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李翁得孫
眾人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頓時頓了一下。而門外的李翁急匆匆走進(jìn)來后,看見眾人都盯著自己看,才突然想起來太子還在自己家中,心中為自己的冒失而漲紅了臉。
不過,在嬴社親切的問候之下,隨即他便又恢復(fù)了方才那股子興沖沖的模樣,畢竟,這個剛出生的可是他的長孫。不過一想到打擾了貴人,他當(dāng)即便開始向著嬴社告罪道:
“殿下,恕草民冒失之舉,草民這也是被激動沖昏了頭,前面幾個孫輩都是女娃,這次終于有了自己的孫兒,草民實(shí)在是難掩心中的激動之情?!?p> 嬴社對此倒是無所謂,擺擺手說道:“無妨,這些都是人之常情罷了,換成孤也未必就能好哪里去。瞧您老這模樣,來找袁老也是為了訴說興奮之意吧?”
他作為后世人,當(dāng)然理解古代人有后的激動之情,而且他也不覺得方才是沖撞自己,反而這才更加讓他看到了此人的真性情。
聽到嬴社的問話,李翁看了看袁達(dá)后,回答道:“主要是草民想讓老袁為我剛剛誕下的孫兒取一個好點(diǎn)的名字,卻忘記殿下還在堂中做客,是小老兒疏忽了。等殿下忙完之后,我再找老袁幫忙吧!”
“不必如此,正巧孤也想聽聽,孤從小到大還未見過給人取名呢!”嬴社一時來了興趣,趕忙把準(zhǔn)備向外走去的李翁攔住說道。
李翁此時可是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急忙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袁達(dá),在得到袁達(dá)肯定的眼神后,他急忙道:“那草民便榮幸之至了,小老兒這可是祖墳冒青煙了,竟然長孫能得殿下為他見證得名,天幸?。⌒±蟽哼@就帶您過去!”
言罷,李翁便首先走出了門,帶著嬴社等人向著后院走去。到了后院之中,嬴社才知道別有洞天。這個時代普通人的居所大多都是一個小院或者是兩進(jìn)的院子,嬴社當(dāng)時看著這個宅院并不大,猜測是兩進(jìn)的院子,而進(jìn)了后院之后才知道,原來后院還有一處拱門,可以通往隔壁的宅院。
“殿下不必驚訝,我這老友原本也是我曾經(jīng)的同僚,老朽在懷仁郡任郡守時,他便是當(dāng)時的懷仁都尉。告老之后因思念家鄉(xiāng),便回到了雍州,自此也在這定居了下來。”見到嬴社驚訝的眼神,袁達(dá)適時解釋說道:
“而這緊鄰的宅院便是他兒子兒媳的居所,我這老友自老伴離去后,不愿搬去與兒子同住,故其子買下了緊鄰的宅院從后院打通,方便兩家行走?!?p> 了解了情況后,嬴社沒有說什么,只是跟在李翁的身后繼續(xù)向另一座宅院走去,很快他們便進(jìn)到了李翁的兒子家中。進(jìn)去后,他們便見到了滑稽的一幕。
只見房子的門大開著,屋內(nèi)一個成年男子正激動地抱著一個孩子不愿撒手,而旁邊還有幾個小姑娘在圍著這個男子,口中不停叫道:“爹爹,我們也要看看弟弟...”一旁還有幾個奶娘模樣的中年婦女在忙里忙外地做著事情。
“混賬!誰讓你把我孫兒抱出來的?”見到此景的李翁頓時不樂意了,他不顧嬴社還在自己身后,便疾走兩步到了男子的近前,揮手便是頭上一巴掌,然后趕忙從男子手中抱過了被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孩子,對男子罵道:“我孫兒還小,你如何不把門閉嚴(yán)實(shí)些?孩子要是著了風(fēng),老夫扒了你的皮?。?!”
“哇...”可能是感到場景的變換,李翁懷中的嬰兒頓時哭了起來。李翁也給孩子的哭聲嚇了一跳,急忙叫道:“快,我孫兒是否肚饑了,快讓奶娘過來?!?p> 站在他身后的袁達(dá)聞言斥道:“老李頭,汝聲音小一些,依老夫看是你聲音太大把孩子給嚇哭了!”說完,袁達(dá)上前一步看了看李翁懷中的嬰兒。
不知怎么回事,袁達(dá)一上前,李翁懷中的嬰兒便止住了哭聲,反而是瞇著小眼睛看向了袁達(dá),這可把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眾所周知,孩子剛出生一般要一天才能睜眼,而這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才出生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可睜眼看人?雖然這個孩子的眼睛是瞇著的,可確確實(shí)實(shí)是在看著袁達(dá)。
“這...這...這是如何?”這樣的畫面,就連李翁這個當(dāng)爺爺?shù)亩疾恢涝趺椿厥?,只是嘴里一邊嘟囔著,一邊用眼神看向自己身?cè)的老友。
“咦?”就在同一時刻,袁達(dá)和袁守誠的嘴里同時冒出了咦聲。見到他們二人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嬴社的好奇心越發(fā)重了。不過他也沒有說什么,只是作為一個閑人看著這幅場景。
這時就連李翁和他兒子都慎重了,尤其是李翁,作為與袁達(dá)共事很多年的同僚,外加這么多年的知己好友,他可是知道袁達(dá)相面的本事,便出聲問道:“老袁,可是有什么講究?”
見到袁達(dá)凝然不語,李翁頓時有些急了,再一次出聲道:“老友啊,你就別這副樣子了,老夫可是知道你的本事,你別嚇唬我,老夫這個年紀(jì)可經(jīng)不住你這樣,你趕緊說怎么回事!”
“此子...”袁達(dá)欲言又止,再一次俯身看了片刻后,這才用一種低沉的聲音回答道:“此子頭發(fā)稀疏,印堂偏窄,且其官祿緣薄,命中有官無祿,奇怪之極。其眉淺薄,鼻梁突起,審辯不明,怕今后諸事不順。不過此子面頰寬闊,其后人應(yīng)是有福之人,且與道門有緣?!?p> “??!”李家父子聽到袁達(dá)的分析,俱是驚呼出聲。尤其是李翁,更是急得看向了袁達(dá),問道:“這可如何是好?老袁,你可得念在我等多年的情分上幫上一幫!”
“老李頭,汝清楚,老夫這是相術(shù),既是相術(shù),便也會隨著將來孩子的變化而變化,老夫此言不一定是準(zhǔn)確無誤?!痹_(dá)見到老友這番模樣,急忙繼續(xù)說道:“這樣吧,我看孩子的名不如就叫李播吧!”
“李播?何解?”李翁聽完,急聲問道。
“獻(xiàn)生不辰,身播國屯。播者,遷也。或許將來孩子命中注定有遷徙之行,便以播字名之。再者,其還隱藏有另一層意思,有能知此,道大名播。此乃傳揚(yáng)之意,或許如老夫所言,其與道門有緣!”
眾人還在回味袁達(dá)為這個孩子起的這個名字,而他們身后的嬴社心中,確是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