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偽裝者
狹小的病房內堆積著滿地的字畫,問起祝夕便說這是她自己親自畫的。
“你還有畫畫的天賦啊?!绷挚啥鞴室怏@訝道,想看看祝夕有沒有什么反應。
之前聽護士說祝夕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卻在深更半夜完成了這些畫作,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所以此時林可恩更要將透露的重要信息記錄下來,也許這段記憶便是祝夕痛苦的回憶中最關鍵的一部分。
是關乎祝氏家族的存亡,林可恩當然不會錯過每一個字。
她在病房里待了許久,覺得有些悶,就想站起來拉著祝夕出去,誰知祝夕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林可恩對她做了個鬼臉也沒反應,這孩子怕不是真傻了,還是在裝傻以此掩飾自己的頭腦呢?
她記得這孩子可是很有頭腦的,只是不知為何生了這樣嚴重的病,但是有沒有可能這也是她的偽裝。
可經過醫(yī)生的多重鑒定,祝夕確實是躁郁癥患者。
眼下的事越來越復雜了。
林可恩細想一番,決定在這里使用最后的技術,那便是她的醫(yī)治方法。
醫(yī)療器材也借來了,她讓醫(yī)生在外候著,就帶著祝夕兩人獨自在這小小的病房內開展治療工作。只是她不知道祝夕之前又有怎樣的經歷。
但一定是慘絕人寰的,可能比她想的還要慘。
林可恩一邊想著拿手計時器放在一邊,這滴答滴答的聲音有安神的功效。
祝夕聽后腦海中的畫面愈發(fā)明顯,那是養(yǎng)父養(yǎng)母拽著她不讓走,而將親生母親活活打死在面前的場景。
所以看眼下,只是在回憶了,看來這計時器的功效,可就事半功倍。
林可恩一猜想,她便將銀針調試好,隨后打入祝夕的體內,她想知道祝夕能否因為這些藥劑而好轉。
因為林可恩研發(fā)的藥劑都很有用,“如果拿去做醫(yī)學研究還能獲獎。”
“獲獎倒不至于,”
“只是現在助理你有沒有發(fā)現祝夕的心態(tài)在崩塌,她似乎夢見了什么東西?!?p> “包括我的催眠術,讓她戴著這個眼鏡,為了讓她看到自己的回憶,所以現在應該看到了極其恐怖的一面?!?p> “你快記錄下她的表情和動作,這件事,我一定要調查清楚?!?p> “查清楚是可以的,老大,這人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不正常的話,你沒發(fā)現嗎?”
小時候確實有人被虐待的經歷,但是和她所說的是完全不同,因為如果是被暴虐,她的神色應該是憤怒,悲傷的。
但她現在卻很亢奮,甚至暴力的摔東西。
是不是看見痛苦的回憶和我們所理解的并不相同。
“并不相同?”林可恩意外,這個祝夕倒是會編謊話,她自己說的東西都不戳破呢。
“你究竟經歷了什么,真的無人知曉嗎?”
現在看祝夕的反應,她一直在敲打著地面,似乎想從地面扒出什么東西來。
如果林可恩沒有猜錯,這個動作應該是在扒她母親的棺材,而那棺材是被人帶走了,沒有留給祝夕看一眼,所以祝夕才會氣成這樣,去原地捶打。
所以剛才所見,很真實,祝夕的一言一行確實反映著她的狀態(tài),但她此刻是慌張一直持續(xù),尸體都見不到就被帶走,這是何等的悲憤。
“停,先到此為止吧,我怕太刺激祝夕的情緒,讓她這一錘下去就停不下來,又會復發(fā),更嚴重。”林可恩頓時收手,不再繼續(xù)勘查下去祝夕的心理活動,而是播放著舒緩的曲子,將祝夕從回憶中喚醒。
她睜開空洞的大眼睛,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
“醒了嗎?剛才我?guī)湍阒委熈艘幌拢茨愕姆磻?,我便也不知你是到底經歷了什么,你可以坦白跟我們說說吧,這樣對你的病也有好處。”
林可恩這樣說著,覺得正是一件好事吧,畢竟林可恩愿意治療,對祝夕的情況還是比較好。
再三考慮之下祝夕有些猶豫,她不確定的看著林可恩,“可是姐姐你為什么這么幫我,明明我們素不相識。”
“你是不知道,你的叔叔跟我的工資有合作,他為了找你已經拜托給我了,而我找到你,我現在是秘密保護你。”
“做好人做到底,而且我也是覺得你的經歷跟我以前很像,和我有一個合作吧,你覺得呢?”
林可恩相信祝夕的腦力和實力,在她清醒的時候做成一些天賦異稟的事情是很容易的。
所以祝夕挑了挑眉頭看著林可恩,“沒想到姐姐這么聰明,居然都已經發(fā)現了,但我之前的偽裝豈不是沒有用了?”
“不是完全沒有,其實我也被驚嚇到了,你那些裝瘋賣傻的本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還是挺過癮的?!?p> 可是林可恩這么說,她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但是祝夕這雙懵懂的眼睛卻忽然亮了起來,看著林可恩的眼神帶著些狡黠。
“你是如何發(fā)現的這些,明明之前無人知曉這事?!?p> “總會有人知曉的啊,你的人與行動,都表示著你的心理狀態(tài),我怎么會不知?!绷挚啥鳠o奈。
“你還確實厲害,”祝夕不露痕跡的一笑,“那我覺得我可以幫你,對付你要對付的,這事算不算成?”
“成,怎么不成,你想對付他可以,那你要告訴我,你跟他究竟有什么淵源呢?”林可恩一直好奇,在祝夕消失的那段時間,到底是被誰所控制。
祝夕這樣說:“是被沈逸控制,”那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沈逸在國外,他勾結了一個老外,那老外是個女人,家里非常有錢,沈逸勾結著這些生意,那是想打壓你嗎?”
“廢話,”林可恩怎么可能不知曉呢,不過無趣的卻是,祝夕這番偽裝實在是太深了,但她有一個存疑,“為什么你躁郁癥完全符合?”
說著,祝夕已經掀開了自己的手腕,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大小不一的針孔。
“這是我消失的那段時間,他們給我注射的,不是我想成為瘋子,是有人逼我成為這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