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節(jié)我不要你再受傷
夜幕降臨,燈光柔和而溫暖,男人躺在床上,雙眼微閉,仿佛已沉沉睡去。他全身的肌理線條清晰流暢,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塑,散發(fā)著一種靜謐而迷人的魅力。
身邊的女孩凝視著他,心中不禁喟嘆:原來他的身材這么好。
盡管她與他朝夕相伴,同床共枕無數(shù)個日夜,可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第一次目睹他全身的模樣。
腦海里,海棠和那些女特工的嘲笑聲仿佛又回蕩起來,刺耳而清晰。
蘇楠清扯了扯唇角,心中涌起一股強(qiáng)烈的不服氣,神情漸漸變得嚴(yán)肅而認(rèn)真。
她附在他身上,纖柔的指尖隨著視線在男人的肌膚上輕輕緩緩地游移。動作格外的謹(jǐn)慎小心,似乎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
今天她倒要看看,他身上到底藏著多少傷疤,這些傷疤背后又隱藏著怎樣的故事。
窗外的星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又透過玻璃窗折射進(jìn)來,仿佛碎了一地的金子,閃爍著柔和的光芒,曦曦灑在她瑩白如玉的肌膚上。她只穿著一件寬大的吊帶裙,因?yàn)閼蚜嗽?,身體比之前圓潤了些,卻更顯溫柔。
男人被她柔軟的指腹摩挲的有些難以忍受,他微瞇著眸,靜靜窺視著她那肉嘟嘟的身姿,剎那間,前世她懷胎時的模樣如潮水般涌上心頭,仿佛與此時的她竟如出一轍。他打心底里喜愛她這般圓潤可愛的模樣。
那時候她總是喜歡黏著他,像一只柔軟的小貓,窩在他的懷里。她撒嬌時也格外調(diào)皮,經(jīng)常把臉頰輕輕貼在他的脖頸上,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恰似靈動的蝶翼。那癢酥酥的感覺讓他忍不住低笑出聲,隨即低下頭,在她的耳垂和臉頰上,一下一下,啄個不停。
她連忙縮著脖子咯咯地笑著,向他討擾,“啊——好癢,寒夜哥哥——別鬧了,別鬧了——”
這時,他才放開她。
擁著她一同坐在院落中央的石凳上。正值春暖花開,籬笆上的紫藤蘿花纏綿攀爬,幽香陣陣。
夜風(fēng)拂起她如墨的秀發(fā),繾綣飛揚(yáng),似那海面上泛起的層層漣漪,清媚絕塵。
男人靜靜凝視著她的側(cè)彥,怦然心動。
仿佛時光在這一刻倒流,所有的美好都定格在這一瞬間。
然而,女孩渾然不覺男人正暗暗窺視著她。她的注意力仍舊集中在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疤痕上,卻意外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疤痕數(shù)量遠(yuǎn)超她的想象之多。
更讓她驚嘆的是,盡管這些傷疤密布全身,但是,并不影響他肌膚的美感,反而增添了幾分滄桑與堅(jiān)韌的獨(dú)特魅力。
女孩撫摸著他的傷疤,心里沉重萬分,讓她不由自主地聯(lián)想到,他每一次受傷時的慘烈場景。
心疼的令她無法呼吸。良久,她才深深嘆了一口氣,輕輕地為他掖好被子。
“看清楚了嗎?”男人狡吉地眨了眨眉眼,似乎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燃燒的火焰,一把將她扯進(jìn)懷里。
目光緊盯著她的臉,唇齒輕啟,洋裝嬌嗔,聲音低低地在她耳邊呢喃:“人家全身上下都被你看得清清楚楚,你可一定要對我負(fù)責(zé)到底!”
