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自己掙的錢究竟歸誰?
沈清歌撣撣身上的土,一抬臉,見沈清宴正站在不遠處,安靜地望著自己。
沈清歌打了一聲招呼:“從衙門里回來了?覺得還習慣嗎?”
沈清宴說話并不客氣:“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跟著你礙事,所以才將我支開,讓我去衙門里做事。我不會領你這個情。”
沈清歌聳聳肩:“讓你去衙門里做事這是父親的意思,你若是不想去可以不去,沒有人逼著你?!?p> “哼,你不就是想獨吞這些銀子,所以不想讓我插手嗎?”
沈清歌有些詫異:“什么獨吞銀子?我獨吞什么銀子了?”
“就你給人治病掙的錢,你敢說,你不是想獨吞嗎?”
沈清歌有些瞠目結舌:“我自己掙的銀子,原本就是我自己的,什么叫獨吞?”
沈清宴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果真讓母親猜到了。你一個女人家,
在娘家掙的錢,自然都是歸娘家人!最多等你再改嫁的時候,給你一筆豐厚的嫁妝就夠厚待你了?!?p> 沈清宴振振有詞,一番話義憤填膺,帶著譴責。
沈清歌詫異地眨眨眸子:“這話都是誰跟你說的?”
“在家從父,嫁后從夫,夫后從子,最基本的三從四德都不知道嗎?原本就是如此?!?p> 沈清歌“呵呵”一笑:“那你明日去了衙門,問問你家大人,長安律法是怎么寫的?我掙的銀子跟你們有個屁關系?見過啃爹啃娘啃老本的,沒見過這么理直氣壯地惦記姐姐財產(chǎn)的。”
“我今日已經(jīng)問過了!”沈清宴得意地道:“大家都是這樣認為的。”
沈清歌心里有煙在呼呼往外冒,這一大家子,真是讓人腦袋瓜子疼啊。
“戰(zhàn)北宸也是這樣說的?”
“問他,他自然是偏向你的。但是你總不能不服長安的律法。長安律法規(guī)定:父母在,不有私財,你是不能私藏銀子的。你的錢也就是父母的?!?p> 沈清歌冷笑:“我還真就不信,長安律法會這樣不講理?!?p> “那你等著,我遲早會拿出我們長安的律法,證明你是錯的,讓你輸?shù)眯姆诜?,你又如何??p> “我能如何?”沈清歌聳肩:“規(guī)矩是人定的,自然也能改。若是長安的律法如此有失偏頗,那就應當好好糾正修改了?!?p> “大姐好大的口氣,”沈清宴譏諷一笑:“你當這長安律法是你手里的藥方子嗎?你想開什么就開什么?想害人就害人。”
沈清歌聳聳肩:“你這話可就錯了,我手里的藥方子也是對癥下藥,不是隨心所欲的。還有,你要清楚,剛才想下毒害人的不是我,是你二姐。
你已經(jīng)不小了,還讀了那么多的圣賢書,最基本的明辨是非的能力還是要有,三觀要正,有主見,有獨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人云亦云?!?p> 說完懶得搭理沈清宴,轉身回了自己小院。
院子里已經(jīng)堆了許多的藥材。
沈清歌用來做幌子的。
她將這些藥材分門別類放進自己的空間里。制造用藥材制作藥物的假象。
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些藥材放進空間之后,空間竟然能自動識別,然后估價,再進行等價交換。
而且,這些純天然的藥材,制作加工過程也沒有添加硫磺等添加劑,成色好,藥效強,空間估價都不低。
自己這左手轉右手,再“生產(chǎn)”出大量的藥片,非但能掩人耳目,竟然還能做中間商賺差價,可謂一舉兩得。
幫她往屋子里搬藥材的銀屏有些憤憤不平:“王妃娘娘您這么辛苦,賺來的銀子卻便宜了他們,想想都生氣?!?p> “便宜他們,憑什么?”
“因為清宴少爺是沈家唯一的男丁啊。”銀屏說得理所當然:“這家產(chǎn)也遲早都是他的?!?p> “你們也都是這樣認為的?”
“當然啊,自古以來不都是這樣嗎?”銀屏也是一臉的理所當然:“我們女人,這一輩子,除了嫁人時的嫁妝是我們自己的,別的一無所有。
非但如此,在我們鄉(xiāng)下,那些死了丈夫之后,被婆家人刁難,無家可歸,孤苦無依的多了去了?!?p> “憑什么啊,男人去世之后,女人沒有家產(chǎn)繼承嗎?”
“長安律法的確有規(guī)定,寡妻無男承夫分,就是寡婦只要守節(jié)不改嫁,立繼子孫,是可以繼承夫產(chǎn)的。
可有些惡毒公婆與大伯哥會聯(lián)起手來,將兒媳賣給別人改嫁,如此就可以吞占家產(chǎn)?!?p> 銀屏的話令沈清歌一愣,她恍然醒悟過來,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時代,可并非是法律健全,男女平等的現(xiàn)代社會。
這里重男輕女,在自己看來,清宴那席荒誕不經(jīng),可笑至極的言論,或許,真的是有據(jù)可查。
哪天若是見到戰(zhàn)北宸,倒是要跟他請教一番了。
長安街。
沈清歌與戰(zhàn)承謹在一起的時候,有幾次都忍不住想跟他說起大郡主之事,但是都忍住了。
這事兒就跟自己突然間發(fā)現(xiàn),閨蜜的老公出軌,是否告訴閨蜜一樣的糾結。
不說吧,實話實說,覺得這個大郡主挺配不上戰(zhàn)承遇;
說吧,拆散了兩人,自己就跟個長舌婦似的。
假如需要提醒,戰(zhàn)北宸應當會委婉地跟戰(zhàn)承遇說起吧?自己就不要多事了。
正糾結,戰(zhàn)承遇來了。
戰(zhàn)承遇坐在馬車里,撩開車窗的簾子,安靜地等候著兩人,沒有打擾。
也不知道已經(jīng)來了多久。
戰(zhàn)承謹上前:“七哥,你怎么來了?”
沈清歌也微微頷首,算作打招呼。
戰(zhàn)承遇微蹙著劍眉,面上有顯而易見的一絲黯然:“母妃召見,剛從宮里回來,想找你們一同用午膳?!?p> “母妃找你有事兒?”
戰(zhàn)承遇點頭,以手支額,有些無奈:“欽天監(jiān)已經(jīng)定下了大婚的日子,禮部開始著手籌備大婚之事?!?p> 戰(zhàn)承謹挑眉:“恭喜恭喜啊,我馬上就有嫂嫂了?!?p> 戰(zhàn)承遇用修長的指尖輕擰眉心,悄悄地看了沈清歌這里一眼:“連你也調(diào)侃我,分明知道我不想成親的?!?p> “那大郡主前些時日我見過,生的也算是花容月貌,跟七哥挺般配的?!?p> “是么?”戰(zhàn)承遇望向沈清歌:“沈姑娘對她印象如何?”
沈清歌一時間也不知道應當如何說:“既然七王爺與大郡主已經(jīng)有了婚約,何不將她約出來,試著接觸接觸?是否合適,還是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