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和楊間的談話
伴隨著將房門推開，回到家中的舒服感讓楊天感覺身上輕松了幾分。
看著已經(jīng)在懷中睡著的小女孩，他小心的將她抱去了臥室里。直到聽著女兒安穩(wěn)的呼吸，楊天這才長吐口氣，回到了客廳。
轉(zhuǎn)眼，屋子里就是只剩下楊天和林絡(luò)丹兩人，氛圍變得微妙起來，兩人面面相覷。
“老公.....你沒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我......”林絡(luò)丹的逼問讓楊天有些心慌，心怦怦直跳。
該怎么解釋？
汗水劃過了楊天的眼角，一時之間滿嘴的話卻不知道怎么表達。
“其實我......”
楊天欲言又止。
“我相信你?！睕]等楊天回答，林絡(luò)丹就有意將話題推往別的地方，只是那雙眸子和那張面孔因為轉(zhuǎn)身而隱藏在陰影里。
“......”，楊天硬生生將想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腦海里搖擺不定，本來憋不住準(zhǔn)備要坦白的膽子也突然泄了氣，臉上閃過一絲頹然：“絡(luò)丹，你不問些什么嗎？”
接著轉(zhuǎn)頭卻不見了林洛丹的身影。
他想將這里是一本書的世界，而自己是從書本外的世界穿越而來告訴林絡(luò)丹。但隨即又想到，自己畢竟是霸占了人家丈夫身體的人。
一旦林絡(luò)丹知道，后面會怎么樣，會趕他離開嗎？會讓他再也不見丹丹嗎？
想到這里，那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再次縮回了嘴里。
“?。俊瞎?，快過來幫我捏捏胳膊，都已經(jīng)要脫力了。”就在這時一道嬌媚的聲音從臥室里傳來。
...
一夜無話。
大早上，楊天起床去衛(wèi)生間清洗，抹了一把臉。
一股清涼感在臉上綻放，整個人頓時清醒了幾分。
想著還在屋子里熟睡著的妻子，楊天拍拍手，然后從一處隱秘的角落摸出來幾張紙幣，嘴角笑了笑，突然做賊似的左右看看，然后趕忙將嘴巴閉上。
隨后他走出小區(qū)，準(zhǔn)備買些油條、雞蛋什么的早餐。
無頭女尸的事瞞不住這觀江小區(qū)里的人。不少人再次搬家，短短幾天整個觀江小區(qū)人員少了將近一半。
“丹丹喜歡吃小蛋糕，嗯。拿一個。”
好在小吃街還在，路過甜食店時，楊天見已經(jīng)開了門。雖然有些貴，但他咬咬牙還是拿出口袋里將近一半的錢，買了一個現(xiàn)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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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楊間和林絡(luò)丹都受了傷，將情況匯報上去，正好趁此機會休息一番。
可是因為尚通大廈似乎跟御鬼者有些關(guān)系，楊間放心不下，決定還是準(zhǔn)備親自去看看。
當(dāng)然這樣的事情，跟楊天自然沒什么關(guān)系。
現(xiàn)在他正哼著小曲走在回家的路上。
“滴滴滴...”
