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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俠客夢

第202章 卷土重來

我那俠客夢 硯山觀月 3046 2023-06-24 12:30:05

  夜深深,月明明,店外蛙聲一片。

  白玉天好似酒水有些喝多了,倒床就睡,一覺睡到天亮方醒。

  醒來之時,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記憶深處好像妻子崔鶯鶯就睡在自己身邊,怎么醒來就不見了?坐起身來,將房間好好打量一番,見房門未閂,清風(fēng)吹過,輕開輕合,聲過無痕。除了桌上了多出了一個用過的茶杯外,其他地方無任何可疑之處,便也懶得思量,穿好衣服下得床來。

  酒興未完全消除,醉眼看窗外一片蒙眬,沉沉的思緒便也借機(jī)尋到出口,化成言語脫口而出,回蕩在外頭的院子中,久久難以散盡。

  “窗臺墜玉,院內(nèi)翠禽啾啾,枝頭同宿。客舍相逢,籬角昏昏,鼾聲倒倚煙竹身。昭君難戀胡沙遠(yuǎn),暗憶江南江北,忽暗忽明。欲佩環(huán)、攜月歸,難脫昨日披風(fēng)。猶記洞房舊事,正睡里,咀嚼天鵝情。夢蓄春韻,醉意瀅瀅,愿鑄金屋藏嬌容。不教一片空寂聲,莫煩怨,玉龍哀傷鳴。東風(fēng)次第花有開,恁時再約,覓重來?!?p>  鳥兒樹上難以安眠,幾聲啼叫,天空大亮,照得白玉天悵然若失,且無地自容。

  白玉天為了消除鳥兒的鳴叫聲,拿起桃木劍出得房門,將院子塞滿劍影,只為來個掩耳盜鈴,就算自欺欺人一番,也好過無所作為。

  鳥兒受驚,不請自去,留下一縷毛羽與幾聲歡鳴,遐想著雁過留痕,風(fēng)過留聲。

  沒有了鳥兒的驚擾,白玉天手中桃木越舞越快,漸漸達(dá)到了無相無我的境界。只聽見一聲大喝:“劍若驚鴻難留影,氣如春夢了無痕?!痹褐心穷w桃樹被風(fēng)兒一刮,一根粗枝應(yīng)聲而落,青色的桃子散落一地。

  白玉天心中大喜,終于領(lǐng)悟到了一劍無影的真諦,不過是斬斷孽根,圖個一心一意。桃木入鞘,回到房中,漱了漱口,洗了洗臉,拿好行李出得房門,走向了前邊大堂。

  大堂內(nèi),眾人早已圍坐在桌子邊,就等白玉天入座開飯。

  白玉天滿懷笑容走了進(jìn)去,大聲說道:“各位,用膳之前,有件好事操辦?!?p>  柳青道:“白大哥,什么大好事,快快說來?!?p>  白玉天大聲說道:“古槐長者今日收徒,史星云小友今日拜師?!?p>  樂嘯天大笑道:“好個一老一少,相得益彰?!?p>  白玉天將史星云從座位上提了出來,史星云壯了壯膽,抱拳搖向四方,躬身行禮過后,大聲喊話道:“晚輩史星云,見過各位俠客豪杰?!?p>  黃庭道人歡笑道:“恭喜古老收徒授藝。”

  眾人歡呼:“恭喜古老收徒授藝?!?p>  白玉天大喊道:“敬茶,拜師?!?p>  柳青扶正古槐坐好,眾人起身觀禮。史星云對著古槐大拜三下,接過史翠蕓遞來的茶杯,敬向古槐。古槐接過茶杯喝上一口,牽起徒弟,拜師禮畢。

  眾人落座,以茶代酒,恭賀古槐收徒。古槐師徒接受道賀,由史星云回敬一杯。眾人喝下茶水,笑容一堆,食物滿口,其樂融融。

  早餐吃好,早茶喝好,趟子手開道,改陸路為水路,眾豪杰押運(yùn),沿蔡河北上,直指汴梁。相去幾個村,相去幾個鎮(zhèn),相去幾個縣,船兒抵達(dá)朱仙鎮(zhèn),鏢隊上岸。

