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一臉驚恐的看著面無表情繼續(xù)看卷軸的某人,一個沒控制住手背再次覆在了某個光潔的額頭上,還特別無恥的摸了摸,不過在某人刀眼扔過來的時候連忙收起了犯賤的手。
“呵呵,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我病了!”
說著還特地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額頭以示清白。
這副蠢樣看的季竇一陣無語,一把將手里的卷軸扔在了凌亂的桌上,那雙蠱惑人心的桃花眼此刻就像是覆上了一層陰霾,讓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情不太美妙。
齊桓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咽了一口口水后才幽幽的問道:“老大,你這到底在鬧哪出,能不能給弟弟我交個底?”
好端端的看女子畫卷就已經(jīng)夠讓他震驚了,更別提他竟然是為了唐文岐看。
老天,他季竇不過就是一個侯府世子,怎么輪也輪不到他來給堂堂太子相看太子妃吧?
這讓宮里那位如何自處?
季竇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臉色跟調(diào)色盤一樣的齊桓。
“唐文岐早已過了弱冠,該成親了?!奔靖]幽幽的開口,聽語氣還頗有一種義正言辭的意味。
齊桓莫名一噎,尷尬的說道:“老大,人太子有爹!”
你就能不能別越俎代庖?
說的好像就算是你看中了,人家就會選一樣。
這些話齊桓自然是不敢說出口,但是看向季竇的眼神已經(jīng)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無語,再到現(xiàn)在的嫌棄了。
他也是昏了頭了,得了一個信就屁顛屁顛的出來赴會。
早知是呆在這兒做這種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還不如在府里喝喝小酒跟老太太聊聊天做個孝順子孫呢!
季竇瞥見他眼底的嫌棄,一根青筋就這樣突兀的出現(xiàn)在額頭。
要不是他還有教養(yǎng)在身,估摸著這會子直接對他大打出手。
不過為了不讓齊桓繼續(xù)誤會下去,他想了想還是將事情簡述了一遍告訴他。
果不其然,齊桓在聽到后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一向知曉季竇大膽,但是從未想過竟是這般大膽。
“不,不是,老大你是認真的?”
“得讓唐文岐自己放棄,否則阿沅一定會被拖累?!?p> 他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護她周全就沒道理不管這樁事。
至于程姒沅會不會領(lǐng)情,這并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畢竟,以程姒沅對唐文岐的厭惡,這事要是真成了回頭睡覺都得笑出聲。
齊桓深深凝望著季竇。
見他那雙萬種風(fēng)情的桃花眼里滿是真誠就知道這事他還真是上心了。
“唉,老大,你這是墜入情網(wǎng)了?”
“別貧嘴,你究竟有沒有看過這些畫卷,到底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坐在這里百無聊賴去一張張翻閱女子畫像,雖說只是看看并無旁的意思,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心虛。
因著知曉了前因后果,齊桓這下也不再擔(dān)憂,反倒是來了興致。
只見他興致勃勃的從數(shù)十張畫卷里挑出三張。
“來來來,老大,你來看看這三位如何?”
季竇不疑有他,接過他遞過來的畫卷。
打開第一張入目的便是一個清秀可人的妙齡少女,一身水綠色長袖廣流裙著身,不盈一握的腰身被一根白玉帶束起,姣好的身姿躍然紙上,瞧著長相雖不算端莊那掛卻也有獨特的氣質(zhì)。
“青陽郡王之女,青州縣主?!奔靖]低喃出此人的身份。
“不錯,青陽郡王的千金,這人身份在京都算是高的了,小姑娘長得也好看,老大,你覺得怎么樣?”
季竇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腦海里卻不自覺的將畫像上的女子和程姒沅對比一番,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如阿沅。
見他沒有說話,齊桓便抽出第二個卷軸展開覆在第一個卷軸上。
“第一個不適合,那老大你瞧瞧這個?!?p> “武安侯之女,錢冷玉。”
畫卷的女子長相十分明媚,一身干凈利落的赤色勁裝著身,手握一柄銀色佩劍,一頭青絲不似尋常女子般挽做發(fā)髻戴著珠釵,反倒是如男子般用一頂玉冠束起,頗有一股英姿颯爽的滋味。
這個氣質(zhì)的女子在京都倒是少見,只不過女子一向以溫柔賢淑為標(biāo)準(zhǔn),像這種女子雖能夠吸引男人目光卻同樣也令某些人不齒。
季竇淡淡的掃了一眼正要合上的時候卻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眼眸微微瞇起,看了好一會兒。
“老大?”
“等等,這錢冷玉怎么瞧著和太子有幾分相似?”
一聽到這話齊桓便嘿嘿一笑,忍不住的豎起大拇哥兒贊嘆道:“老大就是老大,這眼神可真好,講道理要不是家里那個老太太同我說過,這事怕是京城里誰也不知道呢!”
“別賣關(guān)子,知道什么趕緊說!”
齊桓訕訕的摸了摸鼻頭,組織了一下措詞便緩緩道:“聽家里老太太說武安侯結(jié)發(fā)妻乃是承恩公府旁支的千金小姐,也就是宮里那位皇后娘娘的堂妹,雖說是堂妹卻長得和皇后有七分相似,二十年前武安侯在一次廟會上對皇后堂妹一見鐘情,很快兩人就換了庚帖成親?!?p> “可好景不長武安侯夫人在入門后三年內(nèi)無所出,惹得武安侯的母親十分生氣便做主給武安侯納妾,至此兩人感情破滅,但接下來的一年武安侯依舊毫無所出,這讓老太太十分惱怒,以為是武安侯夫人從中作梗便請了家法,還要替武安侯休妻,武安侯自然是不肯,千求萬求可算是穩(wěn)住了老太太,誰知道武安侯夫人這邊有出了事。”
“武安侯的小妾故意將武安侯夫人撞入荷塘里,讓侯夫人大病一場不說連帶著胎里的孩子也差點掉落,幸好搶救及時這才沒有喪命,可十月懷胎,寒邪入侵未曾痊愈,所以在生下府中嫡出小姐后便病入膏亡,很快就喪了命。”
“后來也不知怎么回事老太太同年也跟著走了,好好的武安侯府就剩下了一后院的小妾以及一個錢冷玉,因著胎內(nèi)帶弱,武安侯對錢冷玉可謂是千嬌百寵,更是親自帶著練武,這才慢慢將身子養(yǎng)好了?!?p> 說到最后齊桓有些唏噓的嘆了一口氣。
然而,不經(jīng)意瞧見季竇眼神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正笑似非笑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