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遺世獨立的jony

　　“演員？”

　　杰瑞思忖一會兒，猛地一拍腦門。

　　“嘿嘿！你小子真是一肚子壞水！”

　　兩位“公司高層領導”在辦公室內奸笑兩聲，開始合計怎么實施這個方案。

　　“要少了，還是要少了！20萬刀不夠拍電影，微電影都夠嗆?！苯苋鸢舌舌橹鵁?，開始琢磨怎么找老金再拿點。

　　“拉倒吧，人家好歹也是個愛豆，出道這么多年雖然啥名氣也沒，但是微電影肯定會很難請到他的?！睓枰灼财沧?，否決了這個方案。

　　“那......咱們想辦法找個電視劇讓他客串？也不行，要塞兩個人，那么長的戀愛戲份，20萬根本不夠給導演喝茶?！?p>　　欒易笑笑，看了看墻上掛著的幾張合影，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小老板。

　　“你發(fā)散一下思維好不好，咱們就不能拍綜藝嗎？拍網(wǎng)絡綜藝！”

　　杰瑞有些懵，他不是很了解這些東西，這個世界的互聯(lián)網(wǎng)發(fā)展比較慢，現(xiàn)在都2060年了，視頻行業(yè)才剛剛興起。

　　“我不懂這些，有用嗎？”

　　欒易笑了笑，說道：“嘿嘿，就是要你們不懂，不懂才好忽悠，你要跟他聊電視劇電影，他雖然狗屁沒拍過，但是懂得一定比我們多，你得跟他聊互聯(lián)網(wǎng)，把他忽悠瘸了，他就來了。網(wǎng)絡綜藝成本低，又不要演技，直接拍戀愛主題，幾個人就搞定了，他肯定參加過綜藝，有經(jīng)驗的?！?p>　　“那宣發(fā)渠道呢？這個我可沒經(jīng)驗。”杰瑞有些猶豫地說道。

　　欒易猛吸兩口煙，鄙視地看著杰瑞。

　　“你還真當個事業(yè)來干了？假裝拍拍就算完事兒了，重要的是讓他和金倩倩‘戀愛’，有沒有人看關我們屁事，轉到老金的20萬就行，大不了拍完就告訴Jony項目被砍了就行了?！?p>　　杰瑞一琢磨，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找個劇組?！?p>　　欒易擺擺手，制止了正在掏手機的杰瑞，他現(xiàn)在是真覺得這人不會做生意。

　　“佛都還沒請回來，你就先燒香了，拉倒吧！我們先去把那個Jony忽悠過來，然后再安排拍攝的事情，不要專業(yè)劇組，太貴了！拉幾個大學生，給他們聊未來聊創(chuàng)作聊藝術，一天50刀當牛馬使喚?！?p>　　“你他娘可真是個人才！”

　　……

　　剛剛在健身房流完汗的帥哥Jony此時正對著鏡子美美秀著肌肉，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兩個猥瑣小人算計上了。

　　直到下午，他的經(jīng)紀人突然聯(lián)系他，說有個不錯的資源指名要他。

　　Jony心頭一喜，暗暗感嘆自己多年的努力終于有人認可了，雖然聽起來是個不大的項目，還是綜藝。

　　晚上吃完飯，Jony在經(jīng)紀人的陪同下來到一家雅致的茶室，那兩個有點古怪的人已經(jīng)在等待了。

　　聽完對方的講述，Jony發(fā)現(xiàn)對方不但人古怪，項目更古怪。

　　“網(wǎng)絡綜藝？這......”

　　經(jīng)紀人朱莉是個三十歲的白人女性，她有些猶豫，本以為是傳統(tǒng)綜藝，上電視的那種，沒想到兩人帶來的居然是個新花樣。

　　“朱莉小姐，你知道現(xiàn)在聯(lián)邦有多少網(wǎng)民嗎？”

　　欒易故作高深地說道，他腳下這片土地是27個區(qū)組成的聯(lián)邦，沒什么國家的概念，27區(qū)有不同的法律和制度，各自為政。

　　“我記得新聞上說有兩億多?！?p>　　“不，那已經(jīng)是成年舊事了?！睓枰讚u了搖頭，極盡蠱惑之所能地說道：

　　“那是四年前的數(shù)據(jù)，看看外面那些每天都在修建的信號塔，看看越來越便宜的通訊費用，看看那些股價天天在漲的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看看你的你的手機，它的功能也在越來越多。這幾年來，網(wǎng)民的數(shù)量至少膨脹了一倍。”

　　欒易純粹就是吹牛，他也不清楚這個世界有多少人會上網(wǎng)，因為聯(lián)邦的政府根本不關心這些事情，而且有這么多網(wǎng)民不代表他們每天都會上網(wǎng)，有些一年就去幾次網(wǎng)吧查點資料。

　　朱莉明白了欒易的意思，他想告訴自己這是一片藍海。

　　“朱莉，Jony，你們想想，現(xiàn)在頂級的影視作品的角色有多少人在搶，很多頂流愛豆連個龍?zhí)锥蓟觳坏剑詈笈懦鰜砥狈垦赖氖虑椴灰Ｒ姟?p>　　咱們拍綜藝就不一樣了！對演技要求不高，周期可控，Jony只需要表現(xiàn)自己最真實的模樣就可以，戀愛日常貼近現(xiàn)實的題材，人們很容易產(chǎn)生代入感。

