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酒吧里,只能聽見急促的呼吸聲,放眼一片,男男女女好似被定住了一般,不敢有絲毫的動作,臉龐微紅,汗水唰唰滴落。
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一直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張仇率先走了進(jìn)來,緊隨其后的是一臉茫然的劉默。
張仇站在門內(nèi),著急的四處觀望一下,看到除了倒在地上不停哀嚎的豹子外,其余人都紋絲不動,最后將目光定格在黑袍人身上。
劉默借助一點(diǎn)縫隙,看到了里面這一幕,眉頭緊皺,說不出的擔(dān)憂。
“在這個節(jié)骨眼,可別又出什么幺蛾子吧,我這是流年不順嗎?”劉默吞了一口唾沫,緊挨張仇的右手臂,同樣也將目光注視到黑袍人身上。
面罩下的林勿嘴角上揚(yáng),慢慢起身,雙手背負(fù)身后,發(fā)出嘶啞的聲音。
“老夫可等你們很久了,二位小友,還不進(jìn)來聊聊?”
老者從容的語氣,讓張仇雙眼猛地跳動,嘴角咬牙。明面上的挑釁,淡定自若,勉強(qiáng)擠出笑容說道:“還不知道怎么稱呼?”
“老夫木無道人!”
張仇低下眼簾四處打看,這些所謂的小弟竟然見到也不同他打招呼,各自臉上遍布恐懼之色,多半是被老者的手段嚇到了。
警惕的上前,停在豹子的身邊,見他手臂塌陷,是被踩斷的,嘴角抽搐,強(qiáng)忍住怒火問道:“前輩若是與我有仇怨,盡管找我就是,為什么要欺負(fù)無辜的人。”
“哈哈,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可不大實(shí)誠,要不是你等先欺辱我弟子,老夫自當(dāng)禮貌有加。”黑袍人踏前一步,語氣陰沉的哼道。
“你!”張仇恍然大悟,上下打量了黑袍人一番,這才明白過來是對方的師傅上門尋仇來的,心中暗道:“該死,不是約好明天,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地盤?”
按常理來說,此事與劉默有關(guān),實(shí)在不應(yīng)該上門找他的麻煩。
黑袍人的這句話,劉默也及時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下冷汗直流,伸出小手急忙拽了拽張仇的衣袖,低聲說道:“張哥,我們該怎么辦?”
張仇沒去理他,臉上不忿的表情頓掃,身形后退,彎腰鞠躬雙手抱拳道:“原來是前輩當(dāng)面。此事卻是劉默做得不對,不知道為什么今夜來此,是有什么需要晚輩效勞的嗎?”
劉默微微退后,先是驚恐的看了一眼張仇,眼角斜瞥了一眼后面的大門,腳步輕移,正打算轉(zhuǎn)身就跑。
顯目的小動作,林勿冷笑一聲,腳后跟輕抬,整個身影化作黑墨。
一陣風(fēng)率先襲來,張仇武人的身軀竟是抵擋不住,后腳乏力,整個身體向后倒去,急忙伸出手臂想要抓住劉默的右手,卻落了空。
劉默只是一介凡人,根本看不清黑袍人的身形,只能感覺到風(fēng)先到,隨后黑底腳印落在臉頰,頓感天旋地轉(zhuǎn),左臉撲哧一下砸落地面。
“啊。”劉默發(fā)出慘叫聲,任憑他如何動彈,也動不得分毫。
張仇驚訝之時,卻見黑袍人看向自己,那股傲人絕立的身姿,仿佛在兩位恩人身上看到過,當(dāng)即彎腰恭敬一聲道:“前,前輩,是晚輩冒犯了,有什么事情盡管開口?!?p> “你倒是識趣,難不成欺辱我弟子你也有一份?”林勿語氣冷漠的問道。
“不,不,全是劉默此子做的,晚輩并不知情,若是前輩心中不滿,盡管收拾了這小子?!睆埑饘㈩^埋低,緊張的連連開口。
可傷了劉默一臉驚恐的表情,被一只腳有力的踩在地上,不僅不能說話,連身也動彈不得,雙眸閃出血絲,可想而知心中的憤怒之火。
“只不過......晚輩斗膽提醒一聲,這小子是劉家的子嗣,雖然晚輩明白前輩神功蓋世,不懼任何人,但劉家在蒼山根深蒂固,有些實(shí)力?!睆埑鸫_實(shí)有意提點(diǎn),當(dāng)然不是為了保住劉默的小命,而是害怕無關(guān)的人參與進(jìn)來,影響計劃。
“呵呵,小友說的有道理,可眼界太過狹隘,莫非到現(xiàn)在還不清楚老夫究竟為誰而來?”黑袍人收回腳掌,慢慢地走道張仇的身前,語氣似有提點(diǎn)的意思。
“嗯?”張仇睜大眼睛,低眉看了一眼依舊動彈不得的劉默?;叵爰?xì)節(jié),突然間猛地抬頭,露出驚訝的臉龐,腳步后退,呀道:“前輩,是為了我而來。”
“難不成,白天所謂的弟子,竟是,原來如此......”