女孩回過神來,望進(jìn)男人笑意暖暖的眸底,臉上漸漸泛起了紅暈。
近來他越來越嬉皮了,反倒是讓她對他負(fù)責(zé)到底。她真想??!如果她也是他的女特工,她一定會和他一起并肩作戰(zhàn),赴湯滔火,時時刻刻保護(hù)著他,讓他不要再受傷。
望著他搞怪的模樣,她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那些傷疤仿佛深深印在她的腦海里,讓她揮之不去。
良久她好像才稍稍緩過勁來,下意識地抬起頭,目光微微閃爍,輕聲問道:“你身上的傷疤,一共有二十七處,對不對?”
而他卻笑著說:“不對,還有一處,你沒發(fā)現(xiàn)?!碧K楠清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已經(jīng)找遍了???你別騙我”
寒夜仰視著她唇角勾起一抹隱晦不明笑“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呢?嗯?”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握住她柔軟的手,緩緩地順著自己的肌膚往下引導(dǎo)。她的手指在觸碰到某個地方的瞬間,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猛地將手蜷縮回來,心跳瞬間加速,臉頰也瞬間染上了一層緋紅。
寒夜見她害羞的模樣,狡黠挑了挑眉梢。
“你可別想歪了,其實(shí)是在這兒呢?!焙剐χ?,重新握住她微顫手指,向著他的腿溝處移動。果然,當(dāng)她的手指貼著他的肌膚,沿著腿溝輕輕滑過時,似乎觸摸到了一道細(xì)微的線條。疤痕雖然并不明顯,但卻是及其的致命。
只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傷到他的要害。
疼不疼?”她明知是舊傷,卻還是忍不住問出這一句。
不疼?!焙箵u了搖頭,將她擁入懷中,深邃的眸中泛起溫柔的漣漪:“都是舊傷了。以后,我若再受傷,你一定會知道的?!薄安?!”她伸出指頭擋在他的嘴唇上,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哽咽:“我不要你再受傷!”
寒夜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傻丫頭,軍人哪有不受傷的呢?
然而,為了安慰她,他還是違心地對她說:“好?!?p> 她猛地翻身坐起,那雙如墨寶石般的眼眸里,滿是掩藏不住的擔(dān)憂與期待,雙手捧著他的臉直視著他,語氣雖輕,但言辭卻深重?!昂?,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孩子,答應(yīng)我,不要再受傷了,好嗎?”
一句話似是一輩子的托付,觸動了男人的心弦。
忽然間,一種強(qiáng)烈的責(zé)任感悄然而至,仿若晨曦初露,照亮了寒夜的心田。
凝視著她那滿是期待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春日暖陽下最溫柔的光,心底涌起無盡的動容。
“嗯,我答應(yīng)你,”他凝視著她,眼神溫柔而堅(jiān)定:“為了你,為了我們還未出生的孩子。我會好好保護(hù)自己,不會再受傷了。”
直覺到臉頰上有熱乎乎的液體滴落下來,他才意識到,原來是她哭了。這是她第一次為他落淚,剎那間,一種復(fù)雜而強(qiáng)烈的情感在心底洶涌澎湃,那是驚喜、驚愕與酸澀交織的滋味。
“乖,不哭。”他低低的哄著她,忽的吻住了她的唇。緊緊擁抱著她,只覺得有種失而復(fù)得的感覺。
夜已深,情切切,兩個人對視著,似是找回前世的一切。
很久,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望著男人黑深的眸。問道:“她們也都知道這個傷疤嗎?”
寒夜自然清楚她所指的“她們”是誰,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只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沉地應(yīng)了一聲:“嗯?!?p> 蘇楠清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默默地背過身去。寒夜微微蹙了蹙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情愿。然而,當(dāng)他看到她的動作時,神色瞬間柔和下來,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側(cè)起身面向她,輕輕用拇指按住她的下頜,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又透著一絲寵溺,“又吃醋了?”
蘇楠清:“……”
她什么也不說。
男人心中莫名一陣狂喜。
“你這是承認(rèn)了?”
