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易

　　惡土位于夜之城的最外圍，那是一片沒有人煙的荒原，曾有人想要開發(fā)這塊區(qū)域，但到最后只在這留下了片片廢墟的。

　　“老維，看，他們在那。”

　　米斯緹路邊指著天空中的巨大機甲提醒老維。

　　“艾迪，我們在這。”

　　米斯緹探出車窗向著天空中的艾迪大喊。

　　艾迪離開了垃圾場后憑借著最后的意志向著夜之城的方向飛行。

　　飛行在半空的艾迪在聽到米斯緹的聲音之后再也支撐不住了。

　　強忍著從大腦傳來的陣陣眩暈，盡力保持著最后的清醒控制金剛義體平穩(wěn)降落。

　　“哇?！?p>　　當(dāng)感到腳掌重新接觸大地的支撐后艾迪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原本鑲嵌在身上的金剛義體消散不見，v也摔落到地上。

　　“艾迪怎么樣還能不能動？”

　　老維下車拍了拍艾迪的肩膀詢問道。

　　艾迪吐的無法說話，只能艱難的伸手向著身后的v指了指。

　　“米斯緹，你扶他上車?！?p>　　老維明白艾迪的意思喊了米斯緹一聲，然后看向沒有意識躺在地上的v。

　　老維把數(shù)據(jù)線插入v的連接口，v的血壓體溫心跳血氧量等各項指標(biāo)迅速出現(xiàn)在老維的視覺界面上。

　　“腦門多了個洞，v你這趟活可真值?！?p>　　老維一邊查看檢測數(shù)據(jù)一邊自言自語道。

　　v的傷勢太重，老維只好給v打了一針強化劑穩(wěn)住她的各項指標(biāo)。

　　隨著藥劑的注射v的各項指標(biāo)穩(wěn)定了下來，勉強達(dá)到了一個生命存活的基礎(chǔ)值。

　　老維把v抱進車廂然后對米斯提說：“你去開車，我們需要盡快回診所?！?p>　　“轟?！?p>　　米斯緹一腳油門踩到底，貨車?yán)吓f的發(fā)動機發(fā)出沉悶的轟鳴。

　　伴隨著貨車在道路上顛簸地行駛著，艾迪也在精疲力盡中漸漸睡去。

　　等到艾迪再次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是躺在老維的地下診所了。

　　“你醒了艾迪，感覺怎么樣?！?p>　　老維看到醒過來的艾迪關(guān)心的問道。

　　“我還好，v呢？她怎么樣?！?p>　　“命保住了，但情況不容樂觀。”

　　老維一邊擦拭著手上未干的水漬一邊回復(fù)著艾迪的詢問。

　　不容樂觀

　　艾迪聽得心頭一緊接著問道：“具體怎么回事?！?p>　　“簡單說就是v沒多少日子了。她插在自己腦子里那個芯片在不停的燒她的腦子，讓存放的芯片的地方變成芯片想要的樣子?！?p>　　老維放下擦手的毛巾對艾迪解釋道。

　　“那就拔出來啊。”

　　“艾迪，事情沒那么簡單。v本身已經(jīng)腦死亡了，現(xiàn)在還能喘氣估計全靠那個芯片支撐?！?p>　　聽到v命不久矣后艾迪變得非常激動，老維對艾迪的情緒失控表示理解耐心的為他解釋著。

　　艾迪沉默不語，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去怪誰，要去向誰復(fù)仇。

　　空有一身本事無處可使感覺反復(fù)折磨著艾迪的的越發(fā)疲憊心靈。

　　艾迪不甘的問道：“她大概還有多少日子?！?p>　　“大概六個月，越往后的日子她會越來難過?，F(xiàn)在她還沒醒，你不如趁這個時間好好想想怎么陪她走過她最后的這段時間。我出去抽根煙。”

　　老維看著沉默不語的艾迪拍了拍他的肩膀拍了拍，然后借口抽煙轉(zhuǎn)身離開，給艾迪留下一個可以獨自思考的空間。

　　所以到頭來又是得到了什么。

　　因為你的魯莽，你將親眼看著自己所愛的人一步步腐朽。

　　你會感受饑餓，憤怒，悔恨然后瘋狂的去祈禱奇跡的發(fā)生再去痛斥命運的不公。

　　德肖恩最后的話語，就如同詛咒一樣不斷在艾迪腦子里回響。

　　這夢魘一般的折磨讓艾迪青筋暴起，緊緊地捏住了拳頭。

　　“嘟。”

　　腕表電話的聲音響起，陷入執(zhí)念的艾迪根本不想接，甚至想砸碎惹人心煩的音源。

　　“艾迪先生，你好。我們想和您做筆交易?！?p>　　“你他媽的是誰？”