林勿哈哈大笑一聲,移開腳,走到豹子身邊,輕輕一提就將比他壯碩一倍的豹子扔到墻根下,背朝張仇,發(fā)出嘶啞笑聲道:“算你不笨,老夫正是為你而來,至于這小子,不過是搭頭罷了?!?p> 張仇預(yù)感到事情偏離原計劃,頓感頭疼,也沒去離豹子的傷勢,出言詢問道:“晚輩不知前輩究竟想做什么,若是能有我?guī)偷蒙厦Φ?,只管開口?!?p> “但晚輩提前說好,利字當(dāng)前,有利可圖,若是沒有實(shí)際的好處,請贖晚輩死也不從。”
“嗯!比那些虛偽的君子簡單多了。放心,老夫既然投石問路,自然不會后續(xù)乏力,只要你我好好合作,不僅能讓你得到想要的,也能送你一場造化?!绷治鹜T诎胨啦换畹谋缟砬埃Z氣冷笑的說道。
張仇微微抬頭,眼角撇去,黑袍人一直背對著自己,當(dāng)下抱拳的雙手緊緊一握。
就在張仇準(zhǔn)備動手之時,忽然聽到劉默的沙啞慘叫,頓時清醒過來。眼神慌張的咽了口水,語氣哽咽道:“既,既如此,還請前輩道個明白?!?p> 林勿睜開眼睛,食指凝聚的靈氣因?yàn)閺埑鹌较⒌臎_動,慢慢收回。
“錯過了這個絕佳機(jī)會,此人也算懂得取舍。”
張仇見黑袍人沒有回話,當(dāng)下反應(yīng)過來,這是對方的一個試探,當(dāng)即雙手微微顫抖。強(qiáng)壓住慌張的神色,轉(zhuǎn)過身,對著所有小弟呵斥道:“把門關(guān)上,只留下你們幾個人,其余都滾出去,任何人不準(zhǔn)進(jìn)來?!?p> 被指到的五個青年,才真正是張仇的弟子,一般情況下沒有他的命令,都不會主動出手。
如釋重負(fù)的其余人,顧不得東倒西歪的腳步,屁顛顛的跑出酒吧,只剩下商談事情的幾人。
“前輩,請講?!睆埑鸸Ь凑f道。
林勿點(diǎn)點(diǎn)頭,越發(fā)欣賞,簡單的看了一眼張仇身后的幾人,都挺年輕,若能勤學(xué)苦練倒是有一些作用。
黑袍人也不廢話,轉(zhuǎn)身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微仰頭,淡定地說道:“不日我門中弟子便會遷徙到此處,區(qū)區(qū)百多人的劉家彈指可滅,若是你等能助老夫再此開山立派,功成之后收做親傳弟子?!?p> “呃!”張仇先是被老者門中弟子遷徙的話給驚訝,至于后面的親傳弟子,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句空口白話。
若有字據(jù)為證,倒是可信度極高。
“原來前輩竟有如此宏愿,請容晚輩也說幾句真心話,可否?”張仇思前想后,試探性的問了一聲。
林勿嘴角開心一笑,不怕你答應(yīng),就怕你不問,抬手一揮,微笑說道:“不必這般拘禮,這里沒有外人,盡管暢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