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天國關(guān)上了門
但是心中某些積蓄已久的疑問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開始了蠢蠢欲動。
那個家伙，或者說，那個神圣的投影對于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敵人沒有絲毫的敵意。
自然，馬丁更不可能升起什么敵意來。
他朝著那個地方走去，有些事情，矛盾在日夜折磨著他，他要弄個明白。
“你被迷茫所包圍，在迷霧中彷徨不知所向?！?p> 在馬丁的腦海中，一道無限柔和和悅耳，神圣同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
對面的‘拉尼娜’朝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露出了一個微笑。
馬丁聞言，他并無驚奇。
也許是他之前自己的猜測，也許是教宗的囑托。
他看著身旁出現(xiàn)的那些金色的天使虛影。
那是幻影，是虛假的。
但這幻想又是真實(shí)的，正是祂存在于世間的最好證明。
而那些亞空間的‘神名’同樣存在。
但人類真的能信仰那些東西嗎？
馬丁看了一眼地上那些蠕動的惡魔虛肉，那些畸形異化的靈能者和祭祀，想道。
“是的，整個寇奇斯的所有人都在迷惘——因您的信徒不知該去哪里尋您……”
他在腦海中恭敬的回答道。
而在物質(zhì)界，他一步步的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有惡魔和被血湖扭曲的士兵和畸形怪物向他沖來。
但沒有人是他的一合之?dāng)场?p> 他只是揮動著重劍，宛如揮舞著春日楊樹剛抽出細(xì)嫩的新枝。
留下身后滿地的無頭尸體和碎肉。
“我在這里，孩子，在你面前，你可到這里來尋我……”
那個聲音輕柔的說道。
或許是這具女性的軀體讓蘇修罕見的覺醒了什么惡趣味也不一定。
原本中性的圣言聽起來似乎更加偏向了女性化。
蘇修沒有想到的是，就是今天這一面，導(dǎo)致了日后寇奇斯上出現(xiàn)了一個崇拜女性圣靈的教派。
并且這個教派因?yàn)槠鋵τ谡麄€信仰體系獨(dú)特的作用和令珞珈迸發(fā)了無數(shù)奇思妙想的教義將追隨著新的教會直至地老天荒。
不遠(yuǎn)處的圣靈……
經(jīng)過一夜的廝殺，寇奇斯夏季短暫的黑夜也即將散去。
炙熱而漫長的白天即將到來。
天空之第一抹曙光刺透天空，射向大地。
而那個身影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她正出于第一抹光芒劃破天際照亮大地的中央。
這讓她的身影顯得是如此的如夢如幻。
“可祭祀們在至高天中（亞空間）尋不到您……他們看到了被您擊敗封印的可憎之物，很多人受到了蠱惑，因他們得不到真正圣潔的指引……”
他行走在尸骨之林與血肉之路上，委婉的表達(dá)了對于信仰中神明長期缺位的不滿，而教會在神靈缺位的時期在統(tǒng)治大地上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自然不言而喻。
如果圣靈不在祂應(yīng)該在的地方，那么祂究竟在何處……
“你們尋錯了方向，我不在那里……從來沒有……你們自然無法尋到我?！?p> 馬丁聽著那個聲音耐心的向他解釋著世人的歪曲和愚蠢。
對于馬丁的抱怨，祂沒有絲毫的不耐煩，而是耐心的解釋道。
“那里沒有饑餓，沒有痛苦人人歡樂喜悅……”
“那個地方在何處呢？”
馬丁問道。
他想起了幼時所見證的一切苦難。
重重罪惡聚集的平民窟。
搶劫，盜竊，殺人，欺騙重重惡行無時無刻不再發(fā)生。
而等到自己通過了那些血色的試煉，親手殺死了任何敢阻自己道的同齡人。
所見的教會同樣令原本滿懷期待的他倍感失望。
富麗堂皇之地似乎同貧民窟那些骯臟破敗的街道并無不同。
同樣是殺人，盜竊，搶劫，欺騙，只不過他們將這一切隱藏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
用莊重神圣的經(jīng)文和富有智慧和煽動性的雄辯掩蓋了這一切。
而若有那樣的地方……若是死后可以——
“那個地方在何處呢？”
他一劍拍碎了某個飛在天空中，試圖將長針插入自己的腦子里，吸干凡人的腦髓的長蟲。
他在心中問道。
而那個聲音不緊不慢。
他對于馬丁的戰(zhàn)斗很是贊賞。
“在所有人觸手可及之處——”
“觸手可及……啊，也許死了之后能到那樣的地方也不錯呢？大人?！?p> 馬丁回答道。
蘇修知道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并不是……”
“寇奇斯還有這樣的地方嗎？”
“現(xiàn)在或許沒有，但很快就會有的。”
聽到這話，馬丁愣了一下。
這令他的動作遲緩了半分，周圍的獵犬趁機(jī)撲向了這個失神的獵人。
他們張開了巨口，想要撕咬著將其撕成碎片。
但下一刻，隨著一陣呼嘯而來的狂風(fēng)，他們被風(fēng)刃撕成了碎片。
馬丁攥緊了拳頭。
“你不愿意接納我們到您的天國中嗎？”
“我當(dāng)然愿意在死后接納你的靈魂，但你口中的天國，那是死后的事情——”
“如果您愿意，您怎么不拯救我們呢？”
他想到了寇奇斯數(shù)千年如一日的黑暗統(tǒng)治。
想到了戰(zhàn)靴的皮鞭，人骨法器，邪教異端。
他有些憤怒，即使是他已經(jīng)確定了眼前的確實(shí)是那傳說中拯救世人的善神。
您之前都干什么去了呢？
但下一刻，在聽到了那個聲音的回答之后，所有的憤怒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我不是一直在拯救你們嗎？”
那個聲音似乎帶著些疑惑。
“如果我不在你們活著的時候拯救你們，等你們死去之后再拯救又有什么意義呢？”
“……”
是的，有什么意義呢。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臉色一定很精彩，也許對面的女祭司正躲在軀殼中看著自己的笑話。
最后，他斬盡了道路盡頭最后一個惡魔，那污穢的血肉鋪成了他神圣的朝圣之路。
在蘇修的腳下，他單膝跪下。
“是教會辜負(fù)了您……是我們辜負(fù)了您……”
“我只能為你們提供方向，而除了你們自己之外，沒有人能真正的拯救任何人?！?p> 蘇修繼續(xù)維持著溫和的聲音，看著面前表情逐漸凝重的首席刺客，蘇修陷入了沉思。
他不會真信了吧……我只是說說罷了，為啥都信了呢？
也許單純是過的太慘了，面對高位者釋放的善意。
他們的表現(xiàn)是如此的激烈。
“那天國究竟在何處呢？”
“這取決于你們自己，要付出怎樣的犧牲，流下多少鮮血和汗水?！?p> “不久的將來，也許明天就會到來，也許永遠(yuǎn)都追逐在看不見盡頭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