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余升沒有因?yàn)閭€人情緒影響工作,反而更加仔細(xì)地整理資料,交給了韓允。
終于到了周三,余升安排好食宿,便直接回到了宿舍,專心看起了書。
公司大樓下,周源,何年和韓允已經(jīng)在等待。
不一會兒,公司派出去的黑色商務(wù)車停了下來。
周源三人笑著走上前。
黃濤一下車,便跑過去給曾全和郭芹開車門。
“曾總,郭總,黃總,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周源,周總?!焙文贲s緊介紹說。
黃濤也趕緊介紹:“周總你好,我是小黃,我也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曾全曾總,雙吉的手機(jī)事業(yè)部總經(jīng)理,這位是生產(chǎn)部總經(jīng)理郭芹郭總?!?p> 周源心里不屑,但臉上還是很禮貌地微笑著伸手點(diǎn)頭打招呼:“曾總,歡迎蒞臨考察,這幾年雙吉在曾總的帶領(lǐng)下發(fā)展迅速,有機(jī)會我們想向曾總請教,還希望曾總不吝賜教。”
一番恭維的話讓曾全有些飄飄然,加上周源渾身又散發(fā)出一股獨(dú)特的氣質(zhì),頓時讓曾全色心大起,緊緊握著周源的手不舍得松開。
本就因?yàn)橛嗌氖聦υ凸蹧]什么好感,現(xiàn)在手被對方握著揩油,曾全臉上又露出一股淫笑,周源心里開始咒罵。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郭總啊,好年輕,好漂亮,身材又好,真讓人羨慕?!敝茉蹿s緊找了個借口將手抽了回來,轉(zhuǎn)頭跟郭芹握手。
郭芹也是很淡定:“哪里,周總過獎了,周總才是年輕有為,才三十出頭就已經(jīng)是公司總經(jīng)理了,簡直是我們的榜樣?!?p> 不光周源,就連韓允也聞到郭芹這番話好像有一股濃濃的綠茶味。
“嗨,郭總過獎了,你看你都懷孕了還出差,太敬業(yè)了,可有什么忌口的,一會我讓人注意一點(diǎn)?!?p> “不用,我沒那么矯情,都能吃。”
周源笑了笑,轉(zhuǎn)頭對韓允說:“那行,那個小韓,一會讓廚師加兩個大補(bǔ)湯,穩(wěn)穩(wěn)胎氣?!?p> 韓允趕忙掏出手機(jī),點(diǎn)頭答應(yīng)。
周源打完招呼,何年和韓允又跟曾全三人輪番握手,客套的話說了幾遍,才將三人引進(jìn)公司。
一進(jìn)公司,韓允便忙著開始安排茶水,也第一次感覺到余升的工作其實(shí)沒想象中的輕松。
第一天的考察進(jìn)行的很順利,前期準(zhǔn)備工作做的充分,曾全和郭芹也沒有過多的刁難,大多圍繞公司業(yè)務(wù)展開調(diào)研。
可是晚飯一過,郭芹回到酒店便開始作妖。
喝的醉醺醺的曾全穿著短褲頭,光著膀子站在郭芹門口猛敲房門。
“芹芹,芹芹?我來了,快開門,芹芹寶貝?好寶貝?開門,干爹來了!”
郭芹本不想開門,可是曾全在門口叫的太難聽,再不開恐怕要被保安當(dāng)做神經(jīng)病報警帶走。
“你要死啊,不穿衣服在門口瞎叫!”
郭芹一把將曾全扯進(jìn)了房間。
曾全淫笑著開始對郭芹上下其手,臉也湊了上去。
“滾滾滾,干什么?”
曾全一把抓住郭芹的手:“芹芹,好寶貝,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快讓我親親。”
“死一邊去,沒個正經(jīng)的,你不是摸韓允那個綠茶婊摸得挺開心嗎?你找她睡覺去,別來找我?!?p> 曾全一聽,立馬陪著笑臉哄道:“我那,那只是逢場作戲,我喜歡的只有芹芹你一個啊,我發(fā)誓!”
郭芹掐了曾全一把,笑道:“老不正經(jīng),還發(fā)誓,沒少騙小姑娘吧?”