  朱仙鎮(zhèn)原名聚仙鎮(zhèn)。春秋時期,聚仙鎮(zhèn)一帶恰為鄭國的東北邊陲,出于戰(zhàn)略上的考慮,鄭莊公命大將鄭邴在聚仙鎮(zhèn)一帶屯兵筑城,取名“啟封”。后避漢景帝劉啟名諱,更名“開封”,古城開封由此拉開了歷史帷幕。

  魏安釐王十九年,信陵君竊符救趙,魏軍告捷,大梁勇士朱亥戰(zhàn)死,為表彰其功業(yè),封朱亥為偏將軍,封聚仙鎮(zhèn)為朱亥湯沐邑。后朱亥被稱為朱亥大仙,聚仙鎮(zhèn)便也更名為朱仙鎮(zhèn)。

  唐武德四年(公元621年),將開封縣并入浚儀縣后,政治經(jīng)濟(jì)中心北移,原開封故城遂日趨于廢弛,朱仙鎮(zhèn)作為一處居民點(diǎn)逐漸發(fā)展起來。太平興國九年,宋太宗令鑿尉氏縣界新河九十里,拉直了新河。朱仙驛因緊鄰蔡河,成為開封城附近的水陸要沖,由村落蛻變成驛站,進(jìn)而成為集鎮(zhèn)。

  鏢隊用過午膳,出得集鎮(zhèn),向北而行。

  剛?cè)サ萌謇锏兀习俸谟皬乃拿姘朔胶蠂鴣?,猶如大軍壓境。

  史星云姐弟倆見之瑟瑟發(fā)抖,這場景四年前見過,黑衣人不僅搶劫了他們家的貨物,還極為殘忍地殺害了他們父母。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史星云踴躍上前,大聲喝道:“大膽惡賊,你們今日又要行兇?”

  一黑衣人見史星云人小話糙,不堪入耳,一飛鏢射出,只為出手教訓(xùn)教訓(xùn)。

  白玉天將史星云往后一拉,兩指夾住飛鏢,隨手射了回去。

  那黑衣人眼力極好,連忙一閃,身后同伴反應(yīng)不及時,無辜中鏢,哀乎一聲倒地。

  有了血債,自當(dāng)血償。一黑衣人頭目大喝一聲,四圍響應(yīng),朝鏢隊殺將上來,混戰(zhàn)開始。

  眾好漢歷盡千辛萬苦護(hù)鏢一路,京城近在眼前,豈能在此前功盡棄。蔣龍威夫婦與眾豪杰勠力同心,將黑衣人拒之鏢車之外。刀劍無眼,拳腳無情,出擊有聲,回收帶血。

  明智上人、五柳兄弟、古槐長者年高德劭,早已過了打打殺殺年紀(jì),才不會跟黑衣人一般見識,只要黑衣人不來搬運(yùn)裝有鏢銀的箱子,不僅可以不出手,還可以當(dāng)做沒看見。

  白玉天內(nèi)傷未痊愈,見戰(zhàn)圈中鋼釘、飛鏢、袖箭往來穿梭,生怕傷到了不會武功的史翠蕓、史星云姐弟倆,便跟明智上人等七位長者為伴,只要保證鏢銀不被人搬走就行,其他的一概不加理睬。

  一百五六十號人亂哄哄戰(zhàn)在一起,場面極其混亂,看不出誰勝誰負(fù)。只見黑衣人倒下二三十人,眾好漢也有多人受傷,好在撤退的快,沒有人倒地不起。

  看著亂糟糟的場面,站在外圍觀看的幾個黑袍人見張?zhí)礻?、黃道庭等人太過勇猛,沒將自己的同伴當(dāng)回事,終于按奈不住寂寞,加入到戰(zhàn)圈之中,對著蔣龍威、黃庭道人、樂嘯天、凈隱道長、江氏三雄、丁氏兄弟、韓四通等好手一陣快攻,招招殺氣外泄。