　　愛情??！這可是人類進化歷史上永恒不變的主題！那幾億的網(wǎng)民，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看到，也是幾千萬啊！這幾千萬只要點進來看一眼，就能記住Jony那張英俊的臉，喜歡上jony的哪怕只有幾百萬，那也是很龐大的數(shù)量了！咱們第9區(qū)，一晚上同時看電視的人也不過這個數(shù)字而已！”

　　欒易就是在偷換概念打嘴炮，但是Jony明顯有些心動。

　　朱莉皺了皺眉，她覺得欒易說的有點不太真實，但潛意識里她又想試一試，反正沒什么損失。

　　JONY紅了的話，她手里就能有一個頂流藝人的招牌。

　　十八線愛豆JONY想火，朱莉也想他火，只有這樣，她這個經(jīng)紀人才能賺得更多。

　　“你們?yōu)槭裁凑椅?？?p>　　JONY努力克制自己的激動，好奇地問道。

　　欒易看了他兩眼，很是認真地說道：

　　“氣質！我們的制片人非常欣喜你的氣質，那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的氣質！我們覺得應該把你這樣的寶藏男孩，拿給更多人看見！”

　　想不出來夸你什么，只能吹氣質了！其實就是為了20萬，你快點同意吧，我吹不下去了......

　　寶藏男孩，對啊，我就是埋藏在藝人堆里的寶藏......JONY被欒易捧得有點心猿意馬，恨不得立刻拍攝，走上人生巔峰。

　　他只不過是個很普通的三流藝人，出道多年都沒有火，再抓不住機會就得回家繼承老爸的企業(yè)了。

　　“欒先生，可以給我看看劇本嗎？”

　　jony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

　　這話一出口，一旁的杰瑞臉色就有些僵硬，時間倉促，他們根本就沒準備，網(wǎng)上抄了個企劃就沖過來了。

　　但是他覺得欒易應該能忽悠過去。

　　“JONY！”欒易走到jony身邊坐下，攬住了他的肩膀。

　　“不要考慮那些流于俗套的東西！看看現(xiàn)在的電視劇，你沒感覺越來越假，越來越?jīng)]味道了嗎？”

　　jony看著眼前這個攬著自己肩膀的男人，下意識的點點頭。

　　“一旦被劇本禁錮住，你還怎么展現(xiàn)自己那種，唔......那種遺世獨立的氣質呢？咱們這一次，就是要真實，要拍出人在戀愛時最現(xiàn)實的反應來，靠你的臨場發(fā)揮去展現(xiàn)自己最棒的一面！

　　我們只在現(xiàn)場根據(jù)情況不著痕跡地，安排一點點經(jīng)典橋段就可以，這樣才有新意，有噱頭，觀眾才會有新鮮感！”

　　欒易果然沒有讓杰瑞失望，一通大炮吹的jony是暈頭轉向。

　　jony的腦袋點成了小雞啄米，恨不得抱著眼前的這位伯樂狠狠地親上兩口。

　　努力克制住沖動，他站起來對著兩人說道：

　　“好！什么時候可以開拍！我想先和女主角吃個飯！”

　　欒易和杰瑞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

　　“隨時可以！”

　　今晚就去找牛馬大學牲！

　　欒易和杰瑞兩人喜滋滋地開著車跑回了公司，想起欒易先前吹得天花亂墜的模樣，負責開車的杰瑞差點肚子都笑掉。

　　回到公司，杰瑞一邊聯(lián)系攝影行業(yè)的朋友，請他們拉幾個大學生出來，一邊聯(lián)系場地。

　　“你說那個jony怎么那么好忽悠？”杰瑞不禁感嘆道。

　　欒易瀏覽著幾個愛情電影的橋段，笑了笑說道：

　　“他可不是傻瓜，就是想嘗試一下這個機會。他老爸有點身家，他這么多年除了想紅就沒別的想法了，我只是說了他想聽的話而已，人都是這樣，本能地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東西，這就是狗屁夢想的力量?！?p>　　杰瑞點點頭，繼續(xù)做著手里的工作。

　　兩個牛馬一路干到十點半，才各自回家。

　　推門走進自己那間一室一廳，欒易隨手脫下衣服，沖了個澡就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醒來，欒易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床，看著窗外照進來的一縷陽光，他搓了搓手。

　　一枚棕色的銅幣出現(xiàn)在了他的指間。

　　硬幣一面印著一捧沾著露水的鮮花，另一面印著“dream”五個字母，周圍還有一圈繁復的花紋。

　　隨手把玩了一下，欒易呼出了“許愿系統(tǒng)”。

　　一塊半透明的光幕立刻在他眼前出現(xiàn)。

　　界面非常粗糙，只有兩個板塊。

　　大的一塊是任務界面，里面顯示著正在進行中的《平凡女孩的夢想》，底下還有關于上一個任務的記錄，欒易手里的這枚硬幣正是靠那個任務賺來的。

　　第二個界面是許愿界面，里面有一只粉色的卡通小豬正在草地上睡覺。

　　每次看到那只小豬，欒易都懷疑把他丟到這個世界的神是個愛看動畫片的小朋友。

　　經(jīng)過幾次偷偷的嘗試，欒易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能看見這個界面，別人不行。

　　點開許愿界面，卡通小豬吸了一下鼻涕泡，爬了起來。

　　它看了一眼欒易，動了動嘴巴。

　　“1號員工，你這次又有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