看著一輛豪華的車在身旁停下，楊天有些奇怪，自己似乎沒什么認(rèn)識的富豪吧。
“楊隊長？”隨著飄窗緩緩落下，這才看到來人，他頗有些意外，：“你怎么會在這里？”
楊間穿著一件黑色的風(fēng)衣，手搭著方向盤，腦袋靠在背墊上，一臉平靜的看向楊天。
兩人就這樣對視起來，沒有言語。
“滴滴滴！”
這時候，就在楊間車屁股后面，一輛法拉利不斷閃著燈光，前面的喇叭都快要把人的鼓膜給震塌了一樣。
“上車吧。”楊間惜字如金，嘴中吐出這么幾個字，然后手動將身后的車門給打開。
楊天搖了搖頭，有些疑問，他知道楊間是在和自己說話，只是楊間怎么會來這里？
沉默片刻，楊天最終還是坐了上去。
看著楊間一臉冷意的臉龐，楊天內(nèi)心打鼓——大昌市若是有問題，楊間不是該找絡(luò)丹嗎？現(xiàn)在攔住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剛剛經(jīng)歷一番災(zāi)難，整條主街道都安靜得可怕，即便偶爾有人經(jīng)過，也是腳步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東西跟著他一樣，一臉的戚戚之色。
以往萬紫千紅的高樓大廈，現(xiàn)在死氣沉沉，再無往日的繁華場景。
“最近我老是在做一個夢。”楊間開著車，漫無目的得開著，語氣平淡。
“嗯？”楊天不懂，也沒輕易搭話。
楊間歪著頭，像是沉思，繼續(xù)說著，：“那是一個叫做梅山村的地方。即便是現(xiàn)在如此發(fā)達，可那里依舊活在八十年代一樣。依舊沒有電話，沒有天線，也沒有汽車......”
楊間如數(shù)家珍般將一個家鄉(xiāng)的小山村，講的津津有味——就這樣一個本該充滿著家鄉(xiāng)情味的小村，卻已經(jīng)不止一個人走出去，去大城市闖蕩。可數(shù)十年來，那些出來的人，反而像是忘卻了那樣的家一樣，沒人記得，也沒人愿意回去。”
聽著楊間的描述，楊天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楊間接著自顧自說著，：“而這些從梅山村走出來的人，對于家鄉(xiāng)卻如同忘卻了一樣?！?p> 此時，車停了，他下車站在了一處山坡上，俯瞰著遠方的城市，：“沒有家鄉(xiāng)，親人的那種感受......”
楊天放下手中的早餐，站到了楊間一旁。
這里是西山灣，因為有一處高坡可以俯瞰半個大昌市，又名，‘半昌灣’。
城市中高樓燈光或明或暗，遠方一輪朝陽才剛剛冒出紅紅的邊框。那不太明顯的太陽光，將半個城市染成了鮮艷的紅色。
“楊天，我看過你的資料。你也是從那梅山村走出來的吧?！睏铋g用力指著一個方向，像是看到了那個小山村一樣：“我想知道一些有關(guān)我父親的事......”
“我不記得了...”楊天打斷道，原身的記憶似乎鎖定在了四歲以后，再往前的記憶都是一團模糊，而往后的記憶卻十分清晰。
類似讀書，打工，甚至現(xiàn)在還結(jié)了婚之類的繁瑣小事，他都記得十分清楚。
——有人在他的記憶上動了手腳。
當(dāng)然帶著另一個世界的記憶回來的楊天，靠著小說中的寥寥幾筆，倒是能隱約想象出一幅畫面。
楊間沉默了。
他俯下身子，看著眉頭緊鎖的楊天又突然松開眼角——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或許找錯人了。
盡管，從田小雨那里查詢的資料來看。
楊天在四歲那年被抱來福利院后，就一直生活在福利院中。
但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回到過那個只停留在檔案上保留著地名的小山村了。
可是楊間又不肯放棄這一絲希望。
因為夢中真的有什么東西在指引他去一個地方，一個在最外圍樹林處掛著的破舊木牌的小村子，‘梅山村’。
那里絕對有什么東西，甚至對自己有非常重要的作用，甚至是父親的蹤影。
楊間有些迷茫，雖然他已經(jīng)成了大昌市的總負責(zé)人。可卻依舊沒有辦法找到任何父親存在過的痕跡。
想起母親當(dāng)單親媽媽照顧他的那幾年，想起那個母親從來不肯提及的人——他的父親。
“如果你想起來什么的話，請聯(lián)系我吧。”
將楊天送在小區(qū)門口到，楊間留下這么一句話，然后離開了。
……
“對不起，楊間。”看著那落寞離去的身影，楊天這才內(nèi)心道了一句歉。
——不管未來楊間會走到哪里，走的多遠。至少在父子情那一塊將是他永遠都補不上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