“嘿嘿,哪里,好芹芹,快讓我親親?!?p> 郭芹推開曾全,問:“先打住,你不是說這次過來有好東西嗎?怎么就送了幾瓶酒和一點(diǎn)護(hù)膚品?這才幾個錢?害得我大著肚子跑這么老遠(yuǎn)的?!?p> 曾全摸著郭芹的手安慰說:“好寶貝,別急,一般剛到時候的禮品會簡單一些,好東西都在最后,你放心,他們就求著我們這單呢,東西差不了?!?p> “真的假的,看今天這樣子,撐死幾千塊了不得了,還有那個周源,韓允,簡直婊到了極點(diǎn),幾次話里有話,好像我是走后門上來一樣,哪有這么接待客戶的,氣死我了。”
“嗨,原來你是生她倆的氣,你想多了?!?p> 郭芹一把甩開曾全的手,生氣地說:“哼,別人欺負(fù)我,你不幫我說話就算了,還說我,我不活了?!?p> 曾全一陣緊張,趕忙抱住郭芹,哄道:“好芹芹,好寶貝,是我錯了,不,是周源和韓允錯了,看我明天給她們好看,好芹芹,別生氣了。”
郭芹這才笑了笑:“就你嘴貧,誰讓我心軟,天天信你的鬼話?!?p> 曾全趁機(jī)抓住郭芹的手,又開始上下其手:“好芹芹,來,我們接著上次來…”
郭芹拍了曾全一下,指著肚子說:“隨你,反正你兒子在這,你不怕傷到他就來?!?p> 曾全愣了一下,笑著搓了搓手。
第二天,韓允早早起來,到酒店接曾全三人去公司。
打電話也沒人接,索性來到房間,剛準(zhǔn)備敲門,只見曾全只穿了一條短褲從郭芹房間走了出來。
正奇怪的時候,郭芹也走了出來。
四目對視,韓允立刻就感覺不對勁,郭芹的眼神里充滿了殺氣。
韓允原地愣了幾秒,強(qiáng)擺出笑容說:“郭總,早啊,水龍頭壞了可以直接喊前臺的,不用自己修,你看曾總身上淋濕了?!?p> 曾全干咳了兩聲,趕緊接著說:“前臺喊了半天也沒來,小事,已經(jīng)弄好了?!?p> 韓允見曾全順勢下臺階,趕緊準(zhǔn)備走人:“那就好,車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如果沒吃早餐的話可以去這邊,那我在樓下等三位?!?p> 說完,便轉(zhuǎn)身迅速跑開,心有余悸,但是韓允的說辭并不能讓郭芹滿意,畢竟沒有人會穿著短褲去修水龍頭,只要不是傻子,都會覺得有問題。
韓允一走,曾全又伸出咸豬手拍了拍郭芹的屁股。
啪…郭芹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曾全的手上。
“你要死啊,讓你昨晚別搞,非要,那個小賤人都看到了,你還動手動腳!”
“什么啊,她不是以為我在修水龍頭嗎?”
“你傻啊,你看她剛才那個樣子,明顯是借口,你還信,你是不是蠢!”
曾全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又沒發(fā)泄出來。
郭芹一看曾全生氣,也不敢太過火,上前將曾全的衣服丟了過去。
“當(dāng)初余升在的時候,就是到處造我們的謠,前幾天我還聽到底下有人詆毀我,指不定那個小賤人要到處宣揚(yáng),我沒臉見人了,帶你兒子一起死了算了?!闭f著便哭了起來。
曾全一看郭芹流眼淚,頓時非常著急,趕忙上前扶住郭芹的胳膊,安慰但:“好芹芹,好寶貝,別傷心了,我們這次是跟他們談業(yè)務(wù)的,他們不敢到處宣揚(yáng)?!?p> “那萬一會呢,表面上不會,私底下呢,我真是,瞎了眼,跟了你,還被你騙的懷了孕,你看看我這胳膊,被我那個窩囊老公打得疤到現(xiàn)在還在呢,跟你這么久,天天凈看人臉色,吃苦受累了?!?p> 郭芹邊說還邊擦眼淚,一副極其可憐的樣子。
“好了好了,好芹芹,是我不對,一會我讓他們好看,放心,別生氣了,小心氣著我寶貝兒子?!?p> “你活該,沒良心,再讓我受欺負(fù),看你50多歲絕后?!?p> “不說了!這話能瞎說嗎?今天談判讓他們不過,行了吧?一會我再給你買個包,好不好?”
