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戰(zhàn)北宸隱約猜度出來了沈清歌此舉的用意。
“你這樣做,就是為了讓我九哥不喜歡你?”
“否則呢?我還是在邀寵不成?你瞧我這樣子討人喜歡不?”
戰(zhàn)北宸眸光促狹地閃了閃:“你就連我九哥的喜好都摸不清,這樣無疑就是無的放矢?!?p> 沈清歌饒有興趣地望著他:“什么喜好?”
“你難道不知道,我九哥最討厭什么樣的女人嗎?”
“什么樣的?”沈清歌迫不及待地追問。
戰(zhàn)北宸笑笑:“很簡單,將配方寫出來,我告訴你。”
沈清歌撇嘴:“我是那言而無信的人嘛,說了會告訴你,自然就不會反悔?!?p> “你適才的無賴行為令我很有點(diǎn)懷疑你這話里的真假?!?p> 沈清歌氣呼呼地吩咐涵寶:“去拿紙筆!”
涵寶巴不得遠(yuǎn)離戰(zhàn)北宸的戰(zhàn)火波及范圍,一溜煙地跑回云鶴別院,將紙筆拿了出來。
沈清歌提起毛筆,突然想起了什么,扭過臉來,望著戰(zhàn)北宸:“不對啊,你怎么知道我做的煙霧彈?”
“涵寶跟我說的。”
戰(zhàn)北宸也撒謊不眨眼。
沈清歌扭臉,涵寶忙不迭地點(diǎn)頭:“我聽吆五說的。”
沈清歌不疑有他,提筆將方法一揮而就,丟給戰(zhàn)北宸:“說吧?”
戰(zhàn)北宸看一眼涵寶,往沈清歌的跟前也湊了湊,半俯下身子,壓低聲音,對沈清歌說了一句話。
沈清歌詫異地一愣:“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看府里的綠腰和紅袖,誰敢沒事兒跑到九哥跟前爭寵獻(xiàn)媚?”
沈清歌歪著腦袋將信將疑地想了想:“你沒騙我?”
“就你我兩人的交情,我能騙你嗎?”
沈清歌一咬牙:“那我就暫時相信你一次??梢遣还苡茫乙欢ㄕ夷闼阗~?!?p> 戰(zhàn)北宸抿著薄唇,有一種陰謀得逞的快意。
“不管用,你可以砸了我的十王府??删团履惴椒ú粔虻卯?dāng)?!?p> “哼!”沈清歌輕哼:“小事一樁而已,我豁出去了,這有什么難的?”
轉(zhuǎn)身得意地?cái)[擺手,擰著楊柳細(xì)腰,搖搖晃晃地回云鶴別院睡覺醒酒去了。
“說走咱就走啊,該出手時就出手??!”
戰(zhàn)北宸一臉黑線地站在原地,伸出手指尖掏了掏耳朵。
涵寶討好地湊過來,沖著戰(zhàn)北宸一豎大拇指:“瞧見了吧,九嫂這是相當(dāng)?shù)臓攤儍?!酒后豪氣萬丈,義薄云天!”
戰(zhàn)北宸斂了面上的無奈,冷冷地掃了涵寶一眼。
“她這樣折騰,你非但不攔著,竟然還助紂為孽!”
涵寶咂摸咂摸嘴,不服氣地嘟噥:“九嫂早起那么作妖,在廚房里放火,你還不是一樣慣著?自己的女人自己管不了,反倒讓我一個小孩子管。”
戰(zhàn)北宸一噎,朝著涵寶頭頂“啪”地拍了一巴掌:“現(xiàn)在九哥說你,你還敢頂嘴了?”
“如今好歹也是有人撐腰了。你要是欺負(fù)我,我就告訴九嫂去,不對,我就將真正的十王爺請去云鶴別院......”
“你試試?!睉?zhàn)北宸語氣里帶著威脅。
“不說也行,”涵寶嬉皮笑臉:“你剛才跟我九嫂咬耳朵,說什么了?”
