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都擱樹上
看完草紙上的描述,季松久久不能平靜。
對于妖龜?shù)仍幃惪謶值耐瑫r,季松心中也有一絲激動,重活一世,能夠接觸到超凡力量,也著實令人興奮。
季松也告誡自己,平日行事還得更加謹慎,小心為好,步步為營。
日頭升起,已經(jīng)是天明。
季松穿越過來一夜未眠,也精神飽滿。
起身燒水做飯。
即便面對詭異莫測的世界,季松也得活下去。
......
清晨,武靖縣城內(nèi)沒有多少行人。
季松看著手掌上的文字,照著拓印出來的線路指引,去往前身工作的地方——飛虹酒樓。
路上,季松看到有一男子,方臉高個,顴骨處有一顆痣,正是符合季松前身好友張?zhí)锏拿枋觥?p> 兩人相遇便結(jié)伴前行,有張?zhí)飵?,季松自然而然地尋到飛虹酒樓。
武靖算是一個邊境小城,但是因為出了些武道高手,孕育了不少武學道統(tǒng),城中武館林立。
有外地人慕名而來學武,帶動了城中的經(jīng)濟,因此整個縣城還算繁榮。
而飛虹酒樓算是縣里生意最好的一家酒樓,一樓是普通平民吃喝的場所,二樓就經(jīng)常出入一些土豪名流。
今天酒樓客人比較多,忙碌一天直到深夜,街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行人,飛虹酒樓的工作人員也大多下班回家了。
只剩下季松和張?zhí)镌谇鍜咝l(wèi)生,一邊清掃,一邊聊著天。
“季松你知道妖龜夢中食人嗎?我白天聽有桌客人聊到的!太恐怖了!”
張?zhí)锲綍r最好八卦,有時聽一樓大廳客人的八卦,都能忘記傳菜,被掌柜怒罵。
季松聽到妖龜二字,心里一緊,表示并不知曉。
張?zhí)锫冻鲆桓薄熬椭滥阈∽硬恢馈钡谋砬椋缓笈d致勃勃地給季松描述,說到恐怖處時話音漸小。
原來是,城北雙龍武館弟子,在返鄉(xiāng)途中露宿破廟。第二天被人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死了,全身被汗水浸透,面部呈現(xiàn)受驚恐怖狀,嘴巴張大,鼻子和眼睛擠到了一塊,十分滲人。
然后有傳聞?wù)f是,雙龍武館弟子夢到了一只妖龜,被妖龜吃掉魂魄而死。
張?zhí)锟闯黾舅傻谋砬槟?,連忙安慰道:
“季松,你也別太害怕,這鬼故事多半是瞎編的,人都死了,誰能知道是夢中妖龜食人?”
張?zhí)镞€算不傻,看出了這個故事的邏輯漏洞。
但是季松是知道真相的人,他清楚,真的有妖龜夢中食人!
有妖龜夢中食人,而后還有人故意散播這則消息擾亂人心。
季松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前身為什么也成為了陰謀的對象?
而且更要命的是現(xiàn)在自己還活下來了!
如果真是有人暗中使壞,還活著的自己會不會成為幕后主使的眼中釘,甚至面臨更大的危險?
季松感受到了緊迫感,但現(xiàn)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該如何應(yīng)對?
思維一轉(zhuǎn),季松意識到能否用“無限拓印”的能力查到背后真相。
“張?zhí)锬阆让χ?,我突然想去趟茅房?!?p> 季松一溜煙跑進茅房,抓起里面的一疊草紙。
默想“季松命喪妖龜夢中食人背后的主因”。
草紙上文字顯現(xiàn)。
【事發(fā)當天夜晚,有一股詭異氣息從房頂侵入,氣息源自未知煉魂法門,可在人睡夢中投射恐怖幻象,致人驚恐中死亡。】
由于是從季松自身上進行拓印解析,因此只能拓印出與季松曾經(jīng)發(fā)生直接聯(lián)系的詭異氣息。
這股氣息背后到底是何種存在,則無法拓印出。
季松陷入了思索,很明顯,那妖龜是睡夢中的幻想,大概率是有妖人作祟。
而且這妖人的作案對象范圍很廣,下到酒樓店小二,上到武館弟子都有遭殃。
又都是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被殺害,季松家住郊外,四周沒有鄰居,武館弟子則是在荒郊破廟。
這很可能不是一起針對性的謀殺,并且罪案地點都在鳥無人煙的地方,或許是因為作案手法容易被旁人發(fā)現(xiàn)?
除此之外,至于自己會不會再被那詭異氣息尋上,季松也不知道。
思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作罷。
不過,顯然他原來住的房子最好是不要回去了。
張?zhí)镆呀?jīng)將衛(wèi)生打掃得差不多了,這才見到季松回來。
“季松你也太狡猾了......”
張?zhí)飫傁胪虏奂舅傻奶颖袨椋瑓s發(fā)現(xiàn)季松臉色有些不對勁。
“張?zhí)铮医裢砟苋ツ慵易∫煌韱???p> 季松不想回家,只好先去張?zhí)锛覍Ω兑煌怼?p> 本來也想在酒樓睡一晚,但是一想深夜酒樓里半點人氣兒沒有,季松就瘆得慌。
張?zhí)锖芩斓卮饝?yīng),又連連寬慰季松,讓他不要被恐怖的鬼怪傳說嚇到,又說妖魔鬼怪都是紙老虎云云。
出發(fā)前,季松偷偷溜進后廚,取了一把剔骨小刀防身。
路過醬料時,季松心血來潮,取來一個小罐子。往里面倒了辣椒醬,又摻了些水進去,攪和攪和,做成了一瓶辣椒水。
酒樓在城中心,張?zhí)锛易〕俏?,兩人要走上一段路?p> 武靖縣城半夜行走,時不時能遇上打更的。
但今天晚上,季松一路上一個打更的都沒遇到。
快到張?zhí)锛依飼r,季松發(fā)現(xiàn)路是越走越黑。
之前經(jīng)過一些街區(qū)時,還有零星的窗戶泛著燭光,而前方則是一片黑暗。
季松有點慫了。
這個點,這片區(qū)域全部人家都熄燭上床睡覺也屬正常,但他總有不好的預(yù)感。
“你怎么不走了,我家就在前面?。 ?p> 張?zhí)锖闷?,怎么走著走著季松卻停下了。
“我...我...我不去你家里了......”
“那你是要回家睡?”
季松被問得啞口無言。
大晚上他也確實沒地方去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走。
“希望純屬巧合吧?!?p>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張?zhí)飳舅烧f:
“前面轉(zhuǎn)角就是我家!季松你平時一個人住也怪冷清的,以后想來我家住的話就跟我說一聲?!?p> “好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張?zhí)餅槿舜_實不錯,可惜季松跟他沒啥感情。
還沒經(jīng)過轉(zhuǎn)角,季松就聞到一股怪味。
過了轉(zhuǎn)角往前一看,是一棵大樹,樹上好似掛滿了什么東西。
黑云遮住月光,季松看得并不清晰。
樹下有個人影,朝季松二人喊道:
“喂!前面的兩位小哥,能來搭把手嗎?”
此時,云被風吹走,原本被掩蓋的月光重新落下,月光很亮。
終于看清了樹上的景象。
樹枝上掛滿了尸體,血液順著樹干緩緩流下......
而樹下的是一名白衣青年,正拖著一具沉重的死尸。
手里拿著一把短匕,還在滴血。
“快跑!”
季松暗道不妙,轉(zhuǎn)頭就跑。
張?zhí)飬s看著樹上的尸體怔怔發(fā)呆,他全家都擱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