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天已經(jīng)黑了。
白天冷冰冰的鐵皮城市,等到了夜晚,各色燈光亮起照亮一條又一條的街道,人來人往間,熱鬧非凡。
就連蒼山縣城有名的“醉香樓”也是難得一見的熱鬧,不單單是門口掛著紅色福字燈籠,酒樓走廊上紛紛掛上了艷紅之色。
若不是大門口擺放著劉三太爺壽辰的標識,路過的人還以為提前過年了。
最豪華的包房里,作為東道主的劉默,自然是喜笑顏開,穿插在人群中,不斷地跟同學們交流,嫣然一副豪門子弟的模樣。
引得無數(shù)少女懷春,時不時投來羨慕的眼光。
劉默照顧好“春生”包房里的同學,轉(zhuǎn)身離開,到了“秋冬”房間。一入房內(nèi),除了張仇獨自一人飲酒之外,再無護衛(wèi)。
“劉少當真是花叢中過啊,照顧的過來嗎?”
劉默聽出了張仇話里不滿的意思,笑臉相迎,賠笑道:“張哥又在取笑我了,憑你我的交情,還用在乎那些人?!?p> “他們之中有些長輩與我劉家有生意往來,今后保不齊會跟張哥有交易,小弟這不是提前留下個好印象嘛?!?p> 劉默作為家族弟子,雖然心性上略差,但該有的氣質(zhì)與心思也不差,只不過用在了待人接物方面上。
張仇淡漠一笑道:“劉少說的在理,快過來陪大哥說說話,一個人喝酒屬實無趣?!?p> 二人坐在一起,劉默端起小酒杯偏低矮一寸,與其碰杯后,待臉色微微紅潤些,突然嘆息道:“唉,不知道小弟回去該怎么同父親講,張哥能拿個主意嘛?!?p> “哦,這小子是想我出面?!睆埑鹬灰谎劬涂闯隽诵∑ê⒌囊馑?,也沒當即答應(yīng),反而一飲而盡杯中的酒,微微點頭說道:“這是自然,只不過......”
“今日是你三太爺?shù)膲鄢剑谶@個時節(jié)提這件事不知穩(wěn)妥嗎?”
劉默放下酒杯,低下眼簾,認真的思索了一番后,抬頭望向一臉真誠為他打算的張仇,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后,靠近身子,輕聲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父親告知我,讓我務(wù)必知會張大哥一聲?!?p> “哦?若是有什么我能幫的上忙的,只管開口,憑你我兩家的交情,但說無妨,我不會外傳的?!睆埑鹨宦?,知道來戲了,對方這是提前拉攏的口諭。
“昨天夜里發(fā)生了大事情,詳細內(nèi)容父親沒有告訴我,只囑咐我一聲,劉銘已廢,當機立斷?!眲⒛荒橁幮Φ恼f道。
“看來我猜的不錯。令尊可有吩咐?”張仇低沉一笑,語氣恭敬的詢問。
劉默大喜,起身拿起好酒倒在張仇的酒杯里,表情鄭重說道:“劉銘一直壓我一籌,三太爺更是喜歡他,如今他廢了,三太爺病重,整個家族說得上話的只有那個外姓人,父親已經(jīng)手握大權(quán),接下來就請張大哥以外門長老的身份支持。”
張仇眼神微瞇,當即喜笑顏開,連連點頭,舉杯笑著說道:“那是自然?!?p> “若能以此進入劉家內(nèi)部,便能獲取更多的信息......”突然間,張仇停下思考,想著“這件事情會不會跟兩位恩人有關(guān)系了,嗯......我得去知會一聲,在做打算?!?p> 劉默聽到張仇親口答應(yīng),笑意更濃,一個勁的倒酒,笑的合不攏嘴。
二人看似親和,實則各有各的打算。
另一邊,城南現(xiàn)如今最熱鬧的街道“羅紅街”,人影很少,只有一些路邊攤坐滿了人。整條街唯獨“風月酒吧”最是人滿為患。
粉紅色的牌匾,掛著七彩小燈,門口站著四五個穿著很少的女人,一身的風塵味道。
路過的不少男人都會打量一下,隨后離開,因為這間酒吧是當?shù)赜忻膼喊浴?p> 城南小豹王,掌控著南城大部分的門面,暗地里做強買強賣的生意,引得不少人怨聲哀悼,好在時常有劉家的巡邏隊打壓,這才沒讓他們太過放肆。
一抹黑云遮蔽了半月,一道黑影趁機落在一棟樓頂上。
黑云散去,月光傾斜下,正是林勿的身影靠在屋檐下。
林勿沒有動身,反而是用神識查探四周,與最初的范圍不一樣,得到袁老頭的指點,如今的神識能覆蓋四十米范圍。
經(jīng)過白天袁老頭提點后,仔細的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并沒有可疑的人望向這棟不起眼的小樓。
“到底是哪里紕漏了,看了半天還是沒有看出門道來?!?p> 林勿靠在墻壁,一動不動,淡青色的眼珠子四處轉(zhuǎn)動,就連孩童也沒有放過,卻依然沒看見有人觀察此處。
就這樣一直保持了二十分鐘,林勿依舊沒有動一下,隨著烏云遮蔽月光,樓頂一片黑暗。
突然間,一切尋常的事情發(fā)出了不尋常的聲音。
“好像真有什么東西在這附近!”
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后,林勿借助黑暗,輕輕脫掉外袍,對著空曠的天空一扔,自己則轉(zhuǎn)身卷縮在犄角,放開全部神識,認真聆聽。
“呲呲”“呲呲”
果然,黑袍上附著的靈氣引起注意,而自己壓低靈氣,淡青色的眼珠子快速的四處掃動。街道上一如既往的動作,并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是上面!”林勿猛然抬頭。
借助清冷的月光,定睛一看,散去的黑云下涌動著一個小東西,像是鳥。
“出來!”林勿右手早以準備好的小石子,對準黑云猛地一彈。
黑云下,小東西好像感應(yīng)到了,急忙蒲扇著翅膀偏移,沒有了黑云的保護,月光下竟然是一只鳥的輪廓。
“咦!這鳥好像是隔三差五來偷藥的云雀鳥?!绷治鹗终茖χ湓诘孛嫔系暮谂垡晃眨w回到了手掌上,直接披上,目光一直注視著天空。
這只云雀鳥,正是三年前無意間飛到藥園的,林勿當時還奇怪,哪有鳥喜歡吃草藥的。如今想來,定是不同尋常的鳥兒。
“原來如此,袁老頭當真是好算計,難道他在三年前就在監(jiān)視我了嗎?”林勿低下頭,右手撫摸下巴,背靠墻壁,陷入了沉思。
“估計這就是袁老頭用來監(jiān)視,或者說通訊的工具吧,應(yīng)該不止這一只?!绷治疬\轉(zhuǎn)小腦,瘋狂的思量,再結(jié)合經(jīng)書上所記載,這種吃靈藥的鳥兒,應(yīng)該稱之為“靈獸吧。”
再次抬頭后,發(fā)現(xiàn)云雀鳥已經(jīng)離開,也不是林勿特意放走的。而是以云雀鳥的速度以及高度,還真沒辦法打下來,再則也是袁老頭的寶貝,只要知道是誰在監(jiān)視自己,總好過不知情。
“袁老頭啊袁老頭,你還真是厲害的緊啊,處處設(shè)防,算無遺漏,跟你搭伙不知道是福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