男人眉眼含笑隨著他的話音,女孩的手已經(jīng)被包裹在男人寬熱的掌心中。
女孩嗔了他一眼,卻沒有反抗,只是對這個男人越發(fā)好奇了。沉默片刻后,她還是試探著問道:“能說說那個傷疤的來歷嗎?”
“嗯?!彼粲兴嫉攸c(diǎn)了點(diǎn)頭。
這個不尋常的傷疤是他掩護(hù)海棠落下的。
男人的眼神變得綿長深遠(yuǎn)。
那是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寒夜與海棠潛入南陽,執(zhí)行刺殺漢奸的任務(wù)。
南陽城四面環(huán)山,城墻高聳,護(hù)城河環(huán)繞四周,易守難攻。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能在白天混入城中,待到夜幕降臨后才開始行動。任務(wù)進(jìn)行得異常順利。
然而,就在他們完成任務(wù),乘著滑索返回對岸時,意外發(fā)生了。警戒哨兵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身影,隨著一聲刺耳的呼喊劃破夜空:“有刺客!”緊接著,槍聲大作,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而來。寒夜反應(yīng)極快,聽到槍聲的瞬間,他一個空翻護(hù)在海棠身側(cè)。他不知道自己中了幾槍,只感覺一股熾熱的疼痛瞬間蔓延開來。但他咬緊牙關(guān),堅(jiān)持著護(hù)住海棠,直到抵達(dá)對岸,他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海棠和接應(yīng)的戰(zhàn)士們迅速將他轉(zhuǎn)移到安全地帶。脫下軍靴,鮮血橫流。
海棠顫抖著手撕開他的內(nèi)衣,眼前的景象讓她驚呆了。寒夜的下半身幾乎是血肉模糊,最讓海棠觸目驚心的是,她看見緊挨著寒夜最隱私的那個部位有一顆子彈穿透在他肉體里。
鮮血不斷從傷口涌出,染紅了漆黑的夜色。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卻盯著海棠蒼白無錯的臉頰,虛弱的聲音依舊帶著命令的口吻。
還不快點(diǎn)動手!你想要老子的命嗎!
海棠回過神來,身體仍在顫抖。但她畢竟是訓(xùn)練有素的女特工,迅速打來一桶冷水,從頭澆下,瞬間冰冷的水浸透全身,讓她徹底清醒。動作歷練地拿起一根木棍,穩(wěn)穩(wěn)地塞進(jìn)寒夜的口中。隨后,她甩了甩濕漉漉的丸子頭,語氣冷靜而堅(jiān)定:“四少,你忍著點(diǎn)?!?p> 寒夜咬著木棒閉上眼睛。
房間里鴉雀無聲手術(shù)刀呲呲的聲音,海棠只覺得像是割著自己的肉一樣鉆心剜骨。當(dāng)子彈從寒夜的身體里取出來后,又拿起美容針開始縫合傷口的時候,海棠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她一邊心疼得失聲痛哭,一邊又羞得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去看他受傷的那個部位。
卻是,正如那人一樣傲嬌的緊。
你在想什么?”寒夜疼得渾身冷汗直流,但他仍咬緊牙關(guān),用冷峻的語氣對海棠說道:“你若不認(rèn)真縫合傷口,給我留下難堪的疤痕,我可不會放過你。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難堪。
海棠聽了他的話,立刻止住了哭聲,再不敢大意,她可不愿意留下難堪的疤痕呢。
蘇楠清靜靜聆聽他的故事,那些話語宛如打開了一扇通往他過往的窗。她仿佛看到了他曾經(jīng)的風(fēng)醒血雨,也看到了那些與他并肩出生入死的女特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畏之情。
難怪那些女特工對寒夜如此癡情。就在這一刻,蘇楠清忽然釋懷了。寒夜之所以愿意將這些故事講給她聽,這足以證明他對自己的一種無聲的信任,讓她的心里充滿了溫暖和感動。
這幾日風(fēng)夜聽海這個原本寧靜的海島突然就熱鬧起來。軍人們不再像往常一樣操練,而是在滿世界的尋找瘋狗。山坡上,草叢間,石縫里,仿佛每一個可能的角落都不放過。但即便如此,瘋狗的影子卻依舊毫無蹤跡。
