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辦,就只會哭。我也才十五歲。大洪水之前,我也是嬌生慣養(yǎng)?,F(xiàn)在卻連生存都這么難!
大伯知道有孩子在,我不可能走。他長嘆口氣,也只好繼續(xù)留下。唯一讓人開心的,是嬸娘也有了身孕了。雖然現(xiàn)在少了一個莫聰,但好在現(xiàn)在小獸也比以前多了。偶爾我們女人也會抓些老鼠、蚯蚓來當作糧食。
此時已經(jīng)并族好些日子了。女人們也漸漸的會下水去捕食。多男族并過來的那些人,怕被趕出族,倒也沒有再做出什么禽獸舉動。族里風氣倒是開放了許多!
我的兒子此時已經(jīng)會走路了。時不時也想往水邊跑。我們也就只能時刻看著他,以確保他的安全。
隨著水位的下降,人們還在往山下遷徙。于是山頭上到處都是洞穴。很不整齊地四處分布著。山上的植物也越來越多。多數(shù)都是會發(fā)出熒光的草類。有些會長到兩人高。質地也很堅韌。人們開始用這些草編織一些物品來用。比如:捕魚的網(wǎng)。
在漸漸地適應了現(xiàn)在這種氣候以后,生病的人少了。高溫也不再是無法忍受的了。人們覺得,生存的希望就在眼前!
有一天,人們?nèi)缤找话愕夭遏~、編織以及——生存。突然遠處一聲巨響,就見一片白浪打在了附近一處山頭上。有了經(jīng)驗的人們連忙往山上跑。但哪里跑得過那突如其來的洪水。有不少人就此被水卷走。
這洪水并未持續(xù)多長時間。但造成的損害卻不小。當人們驚魂未定地重新聚集在山頂時,發(fā)現(xiàn)剩下的人只有四十個了,其中,男人只有十個,孩子只剩下了五個。我的兒子——沒了!嬸娘——也沒了!
洪水來時,我在縫制一件魚皮衣。大伯兩口子和公公在我身邊坐著。婆婆瞞著我,抱著孩子去找莫聰。
大多數(shù)人都是在地坑里的,即使立刻出逃也會來不及,我們在高處的人,聽到喊聲立刻出來才有可能逃過洪水。
莫聰和曉魚為了不碰見我,一直住在地勢更低的地方。洪水來時,莫聰因為不想聽他母親嘮叨,從洞里出來準備去捕魚。浪頭打翻了他,但他是年輕男人,及時地抓住了堅韌的草翻身上岸,撒腿就跑,居然被他撿回了一條命。
曉魚和婆婆則沒能幸免,被水淹了,繼而沖走。至于我兒子,一個一歲多的孩童,又豈能跑得了?
大伯一手拉著我,一手拉著嬸娘,瘋狂奔逃。嬸娘有孕在身,跑不快,一不小心摔倒在地,大浪沖來,大伯松開我去抓她,沒抓住。她也被沖走了。
這樣一來,十個男人,倒有三個都是我家里的——大伯、莫聰和我的公公。此時每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絕望中。眼看著人越來越少,又是女人和孩子更多。以后能不能活還很難說!喪親之痛反而不是最令人難過的。難過的是看不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