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無恙走到陽臺問顧安然:“如果覺得無聊我們先走?!?p> 顧安然抬頭看向傅無恙,淡淡說道:“這是爺爺的追悼會還沒開始呢?!?p> 傅無恙嘲弄地指了指客廳里圍著方琳的那群人:“不過是個借口!他們各有目的!我們人在不在他們根本不在意。這種場合你以前參加過很多,不是最清楚他們的目的了嗎?”
顧安然聽到他的話,嘲弄地說道:“是參加了很多!不過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因為我每次參加都是因為你去!那時候誰會去在乎目的呢!我只是追隨著你的目光而已?!?p> 那時候的顧安然還真的是單純而愚蠢。
她可笑地想要與他出現(xiàn)在同一個地方。
以前她以為那是自己對傅無恙的愛,如今想來,不過是愚蠢的執(zhí)著而已。
因為一直愛而不得,所以成了執(zhí)念。
用著自我感動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愛。
“我送你回去!”傅無恙對顧安然說道。
顧安然淡淡應了一聲,與傅無恙并肩離開。
被人眾心捧月的方琳享受著首富女兒這個身份給自己帶來的優(yōu)越感。
如果她真的是首富的女兒該多好。
“方小姐,我們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等你父親回國之后你和我們說一聲?!弊屵@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用這么客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方琳心里無比地舒暢。
她微笑著一個個與他們互換了聯(lián)系方式。
有了這些大人物的聯(lián)系方式,就算不是首富的女兒,她也能讓他們成為自己的裙下之臣。
別的她不擅長,對付男人和床上功夫,她是擅長的。
……
走出追悼會的宴會廳,顧安然并沒有跟著傅無恙上車。
傅無恙跟在她身后走著。
片刻之后,傅無恙叫住了她:“安然,換一雙鞋!”
顧安然聽到這話,朝自己腳上十五寸的高跟鞋看了一眼。
傅無恙沒等顧安然說話,已經接過了張大偉買好的運動鞋走到顧安然面前。
他單膝跪在地上幫顧安然脫鞋。
因為顧安然沒有抬腳,他一直維持著單膝下跪的姿勢。
顧安然看著傅無恙卑微的姿態(tài),覺得沒意思極了,抬腿一腳踢開了傅無恙的手,語氣冷漠:“我自己來!我自己有手!”
她一把奪過傅無恙手里的東西,打開,穿上。
傅無恙眸中情緒翻涌,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從容地起身,好似從未有過剛剛的難堪。
顧安然看到這一瞬間噗嗤地笑了出來,有些嘲弄地說道:“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曾經也給林子妍穿過鞋!那只給他穿過鞋的手來給我穿鞋,我嫌臟!”
她換上了運動鞋,然后快步地朝前走著。
傅無恙依舊遠遠的跟著,保持著讓顧安然最舒服的距離。
路邊,有燒烤的香氣。
顧安然朝路邊攤看了一眼,走了過去。
老板過來:“美女,點單吧!我給你放在桌上?!?p> 他一抬頭,看到顧安然,隨即好像想起了什么,有些詫異地指了指顧安然:“你不是當年那個小姑娘嗎?”
顧安然看到那老板,咧嘴笑著:“這么多年了,您還在這邊做生意!居然還記得我???”
那老板笑著點頭:“是啊!我們這個生意是我父親傳下來的,不會丟的。而且當年你被那樣羞辱,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死渣男你分手了吧!那就不是個好東西!小姑娘,我和你說,我們要先學會愛自己才能去愛別人。你都不愛自己,怎么讓男人愛你。我看那男人早晚遭報應的?!?p> 顧安然聽著老板的話,咧嘴笑著,緩緩地指了指不遠處:“那死渣男就在那!”
老板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隨即,他看到傅無恙站在不遠處又皺緊了眉頭。
他湊近顧安然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們真的在一起了!他當年那樣對你,你真的在一起了?”
顧安然搖頭:“老板,他說他后悔了,想要追回我!”
老板對顧安然的事印象實在太過深刻,他有些激動地拉住了顧安然的手:“妹子,你可別回頭!要挖野菜的!這種狗男人不是東西!”
說著隨即想到還想自己也是男人,指了指自己:“我是好男人!和他這種狗男人不一樣的?!?p> 顧安然咧嘴笑著:“給我那兩瓶啤酒,其他的我單子寫好了給你?!?p> 那老板又朝著傅無恙的方向看了一眼,應該是實在氣不過,走過去指著傅無恙說道:“當年,你知道她經歷了什么嗎?如果不是我,她被人羞辱了?!?p> 傅無恙聽到這話,身子劇烈地顫抖了一樣,錯愕地抬頭。
他其實是記得這里的。
他記得那一晚下了很大的雨,他與林子妍在這里碰到了顧安然。
她把傘給了他們,但林子妍突然就沖進了雨中差點被車子撞死。
因為當時雨太大,誰都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
所以林子妍指著顧安然說是她推的。
顧安然極力地否認,他揚手打了顧安然一巴掌,一把把她推入了雨中。
再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呢,他抱著林子妍回去了。
老板看傅無恙不說話,對他說:“你把她推到了馬路上!那么大的雨,正好一輛大卡車經過,我拉了她一把,否則她就被撞死了。那時候是寒冬,我給了她一小杯酒暖暖身子。她喝下之后起身就走了,后來被人拖進了小弄堂,我聽到了絕望的求救聲才報警把人弄走的。那一晚上,她一個人去的警局,我問她家人呢!她說她沒有家人。她的家人都死了!”
傅無恙聽著老板的這些話,瞪大了眼睛。
他呆呆地朝顧安然看去。
他真的該死!
不管做什么都無法彌補當年做的那些事。
老板與他說完就走了。
沒多久,他拿著啤酒走到顧安然面前,對顧安然說道:“小姑娘,他原來不知道當年發(fā)生的事。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呢!你為了他,吃了多少的苦?!?p> 顧安然聽到這話,笑著抬頭:“以前愛的時候當然是想要他知道的。現(xiàn)在都覺得我和這個狗東西沒關系了,他就沒有必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