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昭祖輩一直都在江浙一帶的漁夫,世代打魚為生。他父親早逝,家境逐漸沒落,與那瞎了雙眼的祖母相依為命。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小小年紀就挑起生活的擔子,令人欣慰的是,他打小聰明伶俐,左鄰右舍多施以援手,日子也勉強能夠湊合的過。
今年是寧遠昭的人生中的重要日子,他要進京趕考。
一大早,盲眼祖母將他洗的有些許泛白的衣物疊得整整齊齊,又摸摸索索地從箱底掏出一把碎銀,聲音哽咽著:“孫兒,祖母老了不中用,能給你的就這些了,要好好讀書考取功名,將來就能過上好日子。”
寧遠昭鼻子發(fā)酸,他自小在這兒生活,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跟著同村人上船打撈海味,從未出過村子,對外面即向往又害怕,為了不讓祖母擔心,他還是說道:“孫兒謹記祖母教會,望祖母保重身體,等我的好消息?!?p> 婆孫倆依依惜別后,寧遠昭踏上了去長安的路。一般上京趕考的學子多有書童陪讀照顧,但以寧遠昭的家庭條件,勉強解決溫飽已是最好的待遇。
幾天的跋涉,家鄉(xiāng)的景早已不見,寧遠昭疲憊不堪,爬至半山腰邊躺地不起,迷迷糊糊地竟然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臉上一滴冰涼讓他從睡夢中驚醒,他瞇了瞇眼睛環(huán)顧四周,抬起袖口擦了擦臉,竟是一坨鳥屎。
他不怒反而失笑調(diào)侃:連鳥都嫌自己懶惰了,怕不是祖母派來監(jiān)視我的。
太陽只留下了一絲余暉。
怪自己一時貪睡誤了,今晚怕是趕不上去下一個村莊住宿,只怕要露宿這荒山野嶺,只愿別有什么大蟲才好。
寧遠昭收拾收拾東西繼續(xù)趕路,天色漸漸暗下來,很快便黑的不見五指,四周除了蚊蟲聲和他自己的腳步聲,他只能靠著一站小燈籠前進,希望能有個破廟或避風的老屋借住一宿。
好巧不巧,不遠處燈光若影若現(xiàn),寧遠昭喜出望外,加緊步伐想燈光出走去。
一座古寺映入眼簾,門口兩盞燈籠光線暗黃,周圍處處破敗,大門有些許斑駁的銹跡,看來是一座無人看管的寺廟,匾上字跡雖蒙了一層灰,仍可見上面的字,蘭若寺。奇怪,按理說這么荒涼的地方應該是無人的,可門口的燈籠卻還點著。
怕叨擾到別人,他禮貌地扣了扣門環(huán),許久不見有人答應。
寧遠昭心想:怕不是已睡下,先住下,等明日再向人解釋。
正當他轉(zhuǎn)身準備拿起行李進寺廟休息時,一張女鬼似的臉與他近在咫尺。
“鬼啊—”
伴隨著他的喊叫聲以及失魂落魄東倒西歪地走位,眼前女鬼前后左右瞧了瞧發(fā)出疑問:“鬼在哪里,哪里有鬼?”
能說話,不是鬼?
寧遠昭看向那女鬼,竟是一位穿著華麗,樣貌出眾的女子。這荒郊野嶺的,莫不是真遇上女鬼索命來了?
那女子提著燈籠在寧遠昭面前晃了晃,問道:“這位小哥,你大半夜在這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寧遠昭答:“小生途徑此處,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不料唐突了佳人,我這就離去,這就離去?!?p> 他飛速地背起行李,準備離開。那女子道:“原來如此,和我一樣來借宿的,進來吧?!闭f完便推門而入。
寧遠昭心想,這也無處可去,夜間趕路有些危險,便跟著進了寺廟。
一路攀談才得知,眼前的人并不是女鬼,說自己是一個四海為家的劍客,去見識見識長安的繁華,只是穿著這樣的華服卻住在此地,難免讓人不由得懷疑。
“姑娘獨自一人住這荒山野嶺的不怕危險嗎?”
“這有什么好怕的,你沒聽說過故事嗎?很多驚心動魄、動人心弦的事故,故事都是發(fā)生在荒山野嶺的寺廟啊。比如說倩女幽魂,男女主角就是在蘭若寺定情。”
寧遠昭嘴角微微抽搐,這不是畫本中的故事,小時候聽村頭先生閑暇時講的故事,眼前這位女子的思緒讓他摸不著頭腦。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寧遠昭。”
“啥?!”那位姑娘一臉震驚,“原來書上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是寧采臣。”
寧遠昭道:“不是寧采臣是寧遠昭。”
那女子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只是同你開個玩笑。你要記住哦,晚上不要出門到處走,這邊可能真的有女鬼,會吸走人的精氣哦。”
寧遠昭只能無奈地笑了笑,權(quán)當作玩笑話。
“姑娘如何稱呼?”
“蘇荷?!闭f完一眨眼便離開了。
寧遠昭說出去早已沒了蹤跡,他回到屋內(nèi)關(guān)上門心想:夜深天涼,這姑娘獨自一人四處閑逛真不會出什么事嗎?后又轉(zhuǎn)念一想,穿得如此露富照耀,又說自己四海為家,那定然也是個武林高手,倒也不需要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書生來操心。
于是稍作休息便打了個地鋪,準備好好休整一夜。
睡夢中,寧遠昭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那聲音忽遠忽近,還有一團模糊的身影好像在床邊,他想起身開門,身體好似有千斤重無法動彈,眼不能睜,就不能說,難受至極。