  戰(zhàn)況急速反轉(zhuǎn),蔣龍威、黃庭道人等人一人對戰(zhàn)好幾人,手中武藝還旗鼓相當(dāng),很快就顯現(xiàn)出力不從心,看那進(jìn)退維谷的焦慮模樣,不過是盼著有人上前幫忙。

  明智上人不喜歡殺戮,眼見蔣龍威、凈隱道長、樂嘯天、韓四通、秦好問等人節(jié)節(jié)后退,為了給他們打打氣,朝五柳兄弟、古槐六人說道:“你們也該出去顯顯身手了。”

  難得李亦儒老頭言語這般客氣,五柳兄弟與古槐長者聽進(jìn)了耳朵里,朝場面上看了一眼,也覺得再不站出去,恐怕等會兒連倚老賣老的資格都沒有了。情急之下,握緊手中兵刃,一個縱躍而起,加入到戰(zhàn)圈之中。兵刃在手,左砍右刺,猶入無人之境,一不小心就放倒了十來人。

  幾個黑衣人頭目見古槐與五柳兄弟殺人如砍瓜切菜,太過隨意,太過兇殘,心生恨意,撇開蔣龍威等人不攻,朝古槐與五柳兄弟迎戰(zhàn)過去。

  古槐號稱黃河大俠,黃河不過百里之遙,身后還有徒弟觀戰(zhàn),為了不在自己的地盤輸了顏面,見黑衣人糾纏不清,連忙拿出看家本領(lǐng),每出一招都是豪氣萬丈,殺氣騰騰,逼的前來圍攻的黑衣人不得不怯意頓生,心想是不是找錯了對象。

  五柳兄弟見敵人身手不凡,一對一惟恐有失,擺起五行陣。十來個黑衣人不知五行陣為何物,進(jìn)無可攻,退無可守,被戲耍于陣內(nèi),舉步維艱。

  由于古槐與五柳兄弟纏住了十來個黑衣人頭目,蔣龍威、黃庭道人等人身上的壓力減輕了不少,斗志又起,反守為攻,殺得黑衣人哭爹喊娘,怨天怨地,尸橫一地。

  一場混戰(zhàn)下來,上百號黑衣人死傷一半,護(hù)鏢的英雄好漢們雖無人喪命,但戰(zhàn)力卻折損過半,再也經(jīng)受不住一場大戰(zhàn)。

  黑衣人要想搶掠鏢銀,這是最后一次機(jī)會,怎可放棄。蔣龍威等好漢豪杰護(hù)送鏢銀進(jìn)京,這是最后一戰(zhàn),那敢有失。

  黑衣人久攻不下,損傷嚴(yán)重,退出戰(zhàn)圈休整片刻,立馬又圍攻上來,誓要擊敗對手,搶走鏢銀,完成任務(wù)。

  眾豪杰大多身負(fù)重傷,只有蔣龍威、凈隱道長、黃庭道人、樂嘯天、江氏三雄、韓四通、段文通、秦好問、丁氏兄弟、古槐、五柳兄弟等二十來人傷的輕些,還有白玉天、明智上人沒加入戰(zhàn)斗,無傷。為了護(hù)住貢銀,蔣龍威帶著凈隱道長、黃庭道人等人咬住牙關(guān),迎戰(zhàn)上去,做著殊死搏斗。雖全力以赴,終因寡不敵眾,戰(zhàn)圈越縮越小,再退一步就得無處容身。

  白玉天不喜歡殺人,但見再不出手,死的人就會是跟自己一起喝酒吃肉的同伴。于是狠下心來,桃木出鞘,化作一條白蛇,穿梭于黑影之間,見人就咬,片刻之間就有十多條黑影中毒倒地,未能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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