　　電話自動接通，艾迪對打擾自己的人生氣的大罵道。

　　“如果您還想杰克威爾斯先生保住性命，請您移步到屋外，我們的車已經(jīng)在等您?！?p>　　“混蛋，你到底是誰。”

　　“當(dāng)然如果這還不夠的話我們還可以加上威爾斯太太，維克托，米斯緹，你身邊的v女士，如果還不夠的話我們可以一直加到您愿意接受我們的建議為止?！?p>　　面對艾迪的咆哮，電話對面的人像是什么也沒聽到一樣，語氣沒有一絲波動依舊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臺詞。

　　開始只聽到杰克的名字時艾迪憤怒的咆哮，而隨著一長串他在乎或者不在乎的名字念出后艾迪沉默了。

　　“在外面是吧，我這就去找你們。”

　　艾迪回復(fù)完掛斷了電話向地下室外走去。

　　艾迪之前使用金剛義體產(chǎn)生的暴虐夾雜著他對于自己行為的悔恨，種種負(fù)面的情緒又一次在艾迪腦海里翻涌不休，不同的是這一次艾迪將所有的情感都壓制在體內(nèi)而不在表面顯露一絲。

　　看似晴空萬里，但風(fēng)暴正在醞釀。

　　“荒板公司嗎？”

　　透過車窗看著眼前熟悉的建筑，艾迪知道自己來到了荒坂塔。

　　“還請跟我來艾迪先生，賴宣大人在上層茶室等您?！?p>　　司機恭敬的打開車門也向艾迪說出了這趟行程的發(fā)起者。

　　艾迪不知道這個荒板太子爺找自己做什么，但現(xiàn)在他距離忍耐的極限了只差一個小小的火星。

　　艾迪登上電梯很快就到達(dá)了七十層的茶室，走出電梯入眼的是傳統(tǒng)的日式榻榻米裝潢，傳統(tǒng)到會讓人以為這是什么江戶時代的老古董。

　　越過屏風(fēng)，荒板賴宣正盤坐在房間中間，一位西裝女ol正跪坐在他身旁為他添茶。

　　艾迪隨意的坐在荒板賴宣對面問道：“找我來有什么事？”

　　荒板賴宣也不生氣揮手屏退了女ol，然后親自為艾迪添了一杯茶后說道：“就是很好奇艾迪先生對于這個世界的看法？”

　　“問我？我的看法有什么用?！?p>　　艾迪也不客氣拿起茶一飲而盡后接著說道：“我也沒興趣和你聊天?！?p>　　“但是形式上來看你不得不和我坐在這里聊天?！?p>　　荒板賴宣不急不忙的再添上茶水又說道。

　　“我很想知道像艾迪先生這樣一個憑空出現(xiàn)的人會怎么看這個世界?！?p>　　“你調(diào)查我?！?p>　　“這個世界上很少有荒板公司想知道而能夠隱藏的事情，更何況你好像也從來沒想過掩飾。”

　　自己對賴宣一無所知，對方卻已經(jīng)把自己查了個底掉。

　　艾迪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對話該怎么樣繼續(xù)下去，手指不斷磋磨著茶杯。

　　荒板賴宣看著沉默的艾迪，沒有再逼問艾迪反而體貼的換了一個話題說道：“艾迪先生想聽我說說自己的煩惱嗎？”

　　“衣食無憂的大太子也會有煩惱?！?p>　　“每個人都會有煩惱，況且我的頭上還有一位在位一百三十多歲的皇帝?！?p>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死了，人死萬事皆休，你就是新的皇帝你還有什么煩惱?！?p>　　荒板賴宣的煩惱在艾迪看來不過是個富家公子的凡爾賽，根本就不感興趣。

　　“沒有那么簡單，荒板的意志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個人生死可以改變的?！?p>　　“我可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你到底要交易什么?！?p>　　艾迪煩透了眼前的這個謎語人，惡狠狠的拍碎了茶杯，如果不是為了v和杰克，現(xiàn)在拍的就不該是茶杯而是荒板賴宣的頭。

　　面對憤怒的艾迪荒板賴宣沒有分毫緊張繼續(xù)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自顧自的說道：“如果太生氣，眼前的這個替身可以給你隨便破壞?！?p>　　賴宣等了一會看艾迪沒有動手又繼續(xù)說道：“交易很簡單，幫我完成一次火力測試。報酬是我還給一個完好的杰克，地點就在這棟樓的地下層，如果愿意的話她會帶你下去。”

　　賴宣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女ol示意她會帶領(lǐng)艾迪完成這次交易。

　　“我希望你能說話算數(shù)?！?p>　　艾迪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鲁隹粗陌遒囆难劬φf道。

　　“別說這種小孩子的狠話，我本人是很看好你的艾迪。”

　　荒板賴宣對淡定的品了一口熱茶然后向著電梯出口的方向伸手示意艾迪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