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黑市的快樂星貓
緋云坡章臺街，
看著女兒羞惱、憤怒、疑惑、甚至從未出現(xiàn)過的鄙夷的眼神，西蒙突然很想去死一死。
“西蒙先生，你還不進(jìn)去嗎？”
聽見那個小子略帶催促的聲音，西蒙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頭，似乎是在無聲質(zhì)問。
青冥也是略帶惱火地抬起頭直視西蒙，只是沒幾秒，就被一只溫?zé)岬男∈终谧‰p眼。
“你還敢看！人渣！”
胡桃肉乎乎的小臉此刻滿是紅暈，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羞的！
撇過頭去，怒聲道：“西蒙大叔，你要是再敢?guī)О⑶鄟磉@里，我就去京兆尹舉報你！”
胡桃知道自己這樣做很沒有氣勢，但她實在不敢抬頭去看。
幾人前面是一座朱紅色的高樓，和緋云街其他的商鋪似乎沒有什么不同。
如果前面的大門沒有敞開的話。
如果大門里面沒有很多只披著薄衣輕紗的美人的話。
如果里面的男人沒有用爪子在那些衣衫襤褸的妙齡女人身上抓來揉去的話。
這巖王爺?shù)姆置魇且患仪鄻前。?p> 胡桃雖然對青樓是做什么的不是很清楚，但也隱約察覺到是和那方面有關(guān)的地方，平日里從未踏足過這里。
這個混蛋，把我們帶到這種地方來是想干什么??！
一念及此，胡桃掐青冥的力道更甚。
高樓上的夜度娘們看著底下的這一幕大感有趣，紛紛將手邊的輕紗水果扔下來，砸到西蒙的頭上，讓芭芭拉的眼睛更加噴火！
高空拋物，太不道德啦！
旁邊一個路人看了，不住搖頭。
“唉！帶著三個孩子來章臺街尋花問柳，但凡還有些羞恥心都不會這樣做。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
青冥倒是松了口氣。
他皮包骨頭，身上的衣服又不算好，那些夜度娘們都沒看他兩眼，東西全砸在西蒙頭上，間接為他證明了清白。
手臂被緊緊抓住的地方的力道明顯放輕。
西蒙走過來，面無表情道：“你干嘛帶我們來這種地方？”
手上的疼痛加重。
迎著兩個女孩狐疑的眼神，青冥臉色寡淡道：“是您說要來這種見不得光又熟視無睹的地方的，我只是帶路而已?！?p> 手上的疼痛減輕。
兩女的目光轉(zhuǎn)向西蒙。
西蒙頭一次失態(tài)，惱火道：“你們璃月不是常說‘食色，性也’‘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嗎？這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誰跟你說我要來這里了？！”
青冥一副迷茫的樣子：“我沒學(xué)過這些，也沒來過這里，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嗯，手上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涌入，疼痛徹底消失。
“好吧好吧，”西蒙扶額道：“是我的修辭水平有限，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小先生，我只是想請你帶我見識一下璃月港的黑市?！?p> 黑市？
別說芭芭拉，就連身為本地人的胡桃都有些好奇，她從未聽到過這個名詞。
“爸爸，‘黑市’是什么？黑色的市場嗎？”
“西蒙大叔，我怎么不知道璃月港還有這么個地方，你不會是看了什么小說志異吧？”
西蒙豎起手指得意道：“哼哼，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
“不過大聲密謀可要不得，我們找個雅間再說吧?！?p> 酒館的雅間里，
西蒙把簾子拉上，又吹滅幾盞油燈，微弱的燈光只能照亮四人的臉部，給眾人附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黑暗中，西蒙輕聲道：
“靜謐的夜晚，夜鴉在樹枝上低吟，云朵也害怕得緊緊縮成一團(tuán)。
“穿著黑袍的人們幽靈般在無名的地方穿梭，臉上的銀制面具在反射皎潔的月光。腳下都穿著厚厚的棉底鞋，走動時不會發(fā)出絲毫聲響?！?p> “他們的身手不凡，他們的氣質(zhì)冷冽，他們的劍尖滴血。每個人的懷里都鼓鼓囊囊，里面可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可能是埋藏山一般財富的藏寶圖，還有可能是……”
西蒙彎下腰來，兩個女孩喉嚨微動，緊張地湊過去，等待他說出驚天動地的話語。
啪！
“還有可能是長輩愛的彈指！”
“爸爸～～”
“哇啊！西蒙大叔你這人……”
兩個女孩捂著額頭幽怨地看著他。
“這就是黑市了，危險與機(jī)遇并存的地方。一個合格的冒險家，除了工會，最常去的就是那里?！蔽髅尚Φ溃骸安贿^很少會有惡性犯罪發(fā)生?！?p> 見兩個女孩面露失望，西蒙話鋒一轉(zhuǎn)。
“我說的沒錯吧，璃月黑市的快樂星貓先生?！?p> 兩個女孩眨巴眨巴眼睛。
這是對她們說的？
應(yīng)該不是吧？
她們連黑市是什么都不知道?。?p> 那這里還有其他人嗎？
“啊——啊——”
胡桃大叫著跳到青冥身上，攥住他的衣領(lǐng)搖來晃去，梅花瞳里滿是興奮！
“阿青阿青，西蒙大叔說的是真的？”
“你真的去過黑市？”
“還在里面闖出了點名頭？”
“快告訴我黑市好不好玩，里面的人是不是都像西蒙先生說的那么酷？”
“對了，你在里面有沒有遇到過什么危險，有沒有被人欺負(fù)過？快告訴我，我這就陪你去把場子找回來！”
“阿青，告訴我嘛，快告訴我嘛……”
青冥黑著臉道：“黑市不黑市的可以待會兒再說，你再不下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哦?！?p> 胡桃乖巧地從他身上離開，眼睛里滿是期待。
青冥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揉揉自己的大腿。
這孩子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一沾椅子就坐不住。剛才小屁股坐在他腿上搖來搖去，差點沒把他的另一側(cè)腿部皮膚蹭出血。
看著兩個女孩期待的眼神，青冥總有些不好的預(yù)感，直接倒了一盆涼水。
“所謂黑市，是指未經(jīng)政府批準(zhǔn)而非法形成的，以交易不許上市的商品或以高于公開市場價格的價格，秘密進(jìn)行買賣為其特征的市場?！?p> “蒙德的我不清楚，但璃月的黑市絕對不是像西蒙先生講述的那樣。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那么引人注目，不然真當(dāng)總務(wù)司京兆尹千巖軍是擺設(shè)嗎？”
“說白了，黑市就是個投機(jī)倒把倒銷臟貨的場所。里面魚龍混雜，可能有偷雞摸狗的小賊，也有可能遇到殺人如麻的大盜。運氣好可能會淘到稀世珍寶，但更多的是贗品。”
“總之，那里不是個好地方。更不適合身份高貴的人去，容易引起紛爭?！?p> 兩個女孩之前還有些失望，但聽到“大盜”“珍寶”之類的名詞，心思又再活絡(luò)起來。
青冥說這話，是想讓她們認(rèn)識到其中的麻煩。但她低估了“危險”這個詞，對生活安穩(wěn)平常的大小姐的誘惑力。
胡桃剛要跳到青冥身上，看見他神色一變，只能作罷。但還是抓住他的一條胳膊，輕輕晃來晃去。
芭芭拉倒是沒有做那么親密的動作，只是眨著淺藍(lán)色的眼睛看著他，讓人想立刻答應(yīng)下來。
但青冥不為所動。
大道面前，所有美人都是紅粉骷髏。
嗯，這絕對是我人品高尚、不對小蘿莉動心，絕對不是因為身子太弱……
見青冥油鹽不進(jìn)，兩女立刻轉(zhuǎn)換對象。
不過這次變成了芭芭拉搖手，胡桃眨眼睛。
西蒙可就沒有青冥這么大的定力了，當(dāng)即敗下陣來。
“小先生，不如我們?nèi)ズ谑锌匆谎郯?！別看我這樣，我當(dāng)年也是在七國闖蕩過的大冒險家，和各地冒險家工會的會長也算熟人，等閑的賊人可不會是我的對手。”
原來如此，難怪他一個剛來不久的蒙德人會知道自己的代號。
黑市里的主要人員本就以冒險家為主體，也有人猜測過，黑市的建立者就是冒險家工會的人。
青冥對此倒能接受，他也從沒有想過自己的活動能瞞過那些大人物。
唉，這份工作真難做?。?p> 難怪他前天會說，只要活動安排能讓他順心，臨別前會親自出手，施展一個能大幅增加生命力的術(shù)法，原來是在這里等著??！
只希望這位真的只是想開開眼界吧！
青冥在心里苦笑道。
“既然西蒙先生有信心，那小子也只能成人之美了，只要先生您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就好?！?p> 西蒙笑道：“放心，那個術(shù)法早就為你準(zhǔn)備好了！”
“啊～對了，快樂星貓是怎么回事？阿青你為什么會取這樣的代號？”
出門后，胡桃突然想起來，問道。
青冥麻木地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我剛才見你們沒提起這回事有多高興嗎？
“那孩子，我應(yīng)付不來?！?p> 客卿大人誠不欺我啊！
不過胡桃發(fā)問，青冥也只能回答。
“快樂星貓……”
青冥有些羞恥。
要是早知道會被人知道，打死他都不會取這個代號。
“咳咳……去黑市的人一般都會戴上人皮面具，同時使用假名，防止有人認(rèn)出自己來?！?p> “小先生這可就有些謙虛了，”西蒙悠悠道：“一般人進(jìn)黑市只需要戴個面具就行，畢竟里面的人只認(rèn)摩拉。只有在里面用產(chǎn)業(yè)的人才會取代號，方便聯(lián)系?！?p> “黑市里的產(chǎn)業(yè)……呵，說一句寸土寸金都不為過。”
可惜兩女都是對摩拉不敏感的主兒，不覺得這有什么了不起的，反而對人皮面具很感興趣。
“胡桃姐姐，人皮面具真的是用人皮做的嗎？”芭芭拉有些害怕地問道。
胡桃眼珠一轉(zhuǎn)，雙手放在芭芭拉的臉頰上。
“人皮面具人皮面具，顧名思義，當(dāng)然是用人皮做的，不然怎么叫人皮面具！”
“那些壞蛋首先會抓來像芭芭拉這么可愛皮膚又細(xì)膩的小女孩，然后握住她們的臉蛋，把深深的指甲刺進(jìn)……”
“你這么清楚，要不當(dāng)場示范一下給我看看？”青冥揪住胡桃滑滑嫩嫩的小臉道。
看著被嚇得小臉發(fā)白的芭芭拉，青冥解釋道：“芭芭拉小姐，你別聽胡桃瞎說，黑市人口那么多，怎么可能用人皮?！?p> “魔芋經(jīng)過堿處理后會形成一種彈性凝膠，加上豬蹄熬制出的明膠，就會變成一種和人體膚色觸感相似的物質(zhì)?！?p> “原來是這樣，好神奇哦！”
兩女不明覺厲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