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也許不存在著神
萊恩大教堂。
一片雪白圣潔，放滿了一排排座椅，高大的十字架正立高堂，窗戶上畫在各式各樣的宗教圖，明亮的燭火照亮空曠的空間。
莉薇雅跪在地上，安靜地禱告著。
穿著黑色修女服的副院長笑瞇瞇地走過來，一同瞻仰著圣主的雕像。
“莉薇雅，主已經(jīng)見過你的真誠了，我為你感到驕傲。你出色的完成了任務，萊恩大教堂得以繼續(xù)辦下去了，又來了很多忠實的信徒，并且買了很多的救贖券，我也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了。再過幾天你馬上就轉(zhuǎn)成正式的修女了，到時候我們會為你舉辦一個慶祝儀式?！?p> “姆姆，我謹聽你的教導，為神圣光輝的我主獻上微薄之力，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p> “很不錯，愿圣光庇佑著你?！?p> 莉薇雅回復：“愿圣光忽……護佑著你，主與我們同在?！?p> “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如果足夠虔誠的話，或許能在夢中見到圣主的尊容，畢竟我曾經(jīng)見過?！?p> 此時的大教堂寂靜無聲，只有蠟燭緩緩滴落響起。
一陣夜風襲來，火燭晃動。
莉薇雅忽然睜開了眼睛，她望向了高臺上精美的鋼琴。
在旁人的眼中那里什么都沒有，但是琴鍵在跳動，音樂聲詭異的響了起來，不過曲調(diào)卻十分歡樂，快讓人心情舒暢。
莉薇雅站起身，緩緩走了過去。
視線之中有著一位人形的存在，全身都散發(fā)著耀眼的圣光，在其背部還有一個威嚴的神環(huán)。
“好久不見了，圣主?！?p> “好久不見，親愛的血族小姐。”
鋼琴聲混雜著一聲柔和的聲音，像是男女的混合體。
莉薇雅說：“我以為你死了呢?！?p> “作為代言人，我覺得你應該學會如何尊敬別人，盡量保持著優(yōu)雅。”
莉薇雅說：“廢話，你這個小癟三兒把嘴閉上，拋下自己的信徒，兩百年不見面，連個電話都不打一下。世界上哪有你這么不負責任的神啊，這些年要不是我偽裝成你，幫你傳播信仰，估計你的分身連逃脫牢籠的可能都沒有。”
全身閃耀著圣光的神，似乎略有尷尬。
“咳咳，出現(xiàn)了一點小意外，那個東西太強了，五部正神與我聯(lián)手，都只能暫時封印。而且孩子們很聰明很強大，能夠自己照顧好自己的，就算我真的死去，圣光依舊無處不在，不管怎么樣，還是謝謝你了?！?p> 莉薇雅無奈地攤開雙手說：“沒辦法，誰讓和我聊得來的老伙計，就你們幾個了。不過現(xiàn)在你的教徒信仰并不純粹了，這是個金錢主義至上的年代，誰的拳頭硬，誰才能講道理了。
“就連圣十字會都偏離了最開始的教義，那些神官不再講經(jīng)布道了，現(xiàn)在開始掄著板磚厚的圣經(jīng)砸異教徒了，純潔的修女只需要兩百塊錢就能共度良宵，某些家伙喝的酩酊大醉，丑態(tài)百出。更可惡的是，有的地方吃飯都要收費了，逢年過節(jié)也不發(fā)福利了，老娘想白嫖都沒機會，你回來了一定要好好管管。”
聽到血族少女對教會的吐槽，圣主并沒有感覺任何意外。
“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無暇干涉，萬事萬物有自己的規(guī)律，我只會在生死存亡的危機面前，負責關(guān)鍵的引導罷了，剩下的該由人類自己解決。至于解決不了的問題，就由我替那些孩子扛吧。”
莉薇雅不屑一顧地說：“呵呵，神愛世人是真的愛世人?！?p> 圣主傳來疲憊的聲音：“你知道的，我們并非真正的神，或者說神根本不存在，但我們卻要不擇手段的欺騙眾生，哪怕是為了守護重要的東西?？晌乙廊挥X得良心很痛，我們只是理想主義的犧牲品。
“我累了，但至少現(xiàn)在還不能放棄，人族還是太弱小了，我需要替他們繼續(xù)撐一會兒，所以希望你能替我……”
莉薇雅擺了擺手說：“好了好了，你這家伙總是那么煽情，真是討厭，你得活著回來見到你的信徒，哪怕被他們釘在十字架上，我也受夠了那些狂熱的小瘋子，你們信教的和創(chuàng)教的，就沒一個正常的嗎？”
圣主說：“宇宙的主旨就是瘋狂與混亂，有多種不確定的因素組成，不過正因如此構(gòu)成了這個美麗的世界。雖然這份混亂引起了那個家伙的注意，不過某種意義上，我還是相信這是一件好事兒，代表著生機與無限的可能?！?p> 莉薇雅好奇地問：“你們還有多久，才能回來？”
圣主緩緩說：“可能回不來了……這邊信號不好，我要回去了，照顧好人類，別讓他們和異族又打架了，萬一回來了，我可不想看到世界又毀滅了?！?p> 鋼琴的聲音停止了，一陣夜風向著教堂外吹去，教堂里除了熄滅了三根蠟燭之外，似乎并沒有其他異常。
莉薇雅看著圣主的雕像上去給了一巴掌，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
貧民窟，黑鼠胡同內(nèi)。
晚上的夜風也吹夠了，飯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為了完成照顧這小姑娘的約定，杜衡晚上也就在蘿莉家里休息了。
不過是學著她的父親，在地上打個地鋪休息了。
他可不想某天早上醒來，已經(jīng)坐在了監(jiān)獄里，從此打上變態(tài)標簽。
幸好棺材里面放著自己需要的生活用品，有牙刷、毛巾、被子、鐵鍋、生姜之類的，特別的方便。
哪怕在橋洞下住個一兩年，都沒事兒。
櫻子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留下杜衡在此過夜了，這也是第一次家里住進了別的男人，不知為何心中有些忐忑與害羞。
杜衡躺在席子上說：“嗯，早睡早起對身體好，晚安?！?p> “晚安，大哥哥。”
杜衡畢竟是軍隊出身，在野外有蚊子的情況下，都能安然入睡，在這種地方基本上躺下就能睡著了。
杜衡正睡得安穩(wěn)，忽然感覺一雙眼睛盯著自己。
睜開眼睛與金櫻子雙目對視，她的眼睛通透而明亮，如同一泓清泉，又像水汪汪的葡萄，讓人百看不厭。
“睡不著嗎？”
“嗯，平時要省電的緣故，其實比現(xiàn)在更早就睡了?！?p> 杜衡問：“爸爸不在身邊，你會感覺害怕嗎？”
“如果大哥哥不在的話，的確有點怕，不過只要習慣就好?！?p> “沒事兒，我會陪著你的，安心睡吧?！?p> 杜衡向上舉起手，摸著櫻子纖細無骨的手指。
櫻子臉色微紅，想要把手抽開，但卻發(fā)現(xiàn)沒有力氣，似乎覺得這樣還不錯，心里一陣暖流奔騰。
在生病之后第一次有人敢觸碰自己，金櫻子內(nèi)心很感動，而且大哥哥很帥氣，很溫柔，有他陪伴并不會感覺害怕。
“晚安，大哥哥，做個好夢，愿圣光庇佑著你?！?p> “晚安，愿圣……”
杜衡隨口說道，忽然停下來，傳教的修女這么厲害的嗎？這一家子原本信仰的不是日曜教派嗎？
算了，不關(guān)自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