郭芹見好就收,靠著曾全撒了個嬌。
“算你有點(diǎn)良心。”
……
有了這段插曲,曾全和郭芹像是變了個人,一到公司便開始找茬,什么茶水涼了燙了,杯子漏了,水里有臟東西,文件沒裝訂對之類的,反正跟韓允有關(guān)的東西一概有問題。
周源也是疑惑不解,明明昨天還摸著韓允的手不肯放。
為這,周源都看不過去,半夜給韓允轉(zhuǎn)去一千塊獎金,算是被揩油的補(bǔ)償。
怎么一夜過去,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終于,周源和何年都看不下去,找了個理由讓韓允出去休息,換了錢藝過來。
可是郭芹一看錢藝,也是長得年輕靚麗,又是不高興,一個勁給曾全使眼色。
果然,午飯一過,曾全又開始找錢藝麻煩。
沒辦法,周源只得將葉飛換進(jìn)來,郭芹一看是個男的,還戴著眼鏡,一副衣冠禽獸的樣子,也就沒有多說。
再者,下午是陪同參觀,只需要跟著就行,有何年和周源跟著講解,曾全和郭芹也沒地方找太多問題。
參觀結(jié)束,眾人終于松了口氣。
“何年,你帶他們?nèi)ゲ蛷d,我有點(diǎn)事晚點(diǎn)去。”
何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趕忙將三個瘟神帶走。
周源則趕緊找到了韓允,問過之后才知道早上發(fā)生的事。
事已經(jīng)發(fā)生,只能想辦法補(bǔ)救,再讓韓允犧牲美色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畢竟對方對錢藝也是一樣抵觸。
“行了,你去跟葉飛交接一下,把禮品什么的準(zhǔn)備好,這幾天你就別跟了?!?p> “周總,對不起?!?p> 周源安慰道:“沒事,不怪你,快去,注意別跟葉飛起沖突?!?p> “好,我這就去。”
知道原因,但這件事還是很棘手,沒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后,韓允跟葉飛幾乎不怎么講話,加上韓允自那之后跟著余升,儼然成了周源跟前的紅人,就連獎金都比自己多,自己還因?yàn)轸[事被周源和何年等高管嫌棄,等于賠了夫人又折兵,這讓葉飛很不爽。
“葉飛…”
葉飛很怨憤地看著韓允:“干什么?”
“周總讓你去接待一下?!?p> 葉飛瞇著眼,有些奇怪。
“呵,怎么,余升不給你擦屁股了?”
“你說話別那么難聽好不好?這是工作,反正周總讓你去?!?p> “周總,你行,動不動搬出周總壓我,這是你們的事,有本事讓余升去,我不去。”
“你這人怎么這么小心眼,你明知道升哥他不方便…”
說了一半,韓允立馬察覺不對,趕緊停住。
“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也給你賠禮道歉了,而且我跟升哥真的沒什么,信不信隨你,反正周總讓你去,你自己看著辦吧。”
葉飛似乎嗅到一股不一樣的味道,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離開。
葉飛的到來,只讓郭芹等人的怒氣稍微平息了一些,但飯桌上,曾全依舊找著各種理由點(diǎn)名讓周源喝酒。
周源心里有氣,但又不能把總部的業(yè)務(wù)搞黃,只能硬著頭皮喝,最后終于撐不住,喝醉倒在臺上。
見周源等人全部出了洋相,曾全這才作罷,何年松了口氣,撐著搖晃的腦袋,招手喊道:“葉飛,你送一下曾總和郭總?!?p> 曾全三人離開,何年才打電話讓韓允將周源送回家。
酒店里,葉飛扶著曾全,一路拍著馬屁,拍得曾全有些飄飄然。
“你小子不錯,會說話,有前途。”曾全拍著葉飛的肩膀說。
葉飛突然嘆了口氣:“曾總和郭總才是人中龍鳳,我看兩位配合這么默契,一開始還以為是夫妻呢,唉,像我這種只會低頭做事的哪有什么前途,又不受領(lǐng)導(dǎo)待見,像余升這種才是,深得我們周總疼愛,可惜他這幾天有事,否則也輪不到我過來。”
本來聽到葉飛夸贊自己和郭芹像夫妻,曾全還樂的不行,聽到后面余升冒了出來,頓時兩人呆住。
“余升?哪個余升?”郭芹皺著眉頭問。
葉飛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說:“就是從你們雙吉過來的那個余升啊,他這幾天有事,沒來,他現(xiàn)在是周總的貼身助理,真正的得寵?!?p> “余升現(xiàn)在是周總的貼身助理?”
