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顫抖著看著垃圾桶里的東西,掌心冰涼,整個人因為憤怒和驚恐,劇烈地顫抖。
原來他早就什么都知道!
所以,不管林子妍做任何事,他傅無恙都能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這上面是當(dāng)年l林子妍給傅無恙下藥,設(shè)計他,甚至設(shè)計顧安然失去清白的真相。
當(dāng)天,是她十八歲的生日,她滿心地歡喜,可林子妍卻設(shè)計她失去了清白!
她緊攥著拳頭,深吸好幾口氣才終于平靜了下來。
她把那份東西扔進了垃圾桶,雙手顫抖地捧著杯子。
此時,歡歡房間的門打開了。
他吊著一只手,滿臉的傷。
即便他做這些是為了害她,可她對這個孩子實在是恨不起來,她低聲朝孩子問了一句:“疼嗎?你這是何苦呢?”
歡歡眸子黯淡:“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是壞種!”
他說著,悶悶地低頭,扭頭進了房間。
關(guān)上門的一瞬間,他小臉滿是淚水。
一個月前,林紫陌到孤兒院來接他,說她是阿姨,是母親的妹妹,當(dāng)年母親被人害死了,他才回到孤兒院的。
于是,他被帶回來送到了傅家。
明明是回來為自己的母親報仇的,可他卻對害死母親的兇手討厭不起來。
他有些無助地懷抱著雙臂,身子瑟瑟發(fā)抖。
顧安然看著緩緩的房間,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
回到房間,她接到了莫蓓蓓的電話。
“安然,顧北他來找我了!你對顧北做了什么?”莫蓓蓓在電話里問道。
顧安然神情冷淡:“就是把一些他作為律師知法犯法的證據(jù)交給了警方!然后讓他這個鳳凰男想要成為豪門上門女婿的夢落空了而已。”
她輕哼了一聲,緩緩道:“最近他賣掉的房子湊了錢想要與新歡結(jié)婚呢!誰知新歡根本不是什么豪門!但是錢卻被騙走了!他的律師事務(wù)所已經(jīng)暫停了他的案子,警方那邊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了。至于其他,還能查到什么,我就不是很清楚了?!?p> 說完這些,顧安然問了一句:“心疼他了嗎?”
莫蓓蓓聽到這話,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我告訴自己,我不應(yīng)該怨恨顧北,因為他是孩子的父親,可是當(dāng)我聽到他這樣,我真的很痛快!這些年,我受的委屈一瞬間就消了?!?p> 她說完這話,深吸了一口氣:“安然,我們什么時候離開這里!我們?nèi)ムl(xiāng)下好好地生活?!?p> 顧安然對莫蓓蓓低聲說道:“蓓蓓,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p> 莫蓓蓓嗯了一聲,然后讓孩子咿咿呀呀勉強叫了一聲媽媽才肯掛電話。
顧安然朝窗外看了一眼,腦中閃過她十八歲生日那一晚的記憶。
那一天,顧家是準(zhǔn)備讓傅老爺子宣布她和傅無恙結(jié)婚的日子的。
傅老爺子還瞞著他們兩個弄了一場訂婚儀式。
當(dāng)她知道自己生日也是她與傅無恙訂婚的日子時,她滿心的歡喜和期待。
可是那一晚,她失去了清白,傅無恙被下藥。
老爺子被推下樓,她還被捉奸在床。
同一天晚上,林子妍被侮辱,被燒死。
她攥緊了拳頭。
她的清白不能被白白地侮辱了。
我之前覺得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她本就沒有多少日子了,她早就不在意傅無恙是否相信她。
可今天,當(dāng)她看到那一份東西之后,她告訴自己。
她憑什么被人冤枉。
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清清白白。
想到這些,她自嘲的笑了起來:女人啊,果然是善變的。
她懷抱著手臂站在窗前,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傅無恙時,她被顧家父母罰跪,凍得瑟瑟發(fā)抖,傅無恙就是帶著她到了這個房間。
就是那時,她開始奢望自己成為傅無恙的新娘。
多可笑無知的奢望。
如果不是想要成為傅無恙的新娘。
她的人生有一萬種可能。
而如今,她被徹底地毀了。
“顧安然!”身后,傅無恙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門口。
“你的朋友,需要我?guī)兔幔俊辈恢且驗榻裉旄道蠣斪拥哪欠輺|西,還是傅無恙心中對顧安然有著一份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感,他從房間門口經(jīng)過時,看到顧安然孤寂的背影,他突然想要把她攬入懷中。
顧安然聽到聲音,轉(zhuǎn)身,定定地看著傅無恙:“傅無恙,你還記得我回顧家那一天,跪在雨中,是你帶我回來的。”
傅無恙愣了愣,隨即有些恍惚的呢喃了一句:“原來你還記得。”
顧安然一步步的走到傅無恙的面前,緩緩地開口:“傅無恙,如果我現(xiàn)在和你說當(dāng)年我沒有給你下藥!我也是被人下藥算計了的!你相信嗎?”
傅無恙聽到這話,臉上閃過怪異的神情。
片刻后,他靜靜地看著顧安然,低聲說道:“這些都不重要了?!?p> 顧安然固執(zhí)的看著傅無恙,咬牙切齒的說道:“是?。τ谑虏魂P(guān)己的人來說,的確是不重要了!但是,那是我的清白!我失去了清白!”
說著,她呵呵了一聲:“也是!對你來說,我的清白的確不重要!”
傅無恙聽到這話,想要張嘴解釋,但話頭直接就給顧安然堵住了:“我的朋友我自己會保護好,不需要三爺幫忙。”
傅無恙聽到這話,被氣得不清,冷笑了一聲:“顧安然,當(dāng)年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你怎么就只記得這個呢?子妍呢?她已經(jīng)人死了!”
顧安然聽著這話,突然就不想再與傅無恙說什么了。
沒意思!
她早就清楚這個男人眼中林子妍的一切是最重要,她說這些又算什么呢?
她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對傅無恙說道:“嗯!我是罪人,我有罪!我該死!這樣夠了嗎?”
傅無恙聽到這話,臉色極難看:“顧安然,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你不配提子妍的名字!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子妍!再讓我聽到你說她,別怪我不客氣!”
顧安然聽著這話突然笑了起來:“傅無恙,我早晚會讓你后悔的,你信嗎?”
傅無恙看著今日的不一樣的顧安然,蹙眉:“發(fā)生什么事了?你為什么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