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風不動聲色,瞥了眼那怒氣沖沖的同齡人,“你是?”
來人表情極為陰沉,惱怒地指著自己的臉,“老子是誰你都不認識?”
“老子是江海市副市首的兒子,劉憤!”
“你竟然連我都不認識,你能有點見識么?”
周圍人都看了過來,眉頭微皺,那劉憤的性格一直很惡劣,在圈子里誰都不待見,但畢竟身后站著副市首,所以誰也不敢對他多說。
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盯上了張風。
張風在眾人的注視當中,絲毫不慌,驚訝道:“牛糞?”
“你父母還挺會取名的,給你取個這玩意兒?!?p> 此言一出,劉憤本就憤怒至極的表情,更是變得扭曲起來。
很多人一個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空氣中洋溢著快活的氛圍。
劉憤怒不可遏,走到張風的身前,對其怒目而視道:“老子最討厭的,就是拿老子名字開玩笑的人。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松手!”
“你這樣的社會底層,也他嗎配跟我的青梅竹馬接觸?”
“真以為你媽在雷云家里當保姆,你就能橫著走了?他嗎的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雷云目光一沉,忙走了過來,攔在劉憤面前,皺眉道:“劉憤,今天我舉辦宴會,是為了慶祝我女兒能醒來,張先生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p> “沒有他,我女兒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p> “你對他客氣點!”
劉憤卻十分不屑,對雷云的態(tài)度緩和了些,但神色也非常囂張,指著張風道:“叔叔,不是我說你,這家伙不就是個醫(yī)生么?救了小鈺之后,就能跟小鈺親密無間了?”
“你難道沒看見,他現(xiàn)在正抱著小鈺的?”
“他這樣的社會底層,垃圾人,也配?”
雷云實在是感到惱火,但副市首手中握有的權利,在江海市跟他差不了太多。
很多方面,甚至還要聽對方的調遣。
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和些,眉頭緊鎖道:“不想吃飯就給我下山?!?p> “別在我這兒搗亂!”
就在此時。
鄭少秋笑瞇瞇地走了過來,對雷云勸說道:“雷市首,我也得勸您一句。”
“跟社會的底層接觸,會拉低您的檔次和身份?!?p> “張風那小子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才治好你的女兒,說不定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呢?”
劉憤看到鄭少秋,眼里閃過一絲笑意,兩人平日里的關系非常好。
在生意上也多有來往。
他當即對張風瞪眼道:“垃圾玩意兒,還不趕快給我起來?”
“主位也是你能坐的?”
張風一臉淡然,看不出絲毫的憤怒。
那神情平靜的樣子,讓不少閱歷豐富的中年人,略感詫異,眉頭微蹙。
這年輕人,到底是誰?
能讓雷云如此維護,而且面對侮辱,他竟然一點也不生氣。
這份心境,就算是他們上了年紀的人,也不可能說做得到。
張風甚至還笑瞇瞇地盯著那兩個人,似乎很欣賞他們那發(fā)怒的樣子。
劉憤越看越是惱火,轉而看向李詠梅,咬牙切齒道:“還有你,你不過是雷家的保姆,怎么敢坐在主位的?果然是垃圾人就教育出垃圾的兒子!”
“但凡你智商正常,會看臉色,都明白這個位置不是讓你們坐的!”
“還不給我滾?”
李詠梅緊張不安,手都不知道該放哪,面對權貴,有種潛意識里的畏懼。
她下意識站了起來。
雷鈺卻一把拉住李詠梅,讓李詠梅重新落座,轉頭對劉憤怒道:“李阿姨雖然是我的保姆,但我把她當媽媽一樣對待,劉憤,該滾的人是你!”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我跟誰親密,也跟你無關!”
兩人雖是青梅竹馬,但自從劉憤上了初中后性情大變,雷鈺早已遠離對方。
盡管昏迷了足足一年,雷鈺對劉憤的嫌棄,也是擺在明面上的。
劉憤不敢置信地看著雷鈺,接連搖頭道:“小鈺,你真的……”
“我說你什么好?你竟然把一個保姆當媽媽?她配么?”
“她這種社會底層,你接觸她,不會覺得掉價么?”
此言一出。
雷云難以忍受,一拍桌子!
砰!
桌上的酒水,都跟著顫抖了幾下。
雷云滿臉怒容道:“劉憤,趕快離開!”
“這里不歡迎你!”
劉憤剛要說話。
張風卻站了起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張風緩緩走到劉憤面前,冷冷地盯著劉憤的眼睛。
“我這個人,最痛恨的,就是羞辱我的家人,尤其是侮辱我的母親?!?p> “劉憤,你覺得自己身為副市首的兒子,就能肆無忌憚,沒人敢動你,是么?”
劉憤愣了一下,見張風那副殺氣磅礴的樣子,哈哈大笑道:“你他嗎還真的就是不敢動我!你這個垃圾,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父親分分鐘能讓你全家坐牢!”
“怎么著?你是不爽了?我不過是說出事實,你母親和你,不都是些垃圾么?”
大家都看得出來,張風已經(jīng)盡量在忍住不動手。
但劉憤的話,所有人都覺得太過分了。
劉憤見張風瞇著眼,一臉戲謔地勾了勾手指,“來啊,老子就站在這兒,你倒是打?”
“他嗎的,你個臭煞筆,你……”
不等劉憤把話說完。
下一秒!
張風那沙包大的拳頭,已經(jīng)落在劉憤的臉上!
劉憤整個人倒飛出去,將一桌沒人的酒桌砸得稀爛!
轟?。?p> 他倒在一堆破爛的桌椅當中,右半邊臉已經(jīng)紅腫不堪,血流如注。
這一切,更是讓所有人的心跳加速,震驚至極。
“那年輕人竟然真的敢動手?!”
“劉憤可是劉副市首的兒子,這年輕人怕是完蛋了!”
“我倒是覺得挺爽的……”
張風沒有理會同樣一臉錯愕的雷云,面無表情走到劉憤面前。
劉憤罵罵咧咧,剛想起身,張風就一腳踩住劉憤的胸骨。
咔嚓!
劉憤胸前的骨頭,斷了不知道多少根。
“啊?。 ?p> 宴會現(xiàn)場,響起劉憤的慘叫聲。
原本還熱熱鬧鬧吃飯的賓客,全都閉上了嘴巴,齊齊看來。
這還沒完,張風更是一把掐住劉憤的脖子,將他抓著走到懸崖的護欄邊。
他直接將劉憤舉在半空,冷漠地看著劉憤的眼睛。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給我的母親磕頭道歉。”
“如果你不按照我的話去做,我現(xiàn)在就把你扔下去?!?p> “記住,只有一次機會,聽明白了么?”
會云峰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