“???你們還不知道嗎?那是我錯了,我以為你們來的時候周總就已經(jīng)告訴你們了。”
“嗯,謝謝你送我們過來?!?p> “那兩位先休息,有事就喊,我隨時待命?!?p> 說著,葉飛又鞠了兩躬,轉(zhuǎn)身邪笑著走出酒店。
房間里,郭芹再次生起了悶氣,不讓曾全碰。
“我說吧,他們這么小氣都是有原因的,余升那個混蛋竟然跟到這邊來了,在雙吉的時候就不讓我們好過,現(xiàn)在到這邊來還刁難,真是陰魂不散?!?p> 曾全抱住郭芹,哄道:“好芹芹,別生氣,那個余升真是該死,別生氣了?!?p> 郭芹掙開手,撒嬌似地指著胸口說:“我不要!你就看著人家欺負(fù)我,還不管不問,人家這里,現(xiàn)在還受著傷呢,你還想那些齷齪的事,我跟你兒子不活了!”
曾全頭大如籮,摸著郭芹的胸口說:“我明天就去質(zhì)問周源,搞什么鬼,讓他把余升開除了!別生氣了,好寶貝?!?p> “誰是你好寶貝,就會說大話,我看你晚上喝酒喝的開心得很?!?p> “哪里有,我這不是把他們?nèi)抗嘧砹藛???p> “灌醉有什么用?禮物呢,我的禮物呢,你不是說有嗎?說話不算話,我不會理你了?!?p> 說著便要將曾全推出去。
“好芹芹,好寶貝,別啊,咱們躺下來好好說?!?p> 說著便要脫褲子,郭芹理也不理,徑直將曾全推出門外,再將門反鎖起來。
曾全一個沒站穩(wěn),一屁股坐在地上。
“芹芹,芹芹…”
“等你有實(shí)際行動再說吧!”
“芹芹…寶貝…”
里面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曾全憋了一肚子火爬起來,沖著路過的服務(wù)員大聲咒罵:“看什么看?沒見過帥哥?媽的,看瞎了眼!死癟三,陰魂不散,害的老子沒覺睡?!?p> 葉飛的一番話直接讓郭芹和曾全暴走,不僅第三天拒絕前往公司,更是找各種理由要求周源上門道歉。
周源聽到消息,捏著額頭第一次感覺無能為力。
“周總,現(xiàn)在怎么辦?”何年在一旁惴惴不安。
“他們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昨天在酒店摔倒了?葉飛不是說回去的時候好好的嗎?”
“是啊,早上突然說的,我也不清楚什么狀況。”
“那你就去搞清楚啊,等我去問嗎?”
“可是我們?nèi)タ催^了,曾總和郭總就是說渾身疼,去了醫(yī)院檢查什么也沒檢查出來,除了郭總胎心有些不穩(wěn),不過我問了醫(yī)生,那不可能是摔的,快六個月要是摔得早流產(chǎn)了?!?p> 周源面色凝重,喊道:“把葉飛叫過來?!?p> 不一會兒,葉飛被叫到辦公室。
“周總,什么事?”
周源盯著葉飛看了一會,問:“昨晚你送曾總他們回去的時候,他們有沒有說什么?”
“沒有啊,一句話沒說,他們當(dāng)時也喝多了,我把他們送到房間門口就走了?!?p> “什么都沒說?”
“真沒有,他們要說也只會和周總你說啊,我連飯桌上都沒怎么說話,酒店里更沒機(jī)會了,畢竟他們又不認(rèn)識我。”
周源頓了頓,說:“你先出去吧?!?p> “行,那我先去忙了,周總,有事您再叫我?!?p> 周源看向葉飛的背影有些懷疑,但也拿不住,不過心里倒是很后悔昨天讓葉飛去陪曾全,但是昨天曾全突然發(fā)難,行政部又沒有別的男職員,倉促的決定果然導(dǎo)致了不可估計(jì)的后果。
“周總…現(xiàn)在怎么辦…”
周源猶豫了一下,想起余升的話,抬手說:“準(zhǔn)備一些禮物,貴重一點(diǎn)的,去醫(yī)院?!?p> “要叫葉飛嗎?”
“不用,就我們兩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