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王八犢子,我給你吃的怎么了?你還埋怨上了!要不是我給你吃穿,你能長這么大個兒?你能這么活蹦亂跳的嗎?”二娘越說越覺著自己委屈,眼淚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了起來。
“二娘你別哭呀,”辰風(fēng)見狀瞬間就有些手足無措了,“我不說啥了,我...我我...你別哭了,只要你不哭,你說啥就是啥?!?p> 辰風(fēng)心里想著,二娘比起自己確實大不了幾歲,這么些年來能把自己拉扯大也不容易,特別是有自己這個拖油瓶,又怕自己受了委屈,平日里也是顯得潑辣慣了,連個婆家都沒尋摸著。
“那你愿意跟著官家去下墓了?”二娘抽噎著問到。
“去去去,我去!就算讓我在里面睡上兩晚都行!”辰風(fēng)撓著腦袋說道。
“睡兩晚上倒是不至于,”二娘聽著辰風(fēng)同意了,嘴角雖然還在抽泣,但眼角的精光卻是藏不住,眉眼間甚至有著幾分調(diào)侃的笑意,仿佛對辰風(fēng)說:“小崽子敢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你可不準(zhǔn)騙我,不然我饒不了你!”二娘沖著辰風(fēng)神氣地說道。
辰風(fēng)看著瞬間變臉的二娘,心下也是有著幾分無奈。
這么些年,每次都是這樣的情形讓他招架不住,心想著這要是將來聽二娘的話讓人說個媒,一天到晚對著個我見猶憐的臉面,可要怎么過呀。
“咦...不行不行,太可怕了!”辰風(fēng)搖著腦袋嘟囔道,倒是惹得二娘有些莫名其妙。
如今,臨城這座城市早已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斷壁殘垣的戰(zhàn)場,而是處處散發(fā)著生機與活力。歲月如歌,流淌在臨城的每一個角落。那高大的城墻,用青磚壘砌而成,巍峨而又壯麗。陽光照射下,處處都顯得熠熠生輝,猶如歷史的畫卷,展示著曾經(jīng)的輝煌。
白虎門外熙熙攘攘,城門處甚至排起了不短的隊伍。遙遠處望去,還有更多的隊伍正陸陸續(xù)續(xù)地朝城門方向行進。
“二狗子,馬上就進城了,聽說這臨城有處茶館可是去不得喲,你倒也是給咱們說道說道?!蓖靡姵情T后也就沒了趕路的那一分急切,數(shù)里外一處略顯疲態(tài)的行商隊伍中忽然傳出來了一絲八卦的味道。
“劉浩,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拉什么屎。奉勸你一句,別仗著自己有點功夫就胡作非為,小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倍纷右稽c不買賬的開腔回懟道。
劉浩一聽就炸毛了:“哼,二狗子,你老是危言聳聽。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茶館嗎?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難不成還能吃了我?!?p> “劉浩,你給我閉嘴!聽二狗子說?!标犖槔锏囊晃焕险吆鹊?。劉浩雖然不服,但也只好乖乖地閉上嘴。
“狗子,臨城也就你隨著老母親來過幾次了,給咱大家伙兒都說說吧,也省的大家不小心犯了人家忌諱。”隊伍里一位年長些的壯漢忽然開口道。
二狗子聽著聲兒,清了清嗓子,朝著壯漢拱了拱手道:“三爺,那我就給咱說說”。
“說起來這茶館呀,可是有些年頭了,據(jù)傳言講這茶館是在一夜之間建造起來的,當(dāng)時戰(zhàn)亂頻繁,白虎門尚未建造,整個臨城都還是一片混亂吶?!?p> “凈胡扯了不是,這世間哪有一夜間蓋起來的房子,更何況兵荒馬亂的,講大話你說你也不過過腦子?!备杏X聽著二狗子講的這么不著調(diào),劉浩插嘴開腔道。
二狗子瞪了他一眼:“劉浩,別拿你自己的無知當(dāng)個性,讓人覺著你就是個蠢蛋?!闭f起來二狗子對劉浩倒也是一點都不帶客氣的。
“劉浩,你別打岔。”
“狗子,你繼續(xù)講你的甭搭理他?!比隣斠婚_口,劉浩瞬間就啞火兒了,嘴里雖然嘟嘟囔囔的,卻是沒有發(fā)出來一點聲音。
“傳聞這茶館的老板娘真就是‘貌豐盈以莊姝兮,苞濕潤之玉顏’,天下求見者繁多,其間不乏王公貴胄之流,甚至不世出的老怪物也有。”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沒有任何人真正見過她的真容?!倍纷诱f這話時滿心向往,試問天下間所有男子誰還不想見到天下第一美人呢?
“當(dāng)朝皇子登門求見的故事也是真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竟也聽來了這故事。
“當(dāng)然是真的,當(dāng)時我與老母親就在城里,瞧見那皇子登門求見卻是一點排場都不敢有,隨行車架與仆從自前街就停下來了,自己只帶了三倆隨從一道走過去的,沿途商販、過往行人都沒有屏退,直至館前要求那小廝通傳,都不見他有絲毫的脾氣?!?p> “皇子前往求見,那必然是見著了吧?”隊伍中八卦的人也愈來愈多,甚至不遠處的隊伍都開始慢慢靠近了豎耳聽著。
“要是見著的話,那我前面不就說了嘛?!倍纷勇唤?jīng)心的說著,似乎挺享受這種“眾星捧月”般的感覺。
“那皇子弓腰在館前與門前小廝說了半晌,倒也是談的開心,但講起通傳面見老板娘時,得到的卻只有‘不見’兩字?!闭f話間,二狗子還學(xué)那小廝樣子搭了個手勢,似乎想要將那小廝“傲慢”的樣子表現(xiàn)出來,卻怎么看都顯得有些滑稽,惹得一眾人哈哈大笑。
“如此說來,那茶館竟有如此了得,竟連當(dāng)朝皇子的面子都不給?!北娙寺犞纷拥闹v述,都覺著特別的驚訝。
“俺聽說,那小廝和皇子交談時還在逗鳥,甚至連屁股窩子都沒有挪動分毫,是也不是?”剛才搭茬那人忽然湊近過來問道。
“逗鳥是真,屁股窩子還是挪過的,怎么說當(dāng)時也是起身還禮來著,不然顯得沒有禮數(shù)不是?!倍纷拥倪@番話說完,確是又逗得大家伙兒哈哈大笑,若非當(dāng)今圣上賢明,不搞勞什子的“文字獄”,這些家伙哪敢這么放肆的說笑。
眾人說著說著,越來越是口無遮攔。關(guān)于老板娘的傳說也是越來越離奇。有人甚至說,老板娘并不是凡人,而是從仙界下凡的仙女!
“狗子,別說笑了,抓緊著講講人家的忌諱,別犯了沖?!比隣斣诤竺媛燥@頭疼,實在是聽不下去這些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胡咧咧了。
二狗子這才正經(jīng)道:“是,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