戰(zhàn)北宸心情大好:“你猜?”
涵寶摸著下巴自問自答:“我九哥討厭什么樣的女人?難道我九哥不是討厭所有的女人嗎?衛(wèi)姑娘才情無雙,綠腰姨娘舞姿曼妙,紅袖姨娘善解人意,哪個不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兒,別人求之不得?也沒見九哥多上心?!?p> 戰(zhàn)北宸輕咳一聲:“小孩子家懂什么?”
“我懂得九嫂好啊!”涵寶見他并未真正生氣,膽子大了一些,打趣道:“記得九哥你可跟我說過,要把九嫂留著給我當(dāng)媳婦?!?p> 戰(zhàn)北宸面色一沉:“哄小孩的話,你也當(dāng)真?”
涵寶人小鬼大,最是精靈:“你剛才還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戰(zhàn)北宸理虧,只能以權(quán)壓人:“讀書做功課不上心,這個你倒是記得清楚。小小年紀(jì)......”
剛開始念緊箍咒,跟前已經(jīng)沒人了。
一提功課,這小子跑得比兔子還快。
第二日。
用過晚膳,挑燈夜讀。
聽外面院子里吆五磕磕巴巴地說話:“王,王妃娘娘?”
話里滿是難以置信。
戰(zhàn)北宸嚇了一跳,站起身來,隔著窗子往外瞅。
燈影朦朧里,俏生生立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家小嬌妻,沈清歌。
此時的沈清歌身著一件清涼的低胸束腰羅裙,外罩一件輕薄的豆沙綠罩衫,手里拿著一柄輕羅小扇,一走一搖,步步生蓮。
假如不看她的臉,也算是一副賞心悅目的仕女圖。
可院子里的侍衛(wèi),不自覺的,目光全都被她臉上夸張的妝容給驚到了。
柳眉細(xì)長入鬢,眉尖一點(diǎn)金色花鈿,看得出來,很用心裝扮過,只是雙頰兩坨酡紅,還有唇間櫻桃紅的一點(diǎn)點(diǎn)絳,令她慘白的臉看起來像是紙糊的紙人一般。
媽呀,她這是要玩真格的?
戰(zhàn)北宸后悔得恨不能咬下自己舌尖來。
因?yàn)樗蛉找恢碧幮姆e慮地作妖,折騰得九王府雞犬不寧,自己不過是隨口一說,讓她好知難而退的。
她怎么就真的迎難而上了?
她就這樣厭惡自己,迫不及待地離開嗎?戰(zhàn)北宸心里不由一黯。
屋外沈清歌得意地?fù)u著小扇兒:“你家王爺呢?”
吆五嘴有點(diǎn)瓢兒:“屋,屋里!”
沈清歌一搖三晃地往里走。
吆五的目光緊隨著她,有點(diǎn)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不知道自家王妃娘娘今兒這是吃錯了什么藥。
緊跟著走了兩步。
沈清歌不悅地轉(zhuǎn)身,沖著他擺擺手:“別跟著,都滾遠(yuǎn)點(diǎn),妨礙我自由發(fā)揮。”
勾引男人啊,雖說是自家男人,可被他們瞧見了多難堪。
“戰(zhàn)承謹(jǐn)”說,戰(zhàn)北宸最討厭輕浮的女人,尤其是上趕著粘著他,勾引他的女人。
自己對癥下藥,這不就來了。
如今自己銀子有了,褚文靖的把柄也有了,安身立命不是問題。正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就差他戰(zhàn)北宸的一紙休書了。
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一身“窯姐兒”裝扮,可花費(fèi)了她不少心思。今日務(wù)必使把勁兒,將戰(zhàn)北宸拿下。
吆五識相地停下了腳步,并且屏退了周圍的侍衛(wèi),給自家王妃娘娘寬廣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