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無恙去繳費辦理出院手續(xù)的間隙,林子妍來了。
顧安然有幾天沒有看到林子妍了。
她看到林子妍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以前出門那副標(biāo)準(zhǔn)小白花的模樣已經(jīng)沒有了,如今只剩下憔悴和疲憊了。
“顧安然,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把戲我用爛了!裝病,扮柔弱,賣慘,那都是我十六歲就會做的事?!绷肿渝吹筋櫚踩痪椭苯亓水?dāng)?shù)卣f道。
顧安然聽到這話,嘲弄的輕笑了一聲:“有用就成!誰讓我才是傅無恙一直要找的人呢!”
林子妍聽到這話,面色變了變,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顧安然,半天才朝她擠出幾個字:“你說什么?”
顧安然輕笑著說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原來我就是傅無恙要找的那個女孩?!?p> 林子妍腳下的步子踉蹌了一下。
她今日來本是要羞辱刺激顧安然的。
可如今被羞辱的人成了自己。
“不可能!怎么會有那么巧合的事!”林子妍激動地呢喃著。
顧安然輕笑著說道:“是?。∥乙矝]想到,你居然用著我的名頭把我逼到了絕境!甚至讓我的生命走到了盡頭?!?p> 林子妍聽到這話,猛地盯著顧安然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顧安然從床上起來,一步步地走到林子妍的面前:“我快死了!五年前,你在陷害我的時候你就對我說過,活人永遠(yuǎn)斗不過死人的!現(xiàn)在我們倆要換咯。不過沒有了那個女孩的光環(huán),你什么都不是。和你斗也沒多大意思了?!?p> 林子妍看著顧安然,猙獰地說道:“顧安然,別裝了!你這套把戲只有傅無恙相信?!?p> 顧安然也不解釋,緩緩地開口說道:“林子妍,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做夢都想要的傅氏全部都是我的!只要我高興,我就算是讓傅無恙滾,他也只能滾。”
說到這里,她似又想到了什么,又緩緩開口說道:“還有一件事情你應(yīng)該不知道吧!我并不是顧建華的女兒,我是傅家的孩子!你看,顧建華情愿給別人養(yǎng)孩子也不愿意認(rèn)你。你說你是有多不堪!明明你才是他的親生骨肉啊,他就是不愿意承認(rèn)。你這些年就是一個笑話?!?p> 這一刻,林子妍聽到這話瞬間就崩潰了。
她絕望地嘶吼著:“顧安然,你別胡說八道,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顧建華不是不認(rèn)我,而是因為他忌憚傅家,因為傅老爺子喜歡你。”
顧安然嘲弄地與她聳聳肩,諷刺地冷笑:“你要這么認(rèn)為我也沒有意見!你高興就好?!?p> 她說完,就再也不去看林子妍一眼。
林子妍看著她的背影,突然猙獰地朝她說道:“顧安然,你以為你勝了嗎?沒有!傅無恙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你與別的男人有過一個孩子!這件事會如同一根刺一直梗在他的心里,日日折磨著你們兩個人。我是輸了,可你也沒有贏!你那些年的羞辱,五年的牢獄,還有你的清白,你的青春,都?xì)Я耍」憔褪且粋€被人玷污的女人!”
她越說越得意,到最后幾乎張狂。
顧安然冷冷地看著發(fā)瘋的林子妍,低聲說道:“那又如何!我不在意!傅無恙到底怎么想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她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林子妍猙獰地看著顧安然。
她不能輸!
從小,她最怨恨的人就是顧安然。
因為即便她被丟在鄉(xiāng)下,她依舊擁有著她做夢都想要擁有的東西。
她不甘心!
其實以她的能力,她可以找很多有錢的男人,可她就是要傅無恙。
想到這里,她攥緊了拳頭告訴自己。
顧安然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那天的那個男人……
還有她的那個孩子……
……
傅無恙處理好所有的事之后折返,正好遇到了顧安然朝著他這邊走過來。
他看到顧安然,柔聲地責(zé)備:“你怎么自己出來了!我過來推你!”
顧安然指了指自己:“沒斷胳膊沒斷腿的,我需要坐輪椅嗎?”
顧安然說完,指了指身后:“你的子妍寶貝來了!你不去看看!”
傅無恙聽到這話,臉上的神情又陰沉了幾分:“她怎么來了!”
顧安然看著傅無恙瞬間冰冷的面容,嘖嘖地嘆了一聲:“真薄情!好歹當(dāng)年你寶貝心肝的護著的,當(dāng)初以為是心上人的時候,你把人捧在手心?,F(xiàn)在知道認(rèn)錯人了,就恨不得殺了她。傅無恙,你的感情真不值錢!”
說完,她一扭頭直接走了。
傅無恙臉上依舊一片平靜。
他在原地呆立了會兒,然后朝顧安然追了上去。
顧安然越是肆無忌憚,他心中越恐懼。
他知道,她是因為知道自己要死了,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
車上,顧安然又覺得很疲憊,整個人攤在了后車椅上。
最近,她就算是什么都不干,都覺得很累。
“傅無恙,你什么時候宣讀遺囑啊!不會是想要熬死了我,繼承我的遺產(chǎn)吧!”顧安然如今說話囂張至極。
曾經(jīng)她在傅無恙面前有多小心翼翼,如今就有多不可一世。
以前,她總是能驚慌無措地跟在傅無恙身后叫著他,語調(diào)都不敢太高,生怕惹了他厭煩。
她如今想起過往,無法明白自己為何能如此卑微的。
她現(xiàn)在總是會想,如果沒有愛傅無恙該多好,如果沒有那么戀愛腦,那她的人生就不會如此。
駕駛座上,傅無恙輕聲的說道:“我明天已經(jīng)通知傅家人來傅家宣讀遺囑了!”
顧安然點頭,不愿再去理傅無恙。
傅無恙從后視鏡里看著顧安然。
如今他的模樣與當(dāng)年顧安然的小心翼翼如出一轍。
大概真的是有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的。
后車座,顧安然頭疼得厲害,她心口也燒得厲害,好像有什么東西一直在撓著她的心。
“傅無恙,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奔澎o的車內(nèi),顧安然突然開口。
傅無恙微微側(cè)頭問道:“什么?”
顧安然咯咯一笑:“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她說完這話,繼續(xù)靠在后車座閉目養(yǎng)神。
傅無恙抓著方向盤的手握得更緊了。
他已經(jīng)問過顧安然很多次,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挽回一切,他愿意用自己的命來換!
可是,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