唤袊@。在經(jīng)歷噩夢一般的暴雨夜后,今天看什么都很順眼,尤其是街上時尚的美女。歐洲人天生的立體五官很受林宇的喜歡,但他還是更喜歡沢的長相,臉龐既小巧又立體......嗯,很對林宇的胃口。
“哎,不知道沢他們要多久才能醒過來?!绷钟钣行膸兹说那闆r,自己在戰(zhàn)斗時不能幫到他們,如今他們昏迷,自己也沒能在身邊照顧,著實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的,他們不會有什么大礙的。作為言者,身體的自愈能力本來就要比普通人強上幾倍,更何況這些只是皮外傷,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又能活蹦亂跳的出現(xiàn)在你們眼前了。”艾琳娜出聲安慰。一旁開車的博利有些驚訝,自從她認識這女人以來,就從未見過她安慰別人,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
“嗯,我就是擔心他們。”林宇回答。
“認識很久了?”艾琳娜側(cè)過頭,詢問。
“沒有,也就一個星期左右?!?p> “呀,一個星期就有這么深厚的交情了?還是說,你們只是表面交情?”艾琳娜嗤笑出聲,有些好奇的看著林宇。
“才不是,就算認識的時間很短,可他們是我在學院里認識的幾人中關(guān)系最好的了?!绷钟畛雎暦瘩g。
“喔,忘記了,你們還是新生。也是,小屁孩嘛,總是把義氣看得很重?!卑漳茸灶欁缘狞c了點頭似乎很認可自己所說的。
“朋友難道不應(yīng)該講義氣?”林宇有些疑惑,眼前的女人雖然長得出水芙蓉,但心里卻似乎沒有表面那么干凈純粹。
“不用理她,她只是年輕的時候被最好的朋友在背后捅了一刀而已?!辈├谝慌匝a充。
林宇睜大眼睛,看向眼前一臉無所謂的艾琳娜,后者此刻臉上掛在淡淡的笑容,似乎從未放在心上過。
“沒有所謂的朋友和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你所認為的好朋友,也許會在某一天,親手將刀刃刺向你?!卑漳鹊恼f。
“你還小,不用理她的。她只是被好朋友傷害了,中國不是有句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她就是這樣。從那以后,她就不再相信別人了。不用在意,她只是個別的案例而已。”
艾琳娜眉頭一挑,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看向遠方疾馳而過的車輛。
林宇也沉默下來,在這種話題上聊,無疑是在艾琳娜傷口上撒鹽,但對方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又讓林宇有些疑惑,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也能做到這樣的平靜嗎?
而就在林宇思索之際,艾琳娜淡淡的聲音傳來,“下車吧,到了。”
奈朝寒
不好意思啊大家,因為疫情隔離轉(zhuǎn)移,現(xiàn)在才有空繼續(xù)寫,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