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誰能把雞咬死?
王氏站在門口剛一張嘴,黑狗和黃狗使勁叫喚起來,隔著木頭門都能看見那兩條狗好像要掙開繩索沖過來似的,嚇得她往后退了兩步。
姜久寧吆喝住兩條狗,問道:“二娘,你有啥事?”
王氏道:“五丫,我早上發(fā)現(xiàn)母雞死了兩只,想問問你家昨晚貓和狗是不是沒松出去?”
“沒有,”姜久寧回道。
王氏朝著門里張望,說道:“也不知道是啥玩意把母雞脖子咬斷了,還把血給喝光了。”
姜久寧冷冷的說:“二娘,這肯定不是我家的貓狗干的?!?p> “啊,我就是過來問問,”王氏訕訕的把死雞拎了回去。
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姜久寧并未放在心上,吃過了早飯就給追風(fēng)套上馬鞍,要去找御北寒。
文氏擋住她問:“你天天去哪放馬?”
“去北邊的荒地,”姜久寧回道。
文氏問:“你自己?”
姜久寧回:“還有御北寒。”
文氏吃了一驚,“你跟那個賣貨的天天放馬?”
姜久寧微微蹙眉,笑道:“娘,他把馬買去了,但是馬現(xiàn)在不聽他的,我得幫著馴幾天?!?p> 文氏更加吃驚了,問:“他把馬買去?你賣了多少錢?”
呃……
直接說出價錢,怕是得把文氏嚇昏了。
姜久寧遲疑了一下說:“也沒多少?!?p> 文氏咬牙切齒的說道:“奸商,無商不奸。他肯定知道北荒馬的價錢,過來誆你,你怎么就信了?雖然我不知道究竟能賣多少,但肯定不會便宜,我記得以前都是用黃金算的。你知道嗎?”
姜久寧做出吃驚的表情,搖搖頭。
文氏追問道:“那他到底給多少錢?”
姜久寧想了想問:“娘,你猜呢?你心里的預(yù)期是多少?”
“我猜?”文氏想了想,下了狠心似的說:“怎么也得一百兩黃金。那就是一千兩白銀?!?p> 聽了她這話,姜久寧松了一口氣,笑道:“娘,你猜的真準(zhǔn)?!?p> 文氏吃驚的張大嘴巴,又埋怨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有主意了?要是想賣掉,也應(yīng)該朝陸莊主打聽打聽行情,讓他出面幫你。說不定能比這賣的更多呢。再說,你說說要是外邊人知道你把馬轉(zhuǎn)手賣了,還不惦記上你的錢財?”
她說的不無道理,姜久寧微笑道:“他既然想買,我也不想在家留著它,算是一拍即合了?!?p> “銀子呢?給你了?”文氏又問。
姜久寧解釋道:“追風(fēng)還不認(rèn)可他,他只怕錢馬兩空,先給了定錢,讓我馴服好了再給全部的錢?!?p> 文氏感慨道:“瞧見沒有,做生意的人,甭管是大買賣還是小買賣,腦袋都精著呢!你跟他也不算熟悉,自己也得留一手,別到時候你弄個錢馬兩空?!?p> 姜久寧狡黠的笑道:“娘,他還跟滄州的人打賭,肯定能馴服這匹馬,如果我能幫他辦成,事后還會給我一倍的銀錢?!?p> “你怎么就信他的話?”文氏扯下圍裙剜了姜久寧一眼。
她沒想到姜久寧和御北寒那么熟悉,貨郎是御北寒,道士是御北寒,蒼巖山雙絕也是御北寒,雖然認(rèn)識的時間不長,但也有了出生入死的情誼。
姜久寧忽然一愣神,到底哪個御北寒才是真的?
他一直說自己是朝廷的人,他在朝中做什么呢?
她看著岳千山送給小寶一把小小的彎弓,小寶樂的眉開眼笑,又想起岳千山和御北寒曾經(jīng)相識,他會不會知道御北寒的工作呢?
文氏琢磨了一會兒,又道:“可是你們孤男寡女的一起放馬,被人看見還不是惹閑話?”
她說完,發(fā)現(xiàn)姜久寧走神了,就拍了她胳膊一下,姜久寧急忙看向她,笑道:“娘,誰愛說就去說唄,我又不是沒被人說過。”
“那不行,”文氏深吸一口氣說:“今天我跟你去?!?p> ???
姜久寧擺擺手說:“你跟我去,這一上午大哥二哥怎么辦?”
文氏好像繞口令似的說:“你二哥能照顧你大哥,蓮花能照顧你二哥。我跟你就算有人撞見,也說不出啥來?!?p> “娘,你跟我走了,小寶要是困了找誰去?”姜久寧又提醒道。
文氏使勁瞪著她說:“小寶是你兒子,好像是給我生的。整天都是我跟蓮花看著,我看等到小寶戒奶,你啥都不用管了。”
姜久寧摟住她撒嬌道:“娘,因為是您照顧小寶我才能安心往外跑呢!我得給你寶貝外孫多攢點老婆本是不?”
文氏看著小寶一臉慈愛,說道:“唉,就你嘴會說話,看在我寶貝外孫的份上,今天就讓你自己出門去。不過,你可小心那個賣貨的,多長幾個心眼兒?!?p> 在她的叮囑中,姜久寧牽著追風(fēng)往外走,小寶專心的看著岳千山教他如何拉弓,只跟姜久寧揮了揮手。
他有了新玩具就會格外專注,這孩子真是個學(xué)習(xí)的好苗子。
今天追風(fēng)還沒能接受御北寒獨自騎馬,姜久寧只能和御北寒一起坐在馬背上,因為昨天那次意外的碰觸,兩人都顯得很小心,這讓騎馬變成了一件很辛苦的差事。
溜了幾圈之后,御北寒提議歇息一下。
兩人坐在草地上,御北寒說道:“后天去滄州,你準(zhǔn)備一下?!?p> “哦,”姜久寧應(yīng)了一聲。
御北寒輕嘆一聲,看著追風(fēng)說道:“如果不是看它有這么好的血統(tǒng),我真想用點強(qiáng)硬的手段?!?p> 姜久寧有點擔(dān)心的問:“如果后天它還是不讓你騎,那算不算你輸了?”
她記得御北寒與人打賭,賭了很大一筆錢。
御北寒側(cè)目看著她,想了一會兒笑道:“所以要帶著你,看你表現(xiàn)了?!?p> “我?也算?”姜久寧認(rèn)真的看著他,如果她馴服也作數(shù),那她一定要幫御北寒贏了這次賭局。
“我認(rèn)為可以,”御北寒沖著她微微一笑。
姜久寧看著他的笑顏,只覺得心神一晃,在臉紅之前快速的轉(zhuǎn)過頭,指著樹林說道:“我去那邊看看?!?p> “那邊有什么?”御北寒不解的問。
姜久寧腦子一抽,脫口說道:“有茅廁。”
……
御北寒尷尬的背過身,姜久寧逃跑似的快步朝著樹林走去,她覺得肯定是腳步走的太快,使得心跳也變快了,自己都能聽到心在撲通撲通的跳著。
第二天,王氏家的雞又死了兩只。
她打聽了村子其他養(yǎng)雞的人家,都沒有死雞的,更懷疑張氏搞的鬼??墒菂s沒有真憑實據(jù)。
于是,她和姜二銀商量決定,把所有剩下的雞全都圈在臥房里,看看誰還能把雞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