一片潔白的沙灘上,兩對海藍(lán)色的遮陽傘依次排開,形成了一道獨(dú)特的風(fēng)景線。
遮陽傘下擺放著圓形的桌子和五六把干凈整潔的椅子。
張副官帶著墨鏡懶散的躺在椅子上享受著陽光灑在身上的溫暖。
他手中拿著一張報紙,目光卻時不時地從紙頁間溜開,投向海邊那對散步的男女。他們光著腳,輕盈地踩在細(xì)膩柔軟的沙灘上,留下一串串淺淺的腳印。男人的雙手始終小心翼翼地護(hù)在女孩的腰間,眼神溫柔而專注,仿佛生怕她受到一絲驚擾。
張副官見此情景,隨手抓起桌上的飲料,仰頭猛灌幾口,隨后微微撇了撇嘴,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嗤了一聲,似乎對眼前這溫馨的畫面并不買賬。
只是消遣著桌上美味的茶點(diǎn)飲料。
這些東西全都是從寒夜那里搜刮來的,包括一些洋煙,洋酒。最近幾天他平繁出入寒夜的書房里,見到好東西就吩咐綠茶幫他拿走,寒夜不想讓綠茶為難,又加上他被瘋狗咬了,因此也就不與他計(jì)較。
所以他似乎愈發(fā)肆無忌憚了,竟把寒夜的書房當(dāng)成了自己的地盤,隨意進(jìn)出,毫無顧忌。
綠茶氣呼呼地從寒夜的桌上拿起一瓶威士忌,擰開瓶蓋,重重地往他面前一放,冷著臉說道:“給你,讓你喝個夠!”
張副官喝了一口不以為然的擰上瓶蓋,透著黑色的鏡片看著綠茶道:“我喝他幾瓶酒怎么了?你可別忘了我是怎么受的傷,再說,這些東西還不夠軍醫(yī)勒索我的封口費(fèi)呢?”
綠茶琢磨著他的話一時竟找不到辯駁的理由。
綠茶只能無奈地抬頭望向海邊的兩位主子,心中不禁涌起一絲莫名的思念。
自從張副官受傷之后,寒夜便安排她貼身照料,她與那兩位主子的相遇變得愈發(fā)稀少,偶爾的碰面也如流星般短暫。
思念在心底悄然蔓延,讓她的心中泛起陣陣失落。她忍不住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四少爺和四少奶奶會不會想念綠茶呢?”
張副官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似乎不太樂意看到綠茶對寒夜和蘇楠清的關(guān)注。他那有些偏執(zhí)狂和強(qiáng)迫癥的脾氣讓他覺得,綠茶此刻是屬于他的,理應(yīng)只聽從他的安排,只關(guān)注他一個人。
然而,接下來他的舉動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他竟然從桌上端起那杯冰涼的果汁,遞到綠茶的手中??粗驘岫⑽⒎杭t的小臉,他的表情里滿是關(guān)切,輕聲說道:“天太熱了,這杯果汁你喝了吧?!甭曇魷厝岬挠行┳屓速|(zhì)疑。
綠茶聞聲回頭,目光落在他略顯漫長的臉頰上,眼中滿是驚訝與不可思議,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張副官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溫柔了?這簡直讓她措手不及。半天,她才像是從夢中驚醒,看著手中那杯色澤鮮艷的果汁,瞬間,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來,“謝謝張副官!”
“你們在說些什么呢?這么開心?”聲音傳來,兩人猛地抬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寒夜和蘇楠清已經(jīng)手牽手站在了他們面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八纳贍?,四少奶奶!”綠茶瞬間慌了神,忙不迭地迎了上去,臉上帶著一絲羞澀和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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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狗狗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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