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就此結束了,邢云被家里按著裝模作樣的打了幾下。
邢家父母很是尷尬,要是往肚子上揍最起碼在外表上看不出來,可這個頭發(fā)怎么都不好耍賴。
怎么看都是戚以白更慘。
戚以白的眼睛都紅了,可憐巴巴的,頭發(fā)中間禿的那塊看起來可憐又好笑。
邢云挑釁的沖他一笑,喝醉的陸文被他一手扛在肩膀上,大搖大擺的從沈家離開。
夏蘇在房間里脫了禮服,穿著寬松的睡衣松口氣,沈澤安下去送了同班同學。
夏蘇扯了下睡衣領子,肩膀處那塊紅印格外醒目。
夏蘇摸了摸自己的臉,微微有些發(fā)燙。
她和沈澤安不能是那種關系,只能是家人,她不想和沈澤安像那本書那樣虐來虐去。
她永遠不會為了一個男人低聲下氣,苦苦愛戀。哪怕知道她只要走了九十九步,對方回一次頭就能在一起,她也不要去做。
就算有結果,但成本太大,夏蘇也不會去做。
她這輩子只求安穩(wěn)。
那本書的劇情實在太苦了,夏蘇忘了差不多,但那份苦她記憶猶新。
況且沈澤安有喜歡的人,那是蘇夢兒,她比不過。
夏蘇微微發(fā)愣,隨即反應過來,她拿出創(chuàng)口貼貼在那塊紅印上。
在貼的過程中,不知道為什么不敢碰,好似那份舌尖與肌膚接觸的觸覺能再次涌上來。
“扣扣——”
門外傳來很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夏蘇扭頭喊了一聲:“進。”
是沈澤安。
沈澤安的呼吸有些錯亂,黑眸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還帶著不易察覺的委屈。
夏蘇的鼻尖動了動,聞到那股熟悉的鮮血味,微微驚愕,“你受傷了?”
沈澤安輕聲嗯了一聲,手里還拎著醫(yī)藥箱,他扯出笑:“夏醫(yī)生,幫我包扎一下吧?!?p> “怎么回事?!毕奶K心底有猜測,嘴上還是問了。
沈澤安捏著癩蛤蟆,癩蛤蟆“呱呱”叫了一聲,他沒有回答,隨口說:“這個好歹也是條小生命,養(yǎng)著吧?!?p> 夏蘇抬眸:“……”
“你先說怎么回事?!毕奶K無奈的嘆息,心底有了大概的猜測。
沈澤安黑眸盯著她,眼底帶著星星點點的笑,看著夏蘇白嫩的手掀開他的衣服。
“還能是什么,王浩家的事。”語氣慵懶,帶著無所謂的姿態(tài)。
沈澤安做的事被沈父知道了,這份打不奇怪。
人人都知道王家倒臺是沈墨的兒子干的。
沈父對待沈澤安的方式很粗暴,犯了錯直接打,沈澤安一聲不吭的承受。
夏蘇掀起眼皮,淡淡盯著他,半晌才說,“哥,下次別沖動?!?p> “你怎么不說是我爸在無理取鬧?!鄙驖砂惭畚卜褐t意,頭發(fā)亂糟糟的。
夏蘇抓了抓他的頭發(fā),一點一點的撫平,輕聲道:“哥,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沒有必要自討苦吃?!?p> “自討苦吃,”沈澤安仰起頭,“你就當我討賤吧?!?p> 他就是不甘心,他難道不能反抗嗎?
夏蘇輕輕給他后背上藥,看起來很嚴重,但都是皮外傷。
夏蘇碰了碰,沈澤安的后背肌肉緊縮了下,他是疼的。
夏蘇在心底嘆口氣,“哥,你要是心底不舒坦,換種方式也是好的?!?p> 沈澤安聞言猛地攥住夏蘇的手腕,直直看向她。
沈澤安看到夏蘇的神色,豁然笑了,“他是我爸,我天生贏不了他。”
沈澤安沒有說的是,他的不舒坦,源自夏蘇,只要夏蘇愿意和他永遠在一起,這些都不算什么,他不在乎任何人,只在乎夏蘇。偏偏沈父老是高高在上的數落他,防他跟防賊似的。
他怎么能甘心?
他看上的人,必須要到。
他永遠不會是沈墨,眼睜睜看著心上人和別人在一起。
夏蘇微微睜大雙眼,沈澤安天生桀驁不馴,要是他順著沈父,一頓打都不會受到。
可沈澤安不是那種順著的人。
“蘇蘇,”沈澤安啞聲道,他的目光落在夏蘇的肩膀處,睡衣下面有他咬的牙印,他直接扯開,露出圓潤的肩膀,看到上面的創(chuàng)口貼,“你就這么不想留著它?”
夏蘇皺眉,沈澤安在發(fā)什么瘋?
一手拍開沈澤安的手,“哥,你腦子有?。 ?p> “對,我就是有病?!鄙驖砂矇旱吐曇簦瑦汉莺莸?。
夏蘇看到沈澤安這般模樣,沒由來的心慌,有一種事情脫離掌控的心慌感。
沈澤安看了她幾秒,嗤笑下。
“妹妹,”沈澤安咬字很重,“繼續(xù)給我上藥吧?!?p> “……”
夏蘇怔怔看著棉簽,隨后拿起,一點一點的擦拭傷口并上藥。
她的技術已經很熟練了,萌生學醫(yī)的念頭也是因為沈澤安老是受傷。
書房。
“沈總,你該休息了?!惫芗医o沈父倒了一杯茶。
沈父盯著皮帶不發(fā)一言,上面還沾染著血跡。
管家顯然也看到了,他試探的問:“少爺他又犯錯了?”
“他去找蘇蘇了?”沈父沒有回答管家的問題,而是問了另一件。
管家張張嘴,最后實話實說,“是的?!?p> 沈父冷哼一聲,緊緊抓住皮帶,手背青筋暴起,眼底帶著嫌惡,“跟他媽一樣?!?p> 管家訕訕閉上嘴,主人家的事他不想接話去評判。
上一代人的事還是不要帶到下一代上去,折磨的還是無辜的人。
夏蘇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處理好傷口,床單上不小心粘上了一些血,沈澤安看著床單上的血跡,眸子暗了暗,語氣微妙,“要哥哥給你洗嗎?”
“…不用了?!毕奶K覺得沈澤安有些不對勁兒。
“用的?!鄙驖砂部粗矄涡α?,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床單扯了下來。
夏蘇看著床單發(fā)愣一下,“…哥?!?p> 沈澤安大手隨便卷了卷,嘴角噙著笑,“哥哥給你洗?!?p> “……”這又是鬧得哪樣。
沈澤安關上了房門,他低下頭埋在床單里,沐浴露的味道染上鼻尖,很好聞。
如果沒有那些惡心人的血跡就好了。
前方的腳步映入眼簾。
沈澤安猛然抬頭,又和那雙冷冰冰的眸子對上,沈父這次什么也沒有說